孔源上前抓住宋婠的手,高举给众人看她手里还拿着的丝线。
宋婠一见他出来,顿觉不好,从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小声有些咬牙切齿道:“孔源你要做什么!”孔源把她推到一旁,“自然是做大事,怎么能光让你一个人出风头呢?”
“许夫子,您大概有所不知,宋皖手里拿的丝线,可不是普通的丝线,而是南海鲛鱼丝,价值千金。是用鲛鱼的皮经多道工艺制作而成,产地远在万里之外的南海,且每年的数量极为稀少,其中极品更是作为南海贡品呈到皇帝面前,少数流落民间的残次品也多是掌握在世家大族的手里,鲜少有真落在平民手里的。”
“而且据我所知,方才那两名学子的家境好似一般,并不像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在京城都难得一见的鲛鱼丝,而且就这么随意的用在了这个机关里。”
许夫子越听面色越沉,直到他说完,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有同伙?”
孔源狡黠一笑,“这可是您说的。”
“不过据我所知,书院里就有个人和这南海有大大的关系。湖州知州李英大人,娶妻子正是南海有名望族丁家。想想我要是有一个在南海家世显赫母族,大概我也能拿这鲛鱼丝丢着玩。”
所有人都看向人群中的李肃,大家都知道李肃便是李英大人之子,孔源华话中所说之人就是他。
李英被当众指出,也没有任何慌张,只微微勾唇一笑,“没想到这位兄台如此博学,不过可惜的是,我也只是在家母口中知道鲛鱼丝的存在,并未真正见过此物,真遗憾~。”
孔源也不恼怒,依旧笑嘻嘻,“是挺遗憾的。当年丁夫人风光大嫁,大家都知道,丁家可是陪嫁了两匹鲛鱼纱,让丁夫人压箱底,李兄竟也没能瞧上一眼。”
李肃听此言,一时神色莫测,“这等小事,母亲没事自不会拿出来与我说,生怕影响我的课业。倒是这位兄台,莫不是这十里八乡什么鸡毛蒜皮、偷鸡摸狗的事情你都略知一二。
“哈哈哈哈”孔源大笑出声,“我可不觉李家嫁娶是鸡毛蒜皮、偷鸡摸狗的事,如果这是李公子的切身体会,那还是我孤陋寡闻,这次受教了。”
如果李肃应是,那真就是自家人打自家人脸了。
一些学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肃也不是傻子,也不再和这些人废话,“我懒得和你们废话,明人不说暗话,无凭无据仅仅想靠着我母族是南海谁世家,就想把我拖下水,实在太过可笑。”他轻甩衣袖,直接离开。
许夫子望着李肃的背影,思考半晌,仍是没有叫住他。吩咐宋婠和孔源也先离开,他自己则带着杜笙和那两名学子一起去见段山长,看要如何处置这件事。
夫子放俩人走,宋婠也乐得清闲,夫子一走,她和孔源二人就开始我往寝舍走。
走在路上,宋婠还是忍不住了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跳出来指证李肃,你明知道那点子不算证据的证据,奈何不了李肃,反而打草惊蛇,让他也恨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