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城与凌屹峰起身去了外间,莫舞曼说完最后一句话,给了沐云一个鼓励的眼神后,起身出去了。
静逸雅室里,传来温若瑜压抑,悲伤的哭声。
沐云不知所错的站在温若瑜的身后。
尽管母亲说过,妈妈接受自己会比较难,却不想这么难啊!这样的难以抉择吗?
沐云受伤的眼神,在温若瑜声声悲鸣中,渐渐被怨念渲染了,仿佛从小到大的闲言碎语,此时正激烈的回荡在到脑海里。
知道真相后,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疑问受伤,在此刻无限放大。
上次,仿若陌生人般的插肩而过,你明明可以从一张照片就可以断定,我就是你的儿子,见面时却如此决绝。
你现在哭什么?该哭的,是我才对吧!沐云痛苦的弯着身子,压抑着心里想要喷涌而出怨言。
“当时,妈妈知道你的到来,初为人母,我很幸福!直到,他不留只言片语,不顾我即将临盆,毅然拿走所有钱财,消失的无踪无影,无奈,我只得询问年长的老人,生孩子的经验,暗中留心,终于,在那个飘雪的正午,你出生了!我没用,奶水根本喂不饱你的肚子,无可奈何无记可寻,我才将你带到那里的,你被抱养那天,你生父死了,派出所让我认尸,自那一天,我再不能见你,知道抱养你的是对和善的夫妻,我很欣慰,时代变迁,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如今,知道你很好,我只愿你余生幸福安康就够了。”
温若瑜抬起头,转过身定定的看着这个思念担忧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欣慰的笑着说道:“有你那声妈,我很开心。可是我不能枉顾沐家二十多年如一日对你的无私付出!你这声妈,与你,我受之有愧,与他们,我无地自容!今后,唤我一声伯母,我已足矣。”
“他们不在乎的,那些事母亲在我十八岁就告诉我了,我这多年一直都期待和你见面,那天沐阳跟我说你来找我,你真的只是远远的见我一面,我好不甘心,我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理我!为什么?为什么?”
沐云听闻妈妈让他叫他伯母,愤怒的不能自抑,不由得愤声吼道。
“我在乎啊!他们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以在你长大成人,功成名就时,厚颜无耻的剥夺他们的儿子。”
沐云愣住了,是呀!她,是我的生母,可是那个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家人,他们又何其无辜?不由得深深的,看了那个,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软在桌上的女人一眼。
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一谢,谢您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之恩。
再谢,为我精心谋划,让我得以遇上这么好的家人。
三谢,见面不认之恩,让我不至于背上忘恩负义之名。
一门之隔的沐城夫妇二人,纷纷动容。莫舞曼从知道沐云的母亲来找他时,就一直提心吊胆。
说不愤怒那是假的就好像自己养大的西瓜,好不容易成熟了,别人说摘走就摘走了。
虽然那天没有相认,总会有一天的。
莫舞曼都已经做好了肉疼的准备了。
却听到的是她不认他。
一时间,没有高兴,只觉得难受,换位思考,她该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