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赐婚
“找到了，他们在这里。”
紧接着，所有人都跑过来，安平率先将康小鱼抱住。
“玉姐姐，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要是你出事，我永远都不能原谅我自己。”安平抱着康小鱼，直念阿弥陀佛。
“大家急得到处找，看你们两人倒像是出来游玩的。”卓怡半带讽刺的说，看来他们两人已经和好了，心里面有些难过。
“不然怎样，难道我要哭着等你来接我么？”康小鱼立马不甘示弱的回敬回去。
“好了好了，人没事就好，父皇为此事大动肝火，我等还是赶紧回去复命。”齐谨说完就转身走了，他早就注意到了，刚才二人的手一直牵在一起，心里有些酸楚。
“谨，可有留下活口。”韩子墨问道。
“嗯，是霖江国的刺客，目的是阻止这次的和亲，有什么事见了父皇再说。”齐谨不想多说，他还不能接受自己的生死之交和自己所爱的人……
“参见皇上。”
“平升。”
从峡谷出来后，康小鱼等人便随齐谨觐见皇上，到了御书房，却见韩啸父母也在。
“儿臣参见父皇。”接着，三王爷齐浩也到了。
“平升。”
齐浩行完礼，见康小鱼也在，顿时眉开眼笑。
“如玉姑娘，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王爷有心了。”康小鱼微笑典雅的回应。
“人都到齐了，也该谈谈正事了，安平。”皇上依旧是那不温不火的语句，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儿臣在。”
“你答应和亲在先，如今又想要毁弃婚约，皇家的亲事岂容你如此胡来？”语句铿锵有力，君王的威严之气在书房内回响。
“父皇，儿臣不愿和亲。”
“简直胡闹，你贵为公主，说出的话岂可出尔反尔，失信于他国。”皇帝一拍御桌。
“父皇，这件事的确是儿臣错了，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儿臣想通了，儿臣不愿和亲。”安平公主跪在地上，虽然心中惊惧，但还是坚持。她清醒了，她不要逃避，她要坦然地去面对，就算到最后还是遍体鳞伤，她也不要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皇上，公主的母妃，茜妃去世的早，临终将公主托付，皇上，可否看在茜妃的面上，饶了公主这一次。”韩啸替公主说情。
“皇上，此事乃因小民而起，皇上要罚就请罚小民，饶了公主吧。”莫鲁也出列。
“不是，父皇，不****的事。”安平急忙辩解，她父皇的脾气没人能摸透，自己的结局还是未定，她不要他被牵扯进来，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公主，可他就不同，若是父皇……
“你是谁？公主之事与你何干？”语中的不祥之气很明显。
“皇上，莫鲁乃如玉恩人的遗孤，随如玉一同长大，情同姐弟，与公主之间有一点小误会，所以惹得公主不高兴负气出走。”莫鲁还想说什么，康小鱼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声，“皇上，如玉没有管教好弟弟，冒犯了公主，请皇上责罚。”
皇帝靠在龙椅上微眯着眼睛望着康小鱼，沉默良久。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把冷汗，康小鱼也跪着，不曾动过一刻。
“父皇，安平自小任性，请您念在她是您唯一的女儿，就不要将她愿嫁。”齐谨也跪请。
“皇上，公主的事，臣也有责任，皇上要罚，也请惩罚微臣。”韩子墨也跪下求情。
“父皇，塔尔目将邻国纷争都引到我国，还让公主差点被害，就算我们此时拒绝和亲，也不算违背约定。”齐浩突然开口说道。
康小鱼也有些讶异，没有想到齐浩会为安平求情，却迎上齐浩的莞尔一笑，康小鱼立马偏头，齐谨眼色随之一暗，她没有戴那支蝴蝶簪。
“安平也是本王的皇妹。”见康小鱼的表情，齐浩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
“皇上，茜妃到死都是梳着纤云发髻，求皇上网开一面。”一直沉默的卓慧心说道。
康小鱼心中“咯噔”一声，纤云发髻，那不是娘的专用发髻吗？为什么茜妃？
“都起来吧。”皇帝挥手，众人起。
“安平是朕唯一的女儿，朕一开始本来就没有想让她和亲，只是后来迫于她自己的要求才答应。亦如浩儿所说，这次是塔尔目先违约，朕就派兵助塔尔目平了纷争，这婚事就作罢。”
“吾皇万岁万万岁。”
“如玉。”皇帝叫道。
“在。”
“朕听说，你为了劝安平回心转意，竟许诺代她出嫁。”皇帝忽的这一问，让人心中都泛起了嘀咕。
康小鱼心中也盘算开来，皇帝连此事都知道，那小鲁和安平的事怕是也已经知晓了，只是不知为何没有揭破。难道真是为这父女情，所以做了个顺水人情，而佯装不知？
“是。”康小鱼答道。
“如玉，朕初次见你就很喜欢你，清新脱俗，钟灵毓秀，的确是个好女子。”皇帝夸赞道。
“如玉惭愧。”
似乎事情有些偏离了预定的轨道。
韩子墨欲站出来却被韩啸拉住了。
“墨儿，别急，不一定是你所想的那样。”卓慧心附在韩子墨耳边轻声说道，可是她心里也有些隐隐的担忧。
“如玉，起来说话。”
“是。”
“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朕越看你就越是喜欢，如今朕膝下有两个皇子，你都见过了，就是邑王和溱王，他们俩都是一等一的好男儿，其中一个更有可能是未来储君，你选一个吧。”不是询问句，而是陈述，一个在二人之中的选择。
康小鱼望着皇帝，他现在的面容是温和的，但是却让所有人都被动，都只能顺着他的意图走。
顺着目光流转的方向，齐谨和齐浩也望着康小鱼，康小鱼回头，安平望着康小鱼，眼中满是担忧，其实三皇兄和六皇兄真的是好男儿，但是玉姐姐心中到底喜欢的是谁？
莫鲁的手也被卓慧心死死地拉住，他知道自己不可以冲动，否则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可是他很清楚姐姐的心意，不管承不承认，姐姐所爱的人是韩子墨，不是齐谨也不是齐浩，是韩子墨，这要她如何选？
康小鱼回头，她知道韩将军和韩夫人都故作表面的镇静，他们心理一定也很担心自己，还有那个人。
望向他那深邃的眼眸，里面有愤怒，还有担心，还有惊慌，她都读到了，她看见他的拳头握得紧紧地，他在努力的克制自己，这个男人啊，还真是……
康小鱼对着韩子墨微微一笑，笑靥如花，她决定了。
“皇上。”康小鱼转身跪下。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她的答案。
犹记得韩夫人说过，娘亲是一个敢于争取自己幸福的女人，所以她最后才敢于拒绝了皇帝，而勇敢的和爹爹在一起，她是苏芸儿的女儿，也自当为自己的幸福对这个皇帝说“不”。
“皇上，如玉不愿，如玉另有所爱，配不上两位王爷。”
说完，康小鱼起身慢慢走到韩子墨面前，这几步如同几十里一样长，却也如一寸般短。仰头往着他，微微一笑。
“我想嫁的人只有你，你愿不愿意娶我？”
微笑着等待他的答案，他是否愿意和自己一起违抗皇命，如同爹娘一样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
韩子墨嘴角上扬，露出儒雅的笑容。从她望向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答案了。这个女人是他的所有物，谁都抢不走。
“我想娶的人只有你，你愿不愿意嫁我？”
康小鱼依旧微笑着点了点头，韩子墨也对她颔首，二人旁若无人般在众人面前定了终身。
韩子墨和康小鱼双双跪在了皇帝面前。同时开口。
“非卿不娶，求皇上成全。”
“非君不嫁，求皇上成全。”
愿的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沉默，如死寂般的沉默。可是二人却互望着对方，毫无惧意。
各人心思皆不同，齐谨面露担忧，心中亦是感情复杂。齐浩脸上带笑，让人不知心思。莫鲁一片了然，这才是她姐姐会做的事，韩子墨的确配得上她。安平心中则是充满震撼，皇权在勇气面前也显得弱势起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而韩啸和卓慧心则是对望一眼，这情景和二十年前是多么相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会这样无止境的沉默下去的时候，皇帝站了起来。
“这情景和二十年前是何其相似。”没有了最初的冷酷，言语中透露着沧桑之感。
康小鱼突然有些同情起皇帝，他到现在还爱着娘亲吗？纤云发髻？难道茜妃是娘亲的替身？
“也罢。”皇帝叹息一声，“朕就赐婚暖浦遗孤暖如玉于当今护国将军韩啸之子韩子墨。”
“多谢皇上。”康小鱼、韩子墨叩首谢恩。
“婚期就定在一月之后吧。”皇帝说完，双手后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是让他想起了当初的事情吗？康小鱼望着皇帝的背影，她感觉到他君王的一种寂寞，冷冷的伤感，或许冷漠只是为了掩饰他的寂寞。
“太好了，玉姐姐，墨哥哥，你们终于在一起了。”待皇帝离开，安平雀跃道。
“好样的。”卓慧心赞赏的拍了一下韩子墨。
“多谢爹娘。”
“如玉姑娘，本王可是喜欢你的，但你却不选本王。”齐浩突然说道，气氛一下子冷却下来。
“如玉惭愧。”
“你不用惭愧，本王喜欢跟人抢东西。呵呵。”齐浩突然俯身凑近康小鱼耳朵说道，说完便大笑着离开了。
“玉姐姐你不用理他，三皇兄就是这样的。”安平说道。
康小鱼点点头。
“姐姐，你一定要幸福。”莫鲁望着康小鱼，眼眸中满是落寞，轻轻转身拖着脚步慢慢离开。
康小鱼看着莫鲁的模样觉得有些心疼，这个弟弟，从小在她呵护下长大，她怎么舍得让他难过。可是，她很清楚，她必须心狠，必须让他清楚地明白。
“莫鲁——”安平紧跟着就追了出去，他难过了，他受伤了，她看得很清楚，她并不想这样。
“恭喜你啊，子墨，如玉是个好女子，你可不要辜负了她，否则我就把她抢过来哦。”齐谨笑着说道，带着真情，带着假意，“她可是差点成为我王妃的人也。”
“当然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韩子墨说道，说着轻轻给了齐谨胸口一拳，“谨，多谢。”
“兄弟之间，别说这些。”齐谨也回了韩子墨一拳。
“如玉，你终于是我韩家的媳妇了，我可是盼了好久。”卓慧心拉着康小鱼的手，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爹娘，我们回去吧。”
“好。”
点点头，四人离开金灿灿的皇宫，向外走去。
虽已是傍晚，但天空却越发的明亮起来，暖暖地暮色让一切都变得触手可及。
一行人刚回到韩府，韩府各人都喜气洋洋的，福伯更是带了众人在门口迎接，看来这消息还传的真快，他们才刚回来，但府里的人却都已经知道了。福伯脸上的酒窝被皱的深深地。
“恭喜老爷夫人，贺喜少爷少夫人。”福伯贺喜道，“暖姑娘，你终于做了我们的少夫人了。”
康小鱼脸红到耳根，所有下人都笑嘻嘻的看着，康小鱼羞地紧紧拽着韩子墨的衣袖，贴在他身后，羞死人了。可这一举动在别人看来更是小鸟依人。
韩子墨知道她臊了，便一个劲地对着福伯他们微笑，可是他也想逗弄他的小娇娘，这便宜可不能尽让别人占了去。
“子墨代娘子多谢福伯，之后婚礼的事还要您老人家多费心。大伙接下来这一月会很忙碌，我先行谢过了，不过以后要讨赏的话就只能向你们少夫人开口了。”
韩子墨说着把康小鱼搂过，和自己并排站立。
康小鱼尴尬的笑笑，手下一使劲，狠狠地拧着韩子墨的腰。
韩子墨吃痛，却也只是微笑掩饰下去。
“好了，好了，先进屋吧。”卓慧心说道，她要再不圆场，她这个准媳妇就要无地自容了。
刚进了厅堂，韩子墨就大叫一声。
“你劲怎么这么大？很疼知不知道？”韩子墨一下跳开，撩开衣衫，红红一块。
“受伤的时候也没见你叫啊，我只是小拧一下，这只是略施惩戒，谁让你刚欺负我。”康小鱼嘟着嘴。
“娘啊。”韩子墨求助的望着卓慧心。
“你就活该，谁让你欺负玉儿了。”卓慧心笑着拉过康小鱼，“我可告诉你，玉儿可是我盼了好久的媳妇，你可别让这煮熟的鸭子给飞了，否则我让你也飞了。”
“可是，娘亲，她还没有过门也，你就这样急着表面立场，是不是太急了点？”
“你嫌急？好啊，那我去求皇上把婚期延后。”说着，卓慧心就做出架势。
“别别别，娘亲，我说着玩儿的而已。”韩子墨连连摆手，开玩笑，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
“墨儿你可给我记着，在我们韩家从来都是女人说了算，成了亲后，你可得听如玉的。是吧，老爷？”卓慧心说着突然把话引到韩啸身上。
韩啸也没料想到，只是卓慧心那一记警告的眼神，他只能附和着连连说是。
卓慧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韩子墨特别委屈的可怜巴巴的盯着康小鱼，康小鱼一下就被逗笑了。
而一直在门外的卓怡却是低头一脸黯然，一抬头，又是另一番模样。
“恭喜韩大哥，暖姑娘。”卓怡走进来说道。
“多谢。”
“怡儿，以后可要叫大嫂了。”因为韩子墨瞒着，所以卓慧心还不知道卓怡的事。
“怡儿想现在这样叫，暖姑娘会不好意思，还是待以后再说吧。”
康小鱼和韩子墨对望一眼，彼此会意，有的事还要解决。
“爹娘，你们也累了，还是去休息吧。”韩子墨说道。
“也好，你们自己小心。”韩啸说道，他也年轻过，小儿女的事，他还是知道的，自己的事应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夫人，我们还得和福伯商量成婚的细节。”
“好。”卓慧心点头，便和韩啸去找福伯商量了。
康小鱼看了一眼卓怡，也没有说话，只是衣袖下的手轻轻按了一下那人，便转身去了后院，小鲁的事，也必须有个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