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蹙着眉,缓缓朝那门走了过去,拿起生锈的锁一瞧,果然是有些年头了,兰凰道:“无冤无仇,为何只盯上了姬曦?”
凌渊笑道:“进去瞧瞧不就行了?”
他正想用强力踢门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蓝庄声音,“你们想做什么?”
他们回头一看,见蓝庄正立在院子里,紧蹙着眉头,似乎心有不快。
凌渊笑道:“没做什么。”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门,说道:“这门有些年头了,怎么不修缮修缮?”
蓝庄走上前来,说道:“这是我们家的事儿,与客人无关。”
兰凰眼眉一扬,说道:“是我们唐突了,还请你见谅!”
蓝庄闻言,眉头便松了松,却又听得兰凰道:“既然我们是客,那贵府总得护我们周全吧?”
蓝庄道:“什么意思?”
兰凰道:“我们有人受了惑术,差点儿没了性命。”
蓝庄嗤了一声,“惑术?我们家可没什么能人异士,倒是今天来了你们。”
他说着一顿,“怎么你们来了,便有‘惑术’了?”
兰凰怒道:“既然你不放心,那我们走便是!”
她说着对凌渊道:“我去叫姬曦。”
凌渊点了点头,却听得蓝庄道:“不行!”
兰凰回头,“你这人还真是好笑,嫌弃我们又不让我们走,是何意思?”
蓝庄道:“要走也不是不行,但是得在山神娶亲之后才能走。”
天空黑沉得奇特,四周似乎都是冷飕飕的,姬曦脱下外衣,滚进了棉被里,都还止不住颤抖。
龙儿在递了一块帕子给姬曦擦头发。
他一边擦一边问道:“我是怎么,掉进水缸里的?”
龙儿摸了摸他的额头,摇了半摇头,道:“本来见你在院子里好好的,却突然栽了进去,平白无故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姬曦沉下头,没有说话。
龙儿又道:“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招惹你,只是这次。。。。。。”
她忽的停了一下,“他却想要你死。”
姬曦抬起头来,眼里却是一片沉静,又听得她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寸步不离你的。”
正说着,便听到几声敲门声,他们抬眼一看,竟是蓝庄立在门前,他道:“听说你受了惑术?”
姬曦扯出笑来,“我没事儿的。”
他走上前来,丝毫不顾忌龙儿在场,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尽量别和他们一起了,你却偏偏不听。”
姬曦抬起眼,疑惑道:“你告诉过我?”
蓝庄不说话了,却是在屋里坐了下来,没多久凌渊和兰凰也进来了,他们一句话都不说,沉寂地坐在这屋子里。
倒是龙儿先开了口,问道:“你们是怎么了?”
蓝庄道:“不怎么,就看着你们。”
兰凰道:“他说了,我们要想离开,就必须得在山神娶亲之后。”
蓝庄道:“所以我会在此之前亲自看着你们。”
姬曦听罢,只道:“蓝庄,我有事儿想和你单独说。”
蓝庄却道:“有什么事儿,就待娶亲之后一并说吧。”
姬曦闻言便点了点头,屋子里又恢复了沉寂,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外面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便绽放开来,吹锣打鼓的声音也掺和其中,好似一番热闹的景象。
兰凰闻声道:“这下总行了?”
蓝庄道:“还不行。”
兰凰“呵”了一声,“你还想做什么?”
蓝庄道:“我说的娶亲,是指花轿抬进山神庙后,的第二天。”
凌渊笑道:“随你,我反正是没那个心了。”
他说着往屋里的一张藤椅上一躺,眼睛微闭。
兰凰见此也不说话了,白了蓝庄一眼。
突然外面好好的吹锣打鼓的声音瞬间没了,起了一阵“哗啦啦”呼啸的风,蓝庄从坐中起,却是盯了微闭的凌渊半晌。
凌渊像是知道他在盯他一样,兀自睁开了眼睛,笑道:“这下,总不是我们做的吧?”
蓝庄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一溜烟般冲了出去。
兰凰道:“你知道是谁?”
凌渊靠着藤椅,漫不经心道:“白狼皓皑。”
兰凰一惊,“他来锦川做什么?”
姬曦道:“他说,他要去东海看荷花。”
兰凰疑惑道:“看荷花?哪儿的荷花是不能看的?偏要去东海?”
凌渊道:“不用管他,红心白狼嘛,也就只剩那三姐弟了。”
兰凰闻言却是不说话了,凌渊见此皱了眉,“你怎么了?”
兰凰道:“没怎么,只是突然想起,很久没见雪染了。”
凌渊笑道:“她比你还忙,还亲自上了云峦山。”
正说着,蓝庄却风风火火的一把推门走了进来,“你们知道那是谁,对吗?”
凌渊扬着嘴角没有说话,兰凰却道:“大少爷这是怎么了?”
蓝庄道:“是与不是?”
兰凰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明白!”
蓝庄说着看向了凌渊。
凌渊笑道:“我也不明白。”
蓝庄道:“你别装了,你早就知道了!”
凌渊笑道:“是,我肯定早就知道我们不是劫新娘的人了,只是你——”
他说着眼眉一皱,“心计太深,终遭反噬。”
蓝庄闻言,却不计较了,只问道:“那人是谁?”
凌渊道:“说出来,你们就敌得过?”
蓝庄道:“敌不过也要知道他为何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抢新娘!”
凌渊笑道:“这里面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凌渊倒是漫不经心起来,又说道:“本来想让兰凰扮新娘的,可惜你太多疑了,那现在——”
他说着一顿,“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何要告诉你?”
蓝庄不说话了,良久道:“我承认我怀疑过你们,从你们进村子的那一刻,我就怀疑了,所以我故意选了婉转——”
凌渊笑着打断他,“故意选她安插在我们身边?”
“是。”
蓝庄大方的承认了。
他又道:“所以现在我看清楚了,不是你们。你们果然是带着病人的过路人而已。”
凌渊笑道:“所以呢?”
蓝庄道:“所以——”
他冷言问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