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霍临霄都没言语也没动作,岑芊夏猜不透他的情绪,又把卡往前递了一些,“霍先生还有什么疑问吗?”
霍临霄拿了过来,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正要说声没有,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她抬起头跟他说了句抱歉,疾步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这个紧张的样子,很容易误以为她做了什么亏心事。
岑芊夏一接通电话,就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哭声,“姐,爷爷真的被我爸爸送走了,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办啊。”
即使在联系岑梦琪时,她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此时听到这话,还是会觉得心中苦涩,因为对岑发升腾起来的怨恨,连带着听着岑梦琪的话都有些刺耳。
怎么办?那是她的父亲做的错事,她一个现在的岑家大小姐都没办法,却打了电话问怎么办。
岑芊夏沉默着,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她怕一出声就对无辜的岑梦琪说出什么刻薄的话来。
“姐?”岑梦琪似乎是因为许久没听到她的回话,声音变得小心翼翼。
“嗯,我听到了。”岑芊夏抹了下眼底的湿意,语气尽量温和,“我会想办法的,你也帮忙留意一下。”
“我也已经让许少阳帮忙找了,要是有消息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许少阳,钟表世家水时集团的少总,岑梦琪的未婚夫,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据说对岑梦琪非常疼爱,言听计从。
“好。”
岑芊夏说不出什么多余的话来,挂断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泛白,头顶处的吊顶都像在旋转,她蹲下身缩紧臂膀,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她的父母去世半年,岑发怕她留在身边会对财产的分割起决定的作用,又怕外界对他有什么负面评价,一心想把她送到人烟稀少的山区,之后再找个理由宣称她生了暴病而亡。
她被关在满是虫蚁的临时搭建起来的屋子里,整日都与黑暗作伴,要不是保姆阿姨帮了她,她可能就死在了那里。
岑发是个很冷血的人,岑芊夏可以用一些办法去反抗他,但是绝对阻止不了他。
以往岑梦琪对很多事情不了解,但是只要她动用关系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更加不可能哭。
岑芊夏不知道岑发会把爷爷带到什么地方去,又会不会因为太过丧心病狂而去折磨他。
霍临霄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打了个电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是现在这样,躲在角落的位置,稍稍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很难过。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站定,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她惊慌的想要甩开他的手,反倒让他看清了她,她的脸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睛蕴着水光。
霍临霄环视四周,身上散发着压迫感十足的气场,他神色淡淡的,“原来岑小姐是个在公众场合也会失态的人。”
不期然的,岑芊夏脑海中浮现起岑发的话,搭上霍临霄,就能保证爷爷和欢欢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