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我和以词正在和顾客沟通花束的保养问题,然后小七就自己溜出去了,我以为它会回来,可是它……已经这么久了,我担心它会出事。”
电话那端的许如清吸了吸鼻子,接着道:“我看新闻说最近咱们这条街有不少狗都丢了,说是有一个贩狗团伙,小七能不能被他们抓走了?”
尤榕本就心急,听到许如清说出这话来,心里更是焦灼,她实在是坐不住了:“那以词呢?以词他怎么说?”
“以词自己去找小七了……”许如清的声音听起来很懊悔。
小七丢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挂断电话,尤榕坐立难安,她想把事情转述给祉寒听,她一瞥头,就看到祉寒微微皱眉面色凝重:“榕榕,我知道小七在哪里,你跟我走。”
小七的身体里带有定位系统,祉寒是它的主人,可以感应到小七的位置。
“哦!好!”
祉寒怎么会知道小七在哪儿???
来不及多问,尤榕跟着祉寒神色匆匆地到陈川家门口换鞋,陈川的父亲不知所以:“要出去啊?”
“是的,叔叔,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祉寒匆匆解释。
陈川正在厨房帮他的母亲洗菜,听到门口传来响动,瞄了一眼,心头一惊:“你们要去哪儿啊?怎么这么着急?饭马上就好了。”
“陈川!小七丢了!”
……
这些天里连绵的小雨不断,夜幕降临,天色本就暗沉,再加上湿漉的天气,没人会在这时来到此地。
有几抹人影徘徊在深绿色的丛林当中,风吹得树枝不规律地摇曳着,陈川抬头,望向远方。
“起风了。”
“是啊,我们要快点走了,我看这深山老林的根本没人来啊,祉寒,你确定小七在这附近吗?”尤榕的脚步停下来,站在原地双手叉腰,缓缓歇了口气。
祉寒的目光很深,她点头:“是的,我可以确定。”
“祉寒,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怎么知道小七在这儿……”
“嘘!快躲起来,有人来了。”
“哦!”
尤榕话说半句,就被祉寒突然的一声令下,吓得小心脏砰砰直跳,三人躲在就近的巨大岩石下,目光紧盯着逐渐逼近他们的人影。
那身影正是以词。
“以词!”
发现是以词来了,尤榕一个箭步扑到他身上,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以词!我就知道你也会来这儿,嘿嘿。”
在这种场合遇见尤榕,以词并不高兴,他直视着她身后的祉寒,问:“祉寒,你带他们来的?”
“是的。”祉寒的目光没有躲避以词。
“哦,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以词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祉寒知道,他的不多言只是看尤榕和陈川都在场,如果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一定会多说几句。
果然,过了一段山路,尤榕和陈川走在前面,以词和祉寒稍后,以词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祉寒,你为什么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祉寒笑笑,答:“尤榕担心小七,况且……我是小七的主人。”
“祉寒,你分明知道我已经赶来了这里,这里的路况对人类很不友好,有我在,你们没必要来。”
闻言,祉寒微微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抬头直视前方:“以词,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尤榕?”
“我……”
以词一时语塞,他听到尤榕站定在前方不远处冲他们喊道:“以词!祉寒!你们快点走啊,磨磨蹭蹭的干嘛呢!”
“来了。”他回道。
有了尤榕的催促,他和祉寒都加紧了脚步,他也没有再回答祉寒的问题。
只是沉默。
但是祉寒并没有想放过这个话题,低声问他:“西歪歪曾经向你提出很多选择题,他总是让你在我和尤榕之间选择一个,是吧?”
他眼眸一闪,应了一声。
“以词,可是你从来没有正面地回答过我们。”她凝视着他的眼睛,盯着那眸间的波澜。
难道他还要沉默吗?????
以词紧抿着唇,此刻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去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开口:“祉寒,我们是最亲密的族人,我为了你才来到这即将要濒临毁灭的星球……”
“是的,我很感谢你,曾经我也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但是……我们都是自私的。”祉寒打断了他的话。
“自私?”他不理解这个词汇。
她答:“是的,那场战斗使我们分离,你为了不违抗首领的命令,放弃和我并肩作战,而我为了生存,偷走了属于你的驱动芯片。”
话落,以词没有反驳她。
“尤榕是一个善良的人类,在她身体里的这段时间,我感觉到了你很幸福,这是我们在月球家园时……你从未拥有过的情感。”
“……”
“以词,尤榕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我希望我们都能快乐,这个星球马上就要消失了,我们帮帮她吧,善良的人类值得我们去这样做。”
乌云聚在山顶上方,眼见前方不远处就是泥泞的路,尤榕火上心头,焦急地回头望。
“他们怎么走的这么慢啊?”陈川也有点不耐烦。
“就是啊!这俩人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尤榕气鼓鼓地撅着嘴巴,喊:“喂!你们快一点啦!”
她看到以词和祉寒向他们紧走了几步,忽地!一阵头疼欲裂,她来不及反应,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去,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了一般。
疼!!!好疼!!!
“尤榕!尤榕……”陈川在旁边唤她,她却什么都听不到。
数据扫描完毕,祉寒看了眼以词,小声低喃:“是游戏病犯了。”
“嗯。”
以词也知道,尤榕的游戏病日渐严重,他背起尤榕,众人继续前行。
他感应到尤榕瘦弱的身躯逐渐失去知觉,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尤榕,尤榕你不要睡。”
还是无果。
祉寒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面色凝重地问他:“尤榕晕了?”
“嗯,疼晕了。”
陈川对尤榕昏倒的原因一无所知,他总感觉以词和祉寒之间有种莫名的默契,仿佛知道一切。
他担心尤榕:“尤榕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
“没事,她太累了,需要休息。”以词道。
太累了????
陈川总觉得事有蹊跷,他分明听到尤榕说什么“好疼”,怎么可能只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