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宁不枉的真实身份后,度笙感觉两人亲近了不少,便很是自来熟的打开了话匣子(虽然一直也没关上过):“你先前说,度我先人是散神后自尽而亡?......就算发生大火,即便是‘扭转乾坤’之火......她也应该想办法应对或逃离,何以选择散神?如果是怕敌人得了神印做坏事,散神也就够了,为何又自尽呢?”
这个问题宁不枉也曾想过,但他对当年之事了解的甚少,不能妄言。
度笙也不认为他能知道,毕竟当年他只是棵树呀,她反而对他更好奇:“你说自己假扮过好多人,都有些什么人啊?能讲来给我听听吗~”
宁不枉回想:“……很多……大多都记不得了,对第一个人的印象是有的,他是个医师,一生救人无数,一次上山采药时,发现了一种未曾见过的药草,决定亲自尝试,不久后就中毒身亡了。”
度笙:“啊?死的这么……那他的遗愿是什么啊?”
宁不枉:“他临死前已配出了所中之毒的解药,但那毒早已侵入他五脏六腑,来不及了……毒死他的那味药草,虽可害人命,但有了它入药,当时的瘟疫便可根除。他想我将其广传开来,济世救人。”
度笙感叹:“哇……太伟大了……还有呢还有呢,你还去过哪里?”
宁不枉:“大江南北几乎都走遍了,在来入云翁之前,曾在一个名叫重逢村的地方当了两年的教书先生。”
度笙想象着他教书的样子,虽然不违和,但总觉得有点大材小用:“你这样的修为……却去教书……之前死去的那位教书先生,他的遗愿就是有人帮他接着教书啊!”真是不知道珍惜机会……
宁不枉略微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教书是其一,他的死……他是在将他的夫人和别的男子捉奸在床时,被那男子用柴刀砍死的。”
度笙震惊且替那人抱不平:“啊?死的这么冤这么惨!那他应该是想让你驾上柴刀,去帮他砍回来呀!”
宁不枉看着度笙一脸的嫉恶如仇……:“他死后灵魂出窍,看到她夫人抱着他的尸首失声痛哭,同他道明,她并不是水性杨花之人,而是因为貌美遭人嫉妒,不得不背井离乡搬到他所在的村子,嫁与他后本以为可以安心的过日子,却被前来家里送柴的人盯上,她虽宁死不从,但对方百般胁迫,碰巧他回家来撞此一幕,遭到毒手,不幸身亡。”
“事后那柴夫被逮住直接处死,他夫人百口莫辩也无人为她作证,要被关整整两年。他想让我等她夫人回来,向她道一句:他从不曾怪过她……”
度笙先是觉得可气,后又有些无奈,真是世事无常,要珍惜活着的时候啊。
度笙又问了他做过哪些事,不禁感叹:宁不枉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干过,居然还下田插过秧,当过门主,连儿子都帮别人养过……
度笙脑中构画出宁不枉带娃的场景:真是温馨又诡异……
度笙想起了什么:“那我师兄呢,你曾说我师兄早已灰飞烟灭,你又是如何感知到他的,难不成他托梦给你?而且,我师兄死前已将沽名的邪物除去,他还有什么遗愿?”
宁不枉道来:“我从不做梦,梦境是自己幻想出来骗自己的……我想除了肉身和魂魄,人这一世或许还有其他的存在形式,比如意志。”
“孔慎之的除邪意志比旁人更坚定,所以在他死后,我依旧能感知到他的遗愿,沽名的邪物虽然和你师兄一同灰飞烟灭了,但孔慎之怀疑其背后真相并没有那么简单。沽名的邪物,是由众多冤魂聚集起来形成的一个强大怨灵,能和你师兄打个平手,可想而之它的厉害,沽名山那么小的地方,短时间内怎么可能突然聚集那么多的冤魂,你师兄便是想查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度笙想了想:“崇护村这次的事,可是和沽名的事有什么关联?”
宁不枉:“孟司之所以改造‘扭转乾坤’,可能是为了让练出的灵丹更纯粹,他应该用了很多人做试验,沽名的冤魂极有可能是被当做残渣,统一抛弃在那里的,总之,无论是沽名还是崇护村的事,根源都在’扭转乾坤’。”
度笙自然认同他的说法,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不然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受害,可是等解决完这事儿……:“若是我师兄的心愿达成了,你也会离开吗?”
宁不枉想了想:“应该会感知到下一人遗愿,带我前去该去的地方吧。”
度笙迟疑:“那……若是达不成呢?”
宁不枉很认真的想了下,自己还没遇到过达不成的情况,但若是真的答不成……:“达不成便达不成了……”
度笙气恨:“宁不枉!”
宁不枉被她这声大吼震住……
度笙接着的道:“没想到你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
宁不枉:“……”
宁不枉见二人讨论了这么久,度笙却仿佛并不关心神力的归属问题:“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不将神力渡给你,毕竟你才是麋鹿后人。”
度笙假装摆出遗憾的表情:“呵呵......要是能渡,我早就要回来了,你得到的是度我先人散神后的神力,又不是神印,它应该早已同你身上的灵力融为一体,且你修炼了已有千年,连散灵了都能收回来,这种神力就是给我,我也驾驭不了啊......不过......”
宁不枉看到她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度笙一脸的算计道:“不能给我,可以传给孩子啊~“她修为低驾驭不了,但若是由宁不枉生出的孩子,是有着天生的驾驭神力的能力的。
宁不枉悟了半天,才明白她说的孩子指什么,不得不惊于度笙的脑回路:“麋鹿一族不是只可以和同类成亲的嘛?”
度笙委屈:“但麋鹿一族就剩我一人了呀,你吸收了麋鹿神力,属性和我是最接近的了。再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你难道忍心看着我孤独终老吗!”
宁不枉无语:“哪有女孩子逼着男子与自己成亲的?”
度笙一脸大义凛然:“我是为了重振麋鹿一族才决定和你成亲的,如果不是我舍生取义,谁能忍受得了你,你这样的,说不定得打一辈子光棍!”
宁不枉显然不在意:“我光了千年,习惯了。”
度笙理直气壮:“你用这麋鹿神力也千年了,该是知恩图报的时候了。”
宁不枉反驳:“报恩的途径不止一种,铲奸除恶难道不是上策?”
度笙显然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万一哪天你我都翘辫子了,麋鹿一族不就绝后啦!我想了想,自己身负重任,绝不能让麋鹿一族断在我这里!你得配合我!”
宁不枉彻底无语:“真是不知羞。”
度笙鄙视:“你才龌龊,我是为了振兴家族,你以为我是贪恋你美色的无耻之徒吗!“想了想又心虚的说:”你也得有美色才行啊,一副……喂,我还有论理论据没阐述呢,你去哪儿!”
宁不枉觉得话题越发离谱,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