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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从大明来

大明武宗毅皇帝,他短暂而又璀璨的一生不知道引多少人所叹息。仅以此作,相约那五百余年前的少年。

夏天的工地上闷热又嘈杂,临时搭建的彩钢瓦办公室内,即便空调打到十七度室内气温依旧居高不下。外面的打桩机轰鸣声不断,池稻稻隔着一层玻璃窗似乎都能呼吸到外面飞扬的尘土。

这是池稻稻大学毕业的第四年,在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建筑公司担任项目经理。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咚咚咚”地敲着爆响,门一打开,原来是工地上管理人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明显是碰到什么要紧事赶忙跑过来的。

“经理,B区七幢那边出事了!挖掘机挖到一个古代墓葬,现在大伙谁都不敢动。”

池稻稻一听到这个,赶忙戴上安全帽,急匆匆地往现场奔去。

远远地就看到了停在那的挖掘机,现场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农民工,他们胆大不怕墓葬,都在好奇地观望。

见到池稻稻来了,这些农民工纷纷自动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他们当中有不少人跟过别的工程,见的人和事多了去了,心中自有一杆秤。池稻稻绝对算是一个有良心的项目经理,大伙对她那是打心底的尊重。

走近一看,这个墓葬规格还不小,挖掘机下方的泥土里隐约可见有石雕跟破碎的瓷器。

第一时间,组织人员有序撤离,将

整个B区七幢的范围停止施工,四周围上隔离带。同时,打电话联系当地文物局。

文物局的人很快就过来了,初步判定是一座明代墓葬。鉴于工地对墓葬现场保护做的很好,文物局也没有为难人,批准了可以部分施工,这让池稻稻松了一口气。

池稻稻是看着整个墓葬发掘的,两个耳室都出土了大量金银器皿,但无法验证墓主人身份。

最后开棺这天,几位老教授亲自下场去撬开主室的石门。阳光透过被打开的石门,入眼是一座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椁。在场的所有人着实震撼了一把,这金丝楠木在古代历来都是皇家专用!

池稻稻站在隔离带外,远远地看到那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椁;只一眼,她的心神就都沉浸在了上面,半晌才清醒过来。

只觉得自己心脏跳个不停,整个人都有些慌乱无措。不敢在这多呆,赶紧回办公室喝了口凉下来的白开水。

下午的时候听说那棺椁里就一套衣服,一块小章,整个墓葬是一个衣冠冢。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样了,小章上刻着“朱寿”二字。

几位老教授商讨了半天也无从确认墓主人身份,关于‘朱寿’‘明中期’‘皇室’,他们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但人家正主在明十三陵中躺着呢。

傍晚工地一收工,池稻稻就急着回去;今天早上起太早了,现在只觉得困的慌。

当池稻稻回到家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她的床上正躺着一个古代衣着的男人。池稻稻吓出了一声惊吼,“你是谁——”

男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面部棱角分明;着一身暗檀色衣裳,下摆袖口处是暗金色丝线绣的五爪金龙。

池稻稻的一声大吼让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跟她相对而视。池稻稻瞬间呆滞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灿若星辰。

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皱了皱眉,“汝为何人?胆敢直面朕?”他说话的音调有些奇怪,明显不是普通话,但池稻稻能勉强听懂。

“朕?大哥你怕不是在拍戏吧,我跟你讲,这儿是我家。是你莫名其妙出现在了我床上。”池稻稻也不是个怂的,年纪轻轻一姑娘能当项目经理绝对是个狠人。

男人看了眼房间周围,又转而望向窗外的小区楼跟街道,眼神开始变的有些迷惘“敢问姑娘,而今是何年月?”

“2019年。”

男人顿了顿,“姑娘可知正德十六年?”

池稻稻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你说的可是明朝正德年间。”

男人一下子抬起了俊脸,眼中星芒璀璨。“你知我大明?”

对着一张好看又棱角分明的脸,池稻稻实在是无法拒绝这个男人请求的眼神。默默打开手机帮他搜索,“你自己看吧,想知道什么我帮你搜。”

男人一言不发地拿着手机看了有一个多小时,搜索了很多东西。期间只说过一句话,“朱翊钧这个不孝东西!”朱翊钧池稻稻听说过,一位三十年不上朝的神人。

俩人独处卧室,池稻稻在最初的惊吓之后感到了一丝尴尬“还不知道你是谁?”

男人抬头看向池稻稻,眼神坦然,“你可以叫我朱寿。”

听到朱寿这两个字,池稻稻心里咯噔了一下,今天工地那墓葬里出土的印章……

池稻稻一屁股坐到了床边,这才注意到朱寿衣服袖口上暗金色丝线绣的五爪金龙。得,从见到这人开始就一直在被震撼,现在内心已经翻不动什么波澜了。

“你知道明武宗朱厚照吗?”朱寿的语气平稳,听不出情绪。

“知道一点,听说他特别爱玩,建豹房,抢民女,坏事干的还挺多的;但他军事上又打的北方游牧民族数十年不敢犯边,好像还减轻了江南的税赋,具体也不太清楚。”突然池稻稻又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我见过明武宗的画像,长得跟个猴子似的。”

朱寿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脸色简直就是由阴转晴,又突然暴风雨。池稻稻还不知死活地打开手机搜索‘朱厚照’,笑着点开画像对着朱寿说,“你看,这张脸是不是特别喜感,像个猴子。”

一抬头,就看到朱寿整张脸都黑了,“朕,就是正德皇帝,明武宗朱厚照。”

池稻稻懵逼了,但大脑稍微过了一下,就知道眼前这男人可能还真是穿越过来的。

然而想清楚了又怎样?她还是那个胆大包天的池稻稻。“大哥!我说着玩的,不像,你一点不像猴子!没你这么好看的猴子;可这画像真的好像猴子啊,贼眉鼠眼的,啊哈哈。”

朱厚照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此刻已经神情复杂,望天!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一把拽住池稻稻的胳膊,低沉着声音“不许笑了。”

池稻稻还没发表什么意见,朱厚照又很快收回了手,略微有些局促,“得罪姑娘了。”

看他这样,池稻稻就很想挑衅。伸手勾起朱厚照的下巴,声音软下来在他耳边唤道“小爷,别赖在人家的床上了嘛。”

池稻稻明显感觉朱厚照全身僵了一下,忍不住笑话道,“瞧你这样,开个玩笑而已。”

朱厚照脸上看不出表情,但红透的耳根出卖了他。离开床站到窗边,卧室狭小的空间里池稻稻能听到他的呼气声。

他站起来很高,池稻稻一米六八还足足比他矮了一个头,一抬眼刚好能看到他好看的锁骨。“历史上不是记载你建豹房,抢民女吗?我看你也不像是抢民女的样子啊,民女抢你还差不多。”

“豹房里是养猛兽的,跟你们这的动物园差不多;抢民女那个纯粹别人瞎编的。”手机让朱厚照知道了许多,这2019年有类似豹房的动物园。

“那你无儿无女,不孕不育总是真的吧。”池稻稻现在就像一只不怕死的小强,充满了好奇。

朱厚照望着眼前这个灵动的姑娘,憋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她们住紫禁城,朕住豹房,生了那便是混淆皇家血统;还有我不孕不育你要不要试试?”瞬间气氛尴尬到极点。

敲门声响起,拯救了俩人的尬聊。来人是跑腿小哥,一个小时前池稻稻替朱厚照买了两套衣服,毕竟他身上的蟒袍太扎眼了。

朱厚照换了衣服,除了一头长发有些奇怪外,穿着白衬衫,西装裤居然意外的好看。

“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剪了。”池稻稻唤道;朱厚照以为她会理发,就坐在那任由她搞。

二十分钟后,池稻稻的手里抓着近一米长的黑发,手感柔软顺滑,发质出奇的好。而镜子里的男人,头发剪到脖子这,有长有短,比杀马特还杀马特,颜值这种东西全靠脸在硬撑。

朱厚照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我看手机上这个年代正常人的头发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池稻稻谄谄地笑着,“大哥,我错了。走,咱们去理发店!”出门前给朱厚照丐帮帮主的发型戴了个帽子,遮羞。

再回来时朱厚照已经是干净清爽的小平头了,明明是见光死的发型,却出奇的衬着他眉眼俊朗,眸光璀璨。

因为朱厚照的到来,池稻稻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换。每天下班回来,家里都乱糟糟的,池稻稻一个强迫症能忍吗?不能!

可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饭菜,嗯,真香!不跟朱厚照计较了。

朱厚照现在的生活简直就是,‘论大明正德皇帝如何成为一代软饭男?’

而池稻稻跟朱厚照俩人毫无自觉,一个没想过赶人走,一个也没想过离开。幸好池稻稻家里有两个卧室,不然朱厚照就是睡客厅的命了。

这日池稻稻下班回家在客厅沙发上看到两个墨蓝色锦盒,一眼认出是那又贵工期又长,偏偏还有万千贵妇趋之若鹜的明华堂!

“朱厚照——这哪来的明华堂啊?”

朱厚照手里拿着铲子从厨房出来,“我这两天帮一湖南老教授补全了一本古籍,他要给我五十万酬金;我没拿,就跟他要了一块玉石原石跟两套明华堂成品。”

池稻稻有点心累,自己一年累死累活也没五十万工资;干脆一屁股赖在沙发上等吃饭,有一茬没一茬地跟朱厚照聊天。

“要玉石能理解,你要这明华堂的汉服做什么啊;难不成以前古装没穿够?”说着随手便拿起边上明华堂的盒子,打开看看什么样。“诶?怎么都是女装啊。”

朱厚照的声音在一片锅铲声中响起,“这都是送你的,想看你穿一回我大明制式的衣裳。”

池稻稻心里一暖,嘴里却笑骂道,“矫情。”

不得不说,朱厚照龙虾烧的可以,比烧烤店的还要好吃;池稻稻感觉自己绝对是捡了个宝回来。“朱厚照,你以前知道自己这么有当大厨的天赋吗?”

“不知道,但我一向学什么都有天赋。”朱厚照边说话边抢走了池稻稻一个虾。

“你又抢我碗里的!”池稻稻怒目回怼,然而这对现在的朱厚照并没有什么用;某人现在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

饭后,朱厚照催着池稻稻去换上明制汉服,这满是精美刺绣的衣裳让池稻稻忍不住撸了个妆。

平日里池稻稻是要上工地的,几乎不化妆,穿衣服都是怎么随意怎么来。但就平日那个不打扮的样子都很好看,自带一身随性的气质。如今稍微化了个妆,面容姣好的更是令人移不开眼;这一身芙蓉白玉长袄也极衬池稻稻的气质。

池稻稻出来的时候,朱厚照心中有一瞬间的窒息感;若是前世遇见她,他似乎愿意倾尽天下。而今,好像也不晚?

“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弄一下。”朱厚照从来没帮女孩子梳过发髻,但手艺还是比池稻稻一个只会扎马尾辫的好太多了。

他小的时候看过父皇给母后梳发,父皇贵为帝王之尊,却没有三宫六院,与母后在那紫禁城里过着寻常夫妇般的生活。

“等会帮我拍条抖音,难得化个妆。”池稻稻慵懒的声音唤醒了朱厚照的回忆,他上辈子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有心甘情愿被女子欺压的这一天。

半个小时后,“不好看,不好看!重拍!”这已经是被池稻稻删掉的第八个视频了,说好的只拍一条呢?

最后视频是一个成品也没出来,只有几张角度很迷的丑照,朱厚照借着要洗碗的理由开溜了。

伴着瓷碗在水里轻微的撞击声,“池稻稻,转五千块钱给我,过几天还你五百万。”

池稻稻正在卫生间卸妆,嘴里嘟囔道“给你转就是,非要说还我五百万干嘛。我要是手上有五百万,打死不去工地当项目经理;一定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池稻稻显然没当真,觉得朱厚照就跟自己开玩笑呢。可朱厚照听到她的嘟囔声,心里却是一恸,‘她想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之后的几天,朱厚照就像自闭了一样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琢磨着那块玉石,就连俩人的晚饭都全靠外卖解决。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外卖,池稻稻无比想念朱厚照的手艺,最近连嘴都被他养刁了。

期间快递小哥送过一个包裹过来,里面是一块黄花梨原木;敢情池稻稻给朱厚照转的那五千块钱就买了这么个小木头桩子。

直到一周后的某个傍晚,池稻稻回家才闻到了饭菜香味。厨房里是朱大厨忙碌的身影,池稻稻感觉自己眼角有点酸;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之前吃的那些外卖都什么鬼?

朱厚照在厨房听到动静出来,见到池稻稻心情明显灿烂。“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锅里的菜还在烧着,朱厚照把池稻稻领到了自己的小黑屋里。

入眼是书桌上的翠玉白菜摆件,以往池稻稻所见过的玉白菜都是一个字‘俗’;可面前这尊黄花梨底座的翠玉摆件给人的感觉却是富贵精巧,雅致卓绝。

关于玉雕池稻稻了解的不多,但她能感觉到面前这翠玉白菜绝对比她们投资商办公桌上那尊价值百万的玉雕还要值钱很多!

“你还会雕刻玉石?”朱厚照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池稻稻一开始都做好了养他的准备,结果现在看这架势,真不知道以后谁养谁了。

朱厚照看上去有些高冷,“都说了我什么都会,你就是不信能有什么办法?”

但高冷不到三秒,池稻稻鼻子嗅了嗅,“什么味道?好像糊了”

“完了!我锅里的牛肉!”朱厚照再没有形象的往厨房奔去,果然是帅不过三秒的男人。

第二天就有人敲门来问翠玉白菜了,刚好池稻稻工地没什么事回来的早,见证了整个交易过程。

原来,朱厚照一雕好翠玉白菜就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之前那位老教授;老教授虽然自己不需要这个,但鉴赏水准跟出手的销路还是有的。在朱厚照答应尽己所能帮他补全一本古籍后,给提供了销路。

来采买翠玉白菜的明显是古董公司,五个老头一道过来的。见了朱厚照雕的翠玉白菜后,都纷纷震惊于雕刻的手法跟工艺,以及浑然天成的审美气韵;但又很感慨这玉石不够好,糟蹋了大师级别的雕刻工艺。

最后,一口价两千五百万,当场就去楼下银行转账。还互留了联系方式,让朱厚照往后有好东西还找他们公司,价钱好商量。

五个老头走后,朱厚照很自然地揽住了池稻稻的肩,把银行卡塞到她怀里。“喏,全部身家都交给你了啊。”

池稻稻红着脸,但也没拒绝。“先帮你存着,要用了跟我拿。”男人一有钱就变坏?这在朱厚照身上是行不通的,毕竟上辈子他可是坐拥天下的九五至尊。

朱厚照好像没有听到池稻稻的话一样,反而调侃道,“富婆,晚上带我去吃顿好的呗。”

“行呢,你想要吃什么——”池稻稻也乐得跟朱厚照瞎闹腾,快三十岁的俩人拉着手在小区隔壁的街道上旁若无人地奔跑。

“法式西餐,以前没吃过。”

“好!”

俩人特地回家换了身衣服,人模狗样地出门去法国餐厅。池稻稻以前只去过西餐厅,像这种纯粹的法国餐厅还是第一次来;这下俩人都是彼此彼此,谁也不笑话谁。

餐厅内的灯光暗黄通透,服务生穿着制服彬彬有礼,看上去很高端的样子。上菜的时候菜盘摆得很好看,但盘子里却没有多少东西,这是池稻稻唯一的感受。

至于吃食嘛,那个牛排薄煎饼还不错,比工地上食堂大爷的手艺要好;朱厚照很多菜都没怎么碰,就吃了几口马卡龙。

俩人点了满满一桌菜没吃完,还有一份葡萄酒,酒瓶上是法文,池稻稻反正是看不懂。跟朱厚照你一杯我一杯的,很快解决了这瓶葡萄酒,这葡萄酒倒是挺好喝的。

最后是池稻稻去结的帐,算上酒水这一顿是三千多块钱。结账的时候池稻稻突然有一种委屈了朱厚照的感觉,他从前应该每一顿都吃的比这个要好吧。

回去的路上,朱厚照问池稻稻,“你觉得法餐怎么样?”

“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但比我工地食堂的二大爷手艺好很多。”朱厚照随意地问,池稻稻也随性地答。

朱厚照的声音有些感伤,“这五百多年里,许多我见过的菜式都失传了;大多数的年月,普通人过的应该不好。”

“可是都过来了啊,往后会越来越好的。”池稻稻的话语自信并且坚定。

朱厚照看向池稻稻,眸光熠熠生辉,一瞬间宠溺的笑。“往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回去后,俩人商量了下,在城郊买了一套一千多万的小别墅;装修由池稻稻亲自操刀,按照中式风格来。从装修到入住要等很久,俩人暂时还是住在池稻稻的小公寓里。

池稻稻之前喊过的有钱打死不去做项目经理都是鬼话,现在有钱了还不是每天准时去工地上班?人呐,有时候就是欠,内心甚至跟北京那些手里十套房还在开出租车的老大爷们产生了一丢丢共鸣。

当然了,池稻稻确实是有着自己想做的事情,等手上的这个工程忙完就好好休息一个月,出门去旅游散心。

她原本是想去俄罗斯结识一下传说中的战斗民族,还有去台北小巨蛋看演唱会的。但现在,她更想带朱厚照去一次北京,去往那个曾经生他养他的地方。

朱厚照并不知道这些,他将池稻稻公寓的客厅改成了一个小工作室兼书房,每天修身养性,打拳,练字,雕刻……生活有条不紊,当然也没少过池稻稻一顿饭菜。

采买好的玉石,慢一点,精工去雕刻;朱厚照的雕刻手艺本就是国宝巨匠级别的,配上好的玉石基本上是妥妥的价值上亿。

这天池稻稻回来就往沙发上一躺,整个人说不出来的轻松。

“怎么,遇到什么开心事了?”就现在俩人的熟悉程度,池稻稻动下脚趾头朱厚照都知道她想要干嘛。

“我放了一个月的假!明天,明天我们就出门旅游!”池稻稻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餐桌上摆放着朱厚照已经烧好的四菜一汤。

“行啊,来来来,我们好好计划一下去哪。”朱厚照本就是个爱玩的人,能死心塌地到天天在家做饭完全是因为池稻稻;这一听要出门,立马就原形毕露了。

“谁跟你计划呐,机票我早买好了。”池稻稻拿抱枕捂着头,不理朱厚照。

“你居然背着我买了机票?快告诉我是去哪里的机票。”朱厚照过来揪池稻稻脸颊。

“就不告诉你,就不!明天我要把你给拐卖了!”池稻稻一手拿抱枕压着脸,一手跟朱厚照扯手腕,任性又无赖,朱厚照真是拿她没办法。

第二天俩人坐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头等舱。边上是一对来自葡萄牙的老夫妇,他们在努力跟空姐交流些什么,老头急地满头大汗。他们不会说中文,英语也只会两三句,空姐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朱厚照突然走过去跟那对老夫妇说了几句话,明显跟老夫妇一样说的葡萄牙语。这下轮到池稻稻全程懵逼了,她再清楚不过朱厚照这货是从明朝过来的,他怎么还会葡萄牙语?

“这位夫人对咖啡过敏,不能喝咖啡,帮他们换成饮用水就好。”朱厚照对空姐照应道。边上的老夫妇面对着朱厚照微笑,嘴里不停重复着一句话,应该是感谢的意思吧。

回到座位上后,池稻稻伸手撸他的小平头,手感刺刺的但是很舒服“你怎么还会葡萄牙语啊?”

朱厚照声音充满磁性,对着池稻稻耳语“我不仅会葡萄牙语,还会朝鲜语,从前的鞑靼语言,类似现在的蒙古语。以前葡萄牙人过来犯边被我大明打过,北方鞑靼小王子还是我亲手宰掉的。”

耳边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有些撩人,朱厚照给池稻稻的印象一直是居家好男人。可他说自己亲手宰掉鞑靼小王子的时候,无意间透露出的那种霸气,莫名地让池稻稻心跳不止。

到北京后的第一站是故宫博物院,曾经的紫禁城。朱厚照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回个家还得提前网上预约买票。

池稻稻牵着朱厚照的手,她能感受到身边的这个男人手心略微有些颤抖。毕竟,这是他曾长大的地方,也是他曾坐镇天下的地方;而今,五百年已过,一切可还是当年模样?

“这儿可能已经不是你记忆当中的模样了吧。”池稻稻紧握着朱厚照的手。

朱厚照有些故作轻松道,“还好,也有没变的地方。这武英殿还是我记忆中的武英殿,你看没开放的那边,那儿应该是南薰殿,也没怎么变。”

从早晨七点,一直到晚上六点,俩人走遍了故宫已开放区域的每一个角落。对于朱厚照来说,这儿不是故宫,而是紫禁城;对于池稻稻,她想陪伴身边的这个男人,一步步走遍从前他家的院落。

这一天,让池稻稻感到开心的是在故宫里看到了许多穿着明制汉服的袍子;大家不再畏惧世俗的眼光,将美好的东西展现出来,这个兼容并包的时代真好!

“今天忘了穿汉服了,我们俩下次过来一定要穿汉服!”池稻稻拽着朱厚照的手,在故宫的琉璃瓦下笑的明媚,一瞬间朱厚照有些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

“好。”无论前世今生,吾愿为卿倾尽所有。这是朱厚照看着面前池稻稻的笑颜,心中所想。

晚上回酒店的时候,池稻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脚疼,腿疼,屁股酸!真不知道自己白天哪来的力气走了那么多路,关键还不知道累。

在池稻稻的软磨硬泡之下,朱厚照带着她在酒店赖了两天。出门要么小吃街,要么逛商场买衣服;逛累了池稻稻耍赖不想走的时候,就被朱厚照一把公主抱带回去。

朱厚照这人吧,看上去也不壮,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抱着池稻稻走了三公里路连气都不喘一口的。

准备去爬八达岭长城的时候,池稻稻总结了前两天在故宫的遗憾,从旅行箱里翻出了第一次见到朱厚照的时候他身上穿的那件暗檀色龙袍。这才是绝对的宫廷御用,真正的大牌货!

“明天你穿这个,我要牵着你成为整条长城上最靓的仔!”

朱厚照被池稻稻逗乐了,“那你呢?你穿什么。”

“当当当当当——”池稻稻从身后拿出上回没穿过的另外一套明华堂,“当然是穿它啦!”

真正穿着明制汉服去爬长城的时候,池稻稻才发觉自己错的离谱!本来爬长城就是个体力活,自己还穿个大摆大袖的,这不是找罪受吗?

一路上许多人对她跟朱厚照投来了惊艳的目光,甚至还有过来合照的老外;但池稻稻是真的感觉累啊,这一身衣裳跟背包里的水怎么也得有五六斤,而且还顶着大太阳。

反观朱厚照这货,如履平地,脚下带风,简直就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觉着,咱俩应该换一下工作;你适合上工地,风里雨里,工地等你。”池稻稻拽着朱厚照的衣角还不忘调侃。

“看你这体质,可真虚,还是得补。要不要抱?要就自己上来。”朱厚照伸出手抱住池稻稻的后腰,池稻稻只要揽着着朱厚照的脖子就能到他怀里。

可池稻稻看着某人这副得瑟的样子就不想到他怀里,直接踩了他一脚往前面跑去。“抱你个大头鬼,大混球!”

结果池稻稻穿着大摆马面裙跑太快了,前面又都是下坡的石阶,一脚踩空直接就滚下去了。

眼看着池稻稻滚下石阶,朱厚照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接向下跃去,一把捞起石阶上翻滚的池稻稻抱在怀里,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后安稳落地。

池稻稻的额头上磕了块小淤青,大事倒是没有,能跑能跳的。

刚好这一幕被边上拍摄风景的游客给记录了下来,给上传到了网上。几个小时就被顶上了热搜前十,网友纷纷被这个长城上这个有武功的古装小伙子给圈了粉。

下面的评论都是“啊,爱了爱了!”

“这身姿,这长相,绝了好吗!简直秒杀大片古装剧男主。”

“大概一身衣诀翩翩,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说的便是这种人了。”

……

池稻稻翻看手机的时候,也看到了关于朱厚照的热搜“朱厚照,你知道你火了吗?”

朱厚照见池稻稻浑身散发着不开心的气息,还以为她生气了。“放心,我对那些评论的女孩子不感兴趣的。”

“老娘说的是这个吗?我气的是,视频里明明是我们俩,而我却连个正脸都不配拥有!啊,心酸。”看着池稻稻这样子,莫名想笑是怎么回事?

北京之行的最后一站,是明十三陵。

出发前池稻稻有跟朱厚照聊天,“你说你都来现代了,那康陵内真的葬人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记得当时我被什么东西一推,就给一头栽河里去了。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到你床上了。”朱厚照伸手捏池稻稻的脸,“你丫当时还吼我。”

池稻稻难得一本正经的看着朱厚照,“那可能也是个衣冠冢,在你来之前,我工地上出土了一个明代墓葬。是个衣冠冢,规模还挺大的,出土了不少金银器皿;就是棺椁里只有一套衣裳跟一方小印。”

顿了顿,池稻稻又继续说道,“那方小印上面刻着朱寿二字,你头一回告诉我你叫朱寿的时候,差点没吓死我。”

朱厚照轻轻拍打池稻稻的背,柔声哄着,“好了,别怕别怕。”转而又没心没肺地笑道,“真别说,你们工地的那个墓葬可能还真是我的衣冠冢。就在我坠河的前几天,我有跟身边的宦官说‘死后若能魂归江南故土,朕心安矣。’然后没想到我过几天真坠河没了,估计他们也就把我的话当真了。”

池稻稻也觉得是,这冥冥中的一切都是俩人的缘分。

这明十三陵是朱厚照死活要来的,他要过来拜祭自己的父母。往上数几代的先祖都离他太远了,自己人还活着,康陵建的怎么样其实他还真挺无所谓的。

倒是他的父亲朱祐樘,母亲张皇后,他想带着池稻稻过来拜祭一下。

池稻稻与朱厚照携手走在十三陵的神道上,对他的过往愈是了解,便愈是心疼这个男人。他十五岁登基为帝,亲自为自己的父皇抬棺半月,途中疲乏晕倒数次依然坚持。通晓多国语言,一生放浪不羁却在历史上第一次理清了江南税赋,给百姓们减税;平叛多次,亲自坐镇战场打的北方鞑靼人数十年不敢犯边,甚至还迈出了解除海禁的一步。

池稻稻转头给了朱厚照一个熊抱,将头埋在他胸前。“往后我陪着你。”

朱厚照揽住她,用手轻抚着池稻稻的发;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一把将她公主抱起来。“走,带你去泰陵。”

泰陵是明孝宗朱祐樘与张皇后的夫妻合葬墓,孝宗一生只娶了张皇后一人;身处帝王之位,却依然能够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朱厚照跟池稻稻到泰陵的时候,入目有些破败,泰陵在十三陵中并不突出,甚至没有对游客开放。朱厚照是带着池稻稻走小路穿过来的,但面前的泰陵还是被锁着进不去。

周围没有人,朱厚照直接就跪在了泰陵门口,一片静默;池稻稻莫名被他的情绪感染了,也跟着跪了下来。

过了半晌,朱厚照才轻声诉说道“父皇,母后,孩儿来看你们了。”

他轻轻握住池稻稻的手,“你们二老放心,孩儿已有心属之人;她很好,往后孩儿定会好好地去过这一生,绝不会再叫身边的人操心了。”说完重重地在泰陵前磕了三个头。

起身之后,朱厚照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枚钻戒,牵过池稻稻的手,将这枚钻戒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池稻稻有些嘟囔道,“你都不问我同不同意的嘛?”

朱厚照的大手将池稻稻的小手完全包裹了起来,“我怕你不同意,所以直接给你戴上。这样,你就不能拒绝了。”

往后的岁月,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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