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沐蘿不仅感叹:“琴女,想不到,原来你竟有如此悲惨的过往,也是个可怜人。”
琴女微微一笑:“好在我义父视我为骨肉至亲,教我读书写字,琴棋书画。”
夏无涯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能遇到这样的好人,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琴女悠悠说道:“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吧!我日常都是靠弹奏乐曲挣下花销,和我义父二人相依为命。”
夏无涯望着她头上的斗笠,好奇的问道:“既然靠手艺过活,那你为何不以真面目视人呢?难道是因为难为情吗!”
尧沐蘿道:“并非如此,我已经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了,她其实是个真正的大美女,只是江湖险恶,一个芊芊的女流之辈要想靠着自己的本事在这世间生存,实在是很不容易。”
夏无涯道:“这话倒也不假!”
这样一来二去,日子久了,夏无涯与琴女也渐渐地熟络了起来,原来这琴女除了会琴棋书画之外,还会一些占卜、医理之术。
不久之后,琴女还见到了任无名,任无名似乎对琴女十分感兴趣,还经常单独约她出去叙话,甚至让她为他诊疗旧疾。
琴女除了叫夏无涯为夏大哥,也叫任无名为任大哥,两人又都比她年长几岁,于是都视她为小妹。
琴女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做起事来极为谨慎,且又很会为人处事,是个善解人意的热心姑娘。除此之外,琴女有时也会出诊,她的医术也及其高明,治好了许多人的疑难杂症,一时间消息便传遍了大街小巷,除了江湖人士的刀伤剑伤,接骨,就连四方斋的人有个生疮害病的也会找她诊疗。
尧沐蘿见她平日太过辛苦,于是特意在外面为她找了个医馆,又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又招来了一些学医的后生给她帮忙捡药熬药,这样,琴女便在此间有了自己的安生之处。
尧沐蘿见地方都已安排妥当,便问琴女:“你义父想必年事已高,留他一人住在乡下,想必不妥,现如今你已有了安身之所,何不将他接到这里一起同住,也好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琴女摇摇头,无可奈何的道:“并非为不想去接他,只是他老人家脾气极为固执,我早前已经捎去书信,他只说住惯了清静农舍,家里又有几块地无人照料,他是怎么也不肯搬来这里的。”
夏无涯道:“也对,上了年龄的人,更加看淡这些俗事奢华,清静的安享晚年倒也是一种不错的生活态度。”
琴女道:“正如夏大哥所说,我义父虽然年事已高,可是身体却硬朗的很,他在老家住惯了,周围又有想乡里乡亲的帮忙,我倒不是很担心。”
任无名似乎又想起什么,于是望着夏无涯道:“对了,夏兄上次所说那周家镇义庄闹鬼一案,如今怎样了?”
夏无涯道:“说起这件事情,我正准备邀任兄与我同往,不如我们先去了再说。”
琴女道:“不如我与你二人同往可好,我去了也好多个帮手不是吗?”
夏无涯转念一想也对,琴女医术不错,此次同去,说不定还真能帮上点忙。
一路上,夏无涯同两人攀谈起来。
说起这个周家镇地处偏僻,外加又是穷乡僻壤,那里的人读书少,人丁也不怎么兴旺,而且都是些周姓人家。不久前,有个年轻后生名叫周小鱼,这人生性忠厚老实,人虽然不算机灵,可却长得虎头虎脑,身体也异常魁梧,所以平日里都是依靠砍柴为生。外加上此人待人热情,最好助人为乐,所以深得乡亲们的喜欢。
这一日,周小鱼去集市上卖完了柴归来,脸色突然变得异常苍白,路过的乡亲都觉得很诧异,这小子平日里红光满面,说起话来更是眉飞色舞的,最近这段时间不光是性情大变,就连他的神色也变得躲躲闪闪。
一连数天都是如此,正在众人都在好奇之时,突听周小鱼的老爹传来噩耗,说那周小鱼突然一病不起,等到再找大夫去给他医治之时,人早已病入膏肓回天乏力,不久之后便在病榻上断了气。
三日之后,正在众人都为之惋惜之时,村里又有噩耗传来,说是那周小鱼诈尸了,这一下可把众人给吓坏了。
于是,便有了周家镇义庄闹鬼一案。
三人初入周家镇的时候还是凌晨时分,一到这里,远远的就能看见,镇口早已被衙门上的官吏封锁,几个衙差正站在路口聊着什么。
任无名对夏无涯道:“看来你们四方斋这次定是又要摊上这等‘好事’了!”
夏无涯摇摇头无可奈何的道:“这便是我等的难处,但凡是衙门上破不了的案子,免不了是要找上我们的,谁叫咱们这么闲呢!”
任无名笑道:“我还以为四方斋只管江湖事,却不想就连这等破事也来插手。”
夏无涯苦笑不语。
另一边,还没等三人走近,那守在路口的一个官差已经看见了他们三人,并远远的便对夏无涯打起来招呼:“哟,夏大侠你终于来了,我等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夏无涯望着村子里面,道:“现在村里的情况怎么样?”
那衙差对夏无涯道:“虽然至今仍然没有找到周小鱼······的···的尸体,但经过我们的反复劝说,村里的人心都已经基本安定下来,再没有人说什么诈尸之类的谣传。”
夏无涯好奇的问:“那尸体消失,你们是怎么跟那些村民解释的?”
“嘿嘿嘿······这个嘛!”那衙差抓来抓自己的后脑勺笑着道:“我们就让那周老汉说怕天气太热,尸体会腐,所以他自己提前给儿子下了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