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时间刚修的”
“要是折回去的话得多久?,琴锦落”对于这云来客栈总觉得没什么好感。
“差不多两个时辰。”那小厮牵着马,揣摩着琴锦落会不会选择留来。见琴锦落还在考虑当中,又道“天色已晚,夜路难行,几位客官若是没那么赶的话不妨就在小店住下,明儿一早出发日中之前绝对能进城。再说就算你们现在出发折回,等你们过去城门都关了,前不能进后不能退的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
“好吧。”思量再三,琴锦落还是决定先住下,一路颠簸,子铭跟子浩早就说饿了,干粮也没吃下多少,硬撑到现在也是不易。
“阿浩,下车了等会儿再睡吧。”南宫铭把熟睡的南宫浩摇醒。
“到了吗?”南宫浩揉揉惺忪睡眼,长长的打了哈欠。
“怎么都是山和树?”高房呢,去哪儿了?”南宫浩举目四望,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树影成山。临城的高房没有顶,汉城的汉阴没有头,这次来临城,他可是满含期待想看一看临城的高房究竟有多高。
“高房在城中,我们现在在城外。明天再进城。”南宫铭跳下马车。
“哦。”南宫浩紧随其后。
小厮拉了马车下去安置,因为没什么贵重物品所以几人都是空手进门。
进了门,掌柜的在柜台里慢悠悠的拨着算盘,旁边坐了一个浓妆艳抹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在嗑瓜子。门的左边坐了两个彪形大汉,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串脸胡须粗布衣衫。大碗喝酒大碗吃肉。桌上除了酒菜还有两把刀和两个不大的包袱。看模样不难判断这是两个出门在外的练家子。想来包袱里也没有什么贵重东西,就那么随意一丢远远的搁在桌边。
左边面对着门口坐了一碧绿衣衫的年轻女子,白纱覆面秀眉俏鼻,高挽的发髻上只有一条细细的银链斜斜的挂着,左右悬垂两个拇指大小的银铃,其次是两朵银制小花贴在链上,中间一枚滴水玉珠绿莹莹的垂在额前。一双大眼平静无波,却难掩精明本色。桌上只有一壶茶和一个茶杯再无其他,可见她也是刚到,饭菜都还没来。那女子酥手搭腹温婉而坐。一眼看去就像是个纤弱端庄的大家闺秀,可是,有那个大家闺秀会独自外出,而且还那么气定神闲的任由对面两个大1胡子明目张胆的觊觎。
整个大厅就这么两桌客人,都很安静,安静的过头。气氛很不寻常,偏偏那个柜台里的妇人又把瓜子磕的那么响。嘎嘣嘎嘣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爆发。南宫浩南宫铭怯怯的跟在琴锦落和流云后面,琴锦落和流云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了数,只希望,不要把他们牵扯进来就好。
“几位客官需要点什么?”掌柜被旁边的女子碰了胳膊抬起头。
“还有房间吗?”流云走上前问道。
“有,上中下都有。客官要那种?”
“那就三间上房吧。”流云根本不用想,琴锦落那么挑剔自然上房不会错。
“客官,还有别的需求吗?”
“另外给我们准备些饭菜,尽量快点。”流云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客官是去那边吃呢,还是送到房里?”掌柜的拨弄几下算盘,收起银子。
“送到楼上来吧。”都不用问也看得出没人愿意在这气氛诡异的一口用餐,于是流云自作了主张。
“好叻,”掌柜看了一眼大厅,摇摇头,“旺财!”
旺财?流云觉得耳熟,琴锦落和南宫兄弟抿唇一笑,可不就是斩秋竹养的那只狗的名字吗?
“哦,来了。”柜台旁边的侧门里立马钻出来一个伙计,肩上搭着快抹布,手上端着一个拖盘,一碗米饭一双筷子一份宫保鸡丁。动作麻利的把东西放到那女子面前,拿着空拖盘来到柜台“什么事?”
“带几位客官上楼,三间上房让他们自己挑。”掌柜的继续懒洋洋的拨算盘。
“好咧”“下房在哪里?”流云忍不住开口问道。南宫浩瞬间松开手,撇开视线。
“这一排都是。”旺财指着这一排房间,回答相当坦荡。
“是这样啊?那收价如何呢?”流云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这个客官尽管放心,我们不会乱收的,掌柜的说了,客人要上房就按上房的价格来收,客人要下房就按下房的价格来收,很合理的。”旺财把烛台举进房里“几位客官觉得这间房怎么样?如果不合意我们再看下一间,房间还很多,总能挑到一间合心的。”
“就这间吧,我住。”琴锦落走进屋里,格局布置都不会有太大差异。挑来挑去都差不多,这间屋子靠近楼梯,楼下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他不需要太多要求,安安稳稳睡个好觉就行了。
“好叻”旺财把烛台放回桌上,找来一根备用蜡烛点上“客官先看看,有什么需要再跟小的说,小的先去安置其他几位客官”
“嗯”琴锦落大致看了一眼房间,布置的还不错,简单干净。
“你们俩就住这间吧,怎么样?挑来挑去也不过就那样,还不如早些安顿下来收拾收拾好睡觉。”指着琴锦落隔壁的那间房。“住的近点也能相互照顾一下”
“先看看吧。”南宫铭这话是对旺财说的。旺财走过去推开门,一股刺鼻的腐朽味道扑面而来。
“这间屋子住的比较少,因为前段时间下雨的时候屋顶上破了几块瓦雨水进了屋子所以有点潮湿。不过现在修好了,再大的雨也不会漏了。”桌上烛台被点燃,屋子里倒是很干净整齐然而这股味道实在是让两兄弟无法恭维。还没看的仔细就捂着鼻子走出去了。流云深吸一口气,的确是因为潮湿而造成的腐朽气息。
“那一间呢。”下意识的南宫铭也想住的跟琴锦落近一点,特别是流云刚才的话,总让他觉得不像是一个讨好的建议,更像是暗示。
“那,那间,那间屋子不太吉利,几位客官还是不要住了。”旺财一脸为难。
“那间屋子又怎么了?”南宫浩不悦的皱眉。
“一个月以前有个从外地远嫁过来的新娘子暂住在里面,还没等夫家来接就无缘无故被人杀了。脸上的皮都没了,死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没合上,一身喜服红艳艳的,又是年轻气盛大喜之时遇难,死不瞑目啊。有一位客人在里面住了一次,半夜的时候就疯了,脸上被划了一条又一条乱七八糟的血痕。嘴里一直念叨‘我没害你,我没害你,你的脸不在我这儿,不在我这儿。”从那以后,那间屋子掌柜的就不准人住了,有客人半夜睡不着出来的透风的时候在门前发现半截红色的绣鞋,有一次,我半夜上楼追耗子,追到那间屋子的门口,就不敢动了,因,我也看见了那半截绣鞋,脚尖朝着门外,那晚正是月圆辉明的时候,我看见门缝里有一个红色的影子。吓得我啊拔腿就跑,生了一场病,大半个月都不敢上楼,掌柜的说那女子是枉死的,魂被困在屋子里出不来,除非那个害他的人出现让她报了仇,或是有那个好人愿意折损阳寿把她的魂娶回家渡她投生。否则,她就会一直在那间屋子里被困下去。”旺财一边说一边把对门的屋子推开。也就是在那间所谓闹鬼的屋子隔壁。琴锦落坐在桌前精神聆听,目光落在对面的门上。照旺财这么说,自己晚上只要打开门就会看见那双红色绣鞋对着自己的门口。若是那门打开岂不是就会有一个红衣喜服的新娘出现在他面前。
“几位客官觉得这间怎么样?”旺财把烛台照进屋中。屋里布置的相当不错南宫浩和南宫铭煞白了脸,目前看来就这间屋子是离落哥哥最近的,可是,他们真的要住在女鬼隔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