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给我下了药。”春三十娘扑倒在地上,嘶声说道。
“三十娘,你到现在才知道,看来我下毒的本领不比易容的本事差呀。”徐若涵悠然说道。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找我下手,我与你素昧平生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徐若涵又一次纵声大笑:“女人呀女人,你们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自作多情?”
“什么意思?”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会对你下手?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春三十娘不明白。
“灰鹞。”徐若涵冲着灰衣人招呼了一声。
灰衣人像隐形一样,从灰色帽子的黑洞里发出沙哑刺耳的声音:“教主命我依次突袭李云鹤和柳一刀,得手后趁乱向他出手,抢走金丝龙鳞甲。”
“听到了吧,我原本是安排灰鹞和我唱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没想到你横插一杠,非要自诩姿色魅惑于我,我只好用千里传音的功夫紧急命令灰鹞,突袭李柳二人之后从你手里夺甲。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正是因为你插这一杠子,才让这出夺甲的大戏显得更真实、更有说服力。”
“为什么?”春三十娘又问。
“你想,我籍籍无名,此次参加珍宝交易大会出手却如此豪阔,原本已经显得非常扎眼,如果金丝龙鳞甲在我手中得而复失,难免显得过于巧合,引人注意,而你却是江湖中的名人,而且硬要从我手中拿起金丝龙鳞甲细看又非常符合你自以为是的性情,如果金丝龙鳞甲在你的手中被抢,大家自然会真的以为事发偶然,对吗?”
春三十娘觉得嘴里发苦,只能苦笑:“可是,既然你已经知道金丝龙鳞甲在恒通号内,为什么不提前下手,非要等群雄齐聚才出手,这样不是太冒险了吗?”
徐若涵摇头道:“亏你在江湖中还薄有虚名,居然连这个原因都想不到。如果我提前下手,从李云鹤手中将金丝龙鳞甲盗走,虽然易如反掌,可是这件事情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为了保全恒通号的名声,他很有可能秘而不宣。因此,我必须在众人面前夺甲,才能让天下人都知道金丝龙鳞甲可以克制夜魔剑法的传言属实,而且已经重新流落江湖,也才能引起大家接下来为了夺甲而厮杀。再说,你看我让灰鹞出手夺甲,哪里有半分凶险呢?”
春三十娘不再说话。
她已无话可说。
倒是徐若涵眨了眨眼,说道:“三十娘难道没有什么事情要问了吗?
”“还问什么?”
“我觉得你至少应该还有两件事情可问。”
“哪两件事?”
“第一,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灰鹞是用什么暗器袭击了李云鹤和柳一刀?”
“对呀,”春三十娘突然醒悟过来,问道:“我们明明看到李云鹤挡下了许多暗器,柳一刀更是被暗器所伤,为什么却找不到暗器的踪迹?你们到底用的什么办法?”
“灰鹞。”徐若涵再次招呼灰衣人。
“教主命我用手掬起恒通号里的湖水,然后以玄冰掌力将其凝结成细小的冰针,以此为暗器袭击李柳二人。”
徐若涵接着说道:“冰针击中柳一刀之后,遇到热血立即融化成水,因此才会出现你们看到的伤口虽浅出血却多的情况,而被李云鹤击落的冰针,融化虽然较慢,可是由于你们只顾了查看柳一刀的伤情,直到最后才想起寻找地上的暗器,因此也有足够的时间消融,最多也只能在地上看到淡淡的水渍而已。”
“原来是这样。”春三十娘喃喃道。
可是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惊惧的问道:“掬水凝冰的玄冰掌原本是魔教的独门绝技,这个灰鹞怎么会通晓?”说话的声音都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徐若涵悠然说道:“原来你还知道玄冰掌是魔教的绝技,难得。既然如此,那我再提醒你一下,不仅是玄冰掌,易容术、用毒的本事,岂不也都是魔教的看家本领吗?”
“可是,可是,魔教明明已经消失多年,这怎么可能?”春三十娘感觉自己简直是被困在了一个噩梦之中。
“夜魔剑法也已经消失了两百年,现在不是照样重新现身了吗?”徐若涵说道。
春三十娘沉默半晌,木然说道:“那么,你准备如何处置我?”
“这就是我认为你应该问我的第二个问题。春三十娘纠结恶党抢走金丝龙鳞甲,在随我向师傅复命的途中露出破绽侥幸逃脱。这个消息一旦被我散布出去,我相信所有与你有瓜葛的门派和江湖中人必将被当做有可能藏匿金丝龙鳞甲的潜在目标。人最怕的就是猜忌,猜忌心一起,随之而来的势必就是流言蜚语和血腥杀戮,如果再加上我的推波助澜,江湖上想安生恐怕都不行了。”
徐若涵的声音滑腻的像毒蛇的信子,可春三十娘听着却阵阵恶心:“你好狠的心。”
“我的心狠不狠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样一个故事里,如果你不消失岂不是太危险了吗?”
“怎么,你,你要杀我?”春三十娘惊恐的问道。
“不急,我还有一张六十万两的银票没有收呢。”徐若涵说道。
“什么六十万两的银票。”春三十娘一时没有明白。
“你好健忘呀。在前天的珍宝交易大会上,你曾经为了这件金丝龙鳞甲出价六十万两,我想如今这张银票一定就在你的身上,而且一定是贴身收藏,不先把它拿到手我怎么能杀你呢?”一边说,他一边狞笑着朝春三十娘走去。
“你别过来,别过来。。。”春三十娘使出全力却连站都站不起来,只好坐在地上慢慢挪动,可徐若涵却依然狞笑着向他伸出了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