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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阿亮和木子

李白一个人站在井台上,望着天上明月,看到围栏处洒落的月光,勾起思乡之情。想念这种东西是人人相通的,从古至今,无论思乡,相思。

一、阿亮眼中的木子

我自己的课不好好上,老是去蹭木子的课,有一次木子在课堂上刷微.博,看到一张gif图片,笑得停不下来。一只褐色的小猫在吃猫粮,吃完一回头看见一只黄瓜,吓得一下子弹了出去,就是那种四只脚一起用力,整只猫飞起来那种跳。木子中邪了一样,笑的根本停不下来,又不敢出声,捂着嘴巴呼呼呼的笑,眼睛眯成了月牙。我拿过她的手机看,她稍微停歇下来,我只要把图片往她面前晃一晃,她又忍俊不禁开始笑。

我叫阿亮,木子是我大学隔壁班的女生,一见欢喜,再见倾心。

大二的时候,在室友的怂恿下,我买了一束花,花店老板说:“小伙子追女生啊,光只有玫瑰不行啊,来来来,加点漫天星点缀一下,更有韵味。”

我羞涩的说好啊。然后老板迅速加了玫瑰两倍价格的配草,花都看不见了。

我就拿着这束草去向木子表白了。我老套的打电话给木子,说你下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木子姗姗来迟,见面就问你是谁,我顿时收到一万点伤害,支支吾吾自我介绍。

木子不肯收,我麻木的失去思考的能力,只剩下一个念头,执意要送,引得路人围观,木子害羞,收下草,不是,收下花偃旗息鼓。

我随后就离开了,什么也没再说。

我在伤心之余吃好喝好,专心打游戏,而后临近期末,疯狂恶补功课。

隔壁寝室的夏林刚从BJ看完高中同学回来,同学升级为女友,喜形于色,听完我的悲伤故事,开心的安慰我没事没事。

夏林女朋友给夏林淘宝了一个路由器,夏林也不用,抱着睡觉,被我们硬生生按住,把路由器装了起来。夏林一脸悲悯,说轻点轻点,你们装路由器轻点。那个路由器穿墙效果一般,隔了一堵墙信号不太好,我睡在上铺要面朝墙,也就是面朝夏林寝室接受信号,翻个身就没信号了,躺着玩手机像旧社会吸鸦.片,坐着玩手机像武侠小说里面壁思过。

我们寝室的人都在寝室里做考前的最后挣扎,我们对去图书馆挤破头的孩子表示不理解,5点半就去排队了,7点才开门,还不一定有座位,我睡到7点起来在床上复习复习不是一样吗。

夏林来串门,说他们寝室那帮懒猪根本没复习,游戏打得飞起,自认为看不懂已经自暴自弃了,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寝室里都在打游戏书看不进。

我说你来我们寝室好了,这几天我们都在复习,学习氛围很浓啊,过来体验一下穿越到高中的学习氛围,图书馆有什么好去的,天王老子来叫我,我都不出门。

说完我接到木子短信,说在图书馆3楼自习室等我,有话跟我说。我对夏林说,哈哈哈来来来坐坐坐。嗖的一下就出门了。

木子给我也占了一个位置,她的室友也在,木子站起来说:“我复习好了,你还要复习吗。”我这才发现我鬼使神差的手上还拿着一本练习本,鬼使神差的说要啊。我的潜意识里是这样告诉自己的,机会难得,绝对不能说一个“不”字。

于是我们又坐下来看书,什么都没聊。我当然什么都看不进,又什么都不敢说,因为木子看起来复习的很认真。

回寝室后我一直嘿嘿嘿的笑,室友都以为我中邪了。

我不知道木子为何对我改观,木子长相清秀,追求途中还有个小插曲,我磨蹭了半个学期不敢再表白,一日风和日丽天高风清,我蹭完木子的课,两个人刚走出教学楼,我说木子你知道么最近那里新开了一家面包店,味道不错哎。木子说哪里?我手一指说那里。突然蹭的冒出一个表白者,我和木子都吓了一跳。我手还指着他。

只见那厮眉如墨剑,眼如桃花,衣着黄金盔甲,脚踏七彩祥云,身高八丈,一笑天地失色,一跺脚地覆天翻,手持鲜花,抖擞精神便要放肆。

木子开口问,你是谁。那厮顿时半血。

木子指指我说,这是我男朋友。那厮血槽全控,丢兵弃甲,掩面而逃。

我也呆若木鸡,第一反应是捡起地上的花,说乱扔垃圾不好,真是的。然后回寝室插了起来,天天浇水,室友说我真变态。

二、木子眼中的阿亮

我刚出生的时候脑袋出奇的长,看的我妈牙痒痒,恨不能揉面粉一样把我的头搓搓圆,长大后不治而愈恢复正常。我还有个姐姐,大五岁,乖巧伶俐,美丽无双,学业出众,是我爸妈炫耀的资本和教育我的范本。

姐在学校老师夸,回家爹妈捧,出去遛个弯要被左邻右舍又捏又亲,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特别忙,学钢琴练舞蹈习书法,光芒四射,我找姐玩要被我妈骂,说别影响你姐学习。所以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关系竟然不如我和同桌亲近。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姐吸引了爸妈所有的注意力,无法兼顾我,我从小放养,逃课,撒谎,和男孩子打架,不引人注目,自由自在。我姐在练钢琴的时候,我躲在被窝里看看小人书,随手翻翻她放饼干盒子里的一堆情书,有署名的匿名的,我姐一封都没回过,有的都没看过,但是她都压得平整放在这里。

我读初二的时候,姐考进北大绝尘而去,爸妈摆了二十多桌请客。从那天起,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我爸还好,不怎么管我,除了不做家务要被妈数落,每天电视看看快乐似神仙。没了姐吸引火力,我妈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一关心发现成绩这么差,于是天天以数落我和我爸,以及回忆我姐的光辉人生为乐。

我其实成绩也不是很差,一直是中流偏上,不好不坏,不温不火。但是有了我姐这个参照物,我肯定是被我妈数落的一文不值。

我和我姐的关系,倒是变的亲近起来,我们常常通信,我随身带几封护体,我妈一怒,我就掏出一封说哎呀姐来信了。

一过五年,日子普通又叛逆。我考了一个一本院校,报考填志愿的时候原则是越远越好,差点被我妈打死。我妈后来和我说,你姐走得那么远没办法,你一定要近一点。我听了心里一酸,最后我还是留在省内读书,但好歹是换了个城市。

我从来没什么自信心,不觉得自己漂亮,也不觉得自己聪明,直到遇到阿亮。我本来也不认识他,一天突然冒冒失失的来表白,后来问了别人才知道,他是二班的。我们一班二班经常要一起上课,其实见面机会还挺多,一般人表白失败都会很尴尬,他倒好,见面就打个招呼聊两句,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后来我问他,他嘻嘻哈哈的说以前是不认识,这不认识了嘛,见面打个招呼礼貌,再说了,一般人会尴尬,但我不是一般(一班)人啊,我是二班的。

有一次坐地铁去参加动漫展,室友们都没兴趣,我独自前往,回来路上看到阿亮他们寝室的一窝人,聊得正嗨,他们没看见我,我也没上前打招呼。地铁上有个流浪汉,靠在门上睡觉,到站开门,阿亮蹲下身扶住流浪汉的背,他才没倒,醒过来说了声谢谢。阿亮对他笑笑。

挺善良的一人,我想。

这榆木脑袋就表白的时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再往后就毫无行动了,还好老娘机智,来来来,给你制造点机会。期末我挤破了头在图书馆占了两个位置,打电话给阿亮,问他要不要来图书馆学习,他来的倒挺快,手上还拿了本物理书。我说我复习好了,你要不要复习了。意思是我们出去走走吧,不料他说好啊,坐下来就开始看书了,气死老娘了。

我们在一起后我发现阿亮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比如会夸我,天天变着法拐着弯夸我又聪明又漂亮,我从小没享受过这种vip待遇,信以为真,自信心爆棚,走路都雄纠纠气昂昂的。

一天我姐出差路过,顺道来看我,那时我姐已经工作两年了,她留在BJ,在一家外企做中层干部,外人看来风生水起。我特紧张,仅有的几套衣服轮流试了好几遍,神神叨叨的打给阿亮说有神仙下凡,你来看不看。

阿亮踢着拖鞋就来了,被我乱棍打回去,隆重的换上了球鞋。

姐留了齐颈短发,站在学校门口,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安安静静,一如从前。

我说姐你从小都是长发,突然换短发我还真不习惯,不过真好看,我突然开窍,把平时阿亮拍我马屁的话随随便便抖了一袋出来。

姐抿着嘴笑,说,听你夸我真不容易。

我姐这样的大美女,阿亮那傻小子眼睛都看直了,我骄傲的跟他介绍。他倒是害羞了哈哈哈哈。

晚上我陪姐睡觉,睡前打闹,姐说其实小时候我们经常这样子的,后来大一点就被妈逼着学这个学那个,我们就没有这样亲密了,其实你知不知道我那个时候特别羡慕你,羡慕没人管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看我这个发型,像不像你小学时候的发型,我就是故意剪的,我告诉自己长大以后一定要像你一样,按自己想的活,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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