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已经等得有些着急了,看到人下来了才露出个放松的表情,“一共是五十六元。”
彭满打开车门护着岑芊夏坐了进去,自己也紧跟着上了车,“等一下一起给,去离这里最近的卫生院。”
“哦哦。”司机刚才就注意到这个乘客有些不对劲,听到这话也并不意外,只是车子开出去好一会儿,忍不住说道:“后面有纸巾,如果这位乘客身上有伤的话可以先处理一下。”
“谢谢。”彭满礼貌地应了一声,打着手机的灯光,看着岑芊夏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心疼,可其实不敢去贸然的碰她。
离最近的一家卫生院花了将近十来分钟的时间,再下车时岑芊夏基本上有些站不住了,完全需要倚在彭满的身上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上。
彭满很少看到岑芊夏这副样子,眼底隐隐的有愤怒的火苗,抱着她进医院的时候咬牙切齿的说道:“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是我自己。”岑芊夏很小声的说着,因为伤口的疼痛,她说完一句话都倒抽了一口气。
彭满低头看着她,即使在他面前她也是在极力忍耐着的,除了自我调节似的深呼吸,没有说过一句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责骂她几句,但打心底里,其实他更多的是自责,当不了那个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岑芊夏身上多处擦伤,胳膊和小腿都有轻微的骨折,最严重的是右手,她的手心有一道很深的割伤,差点就伤到神经。
彭满每听医生说一句她的症状,心都要跟着揪起来,反观岑芊夏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低垂着眼睛只是坐在椅子上默默地让医生处理伤口,小脸苍白,混合着身上的那些血渍,更让人心疼。
等伤口全部处理完了,岑芊夏眼皮都要睁不开了,碍于这是在外面,她扯着彭满的手,强打着精神不敢睡过去。
“你困了就先睡一会儿,等会儿要回去了我再叫你。”
岑芊夏还在打消炎的药水,歪着脑袋靠在墙面上,听到他这样说故作轻松的答道:“我很贪睡的,一觉就睡到明天了,搞不好今晚都要在这里过夜。”
“我在这里看着你,过夜又有什么关系。”
岑芊夏笑了一下,闭着眼睛说了一句,“你这个人确实很靠谱,不像赵双雯。”
彭满没接话,侧着身子看着她,静静地听着她稍显沉重的呼吸,思绪翻涌感慨万千。
他喜欢了岑芊夏很多年,她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但他看得出来,岑芊夏仅仅把他当作朋友,做事保持着距离,不损害友情也没有一点能朝其他方向发展的可能性,要不是赵双雯晚上需要上班不方便,她不可能过来找他。
所以彭满一直不敢跨过朋友的那条线,一旦尝试了,连朋友都没得做。
岑芊夏本来是昏昏沉沉的,在护士来帮她拔针头的时候醒了过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