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几天前就已经被班醒尘建好,清师想气班醒尘,故意不去阁楼。所以她不知道这个阁楼里头到底有什么。
不过,里头肯定有着机关。如果谁认识班醒尘,这都是可以想得到的。怕就怕里面的机关伤人。
怕也没用,现在清师没办法,班醒尘昏迷不醒,遇到什么都由清师一个人承担。
清师和老黑各拿着一个木质烛台,老黑看出来清师有点犹豫,于是他主动走在清师面前。老黑道:“我是个老农,不怕黑。我走前头。”
于是老黑就推开了阁楼的门。
“知哽……”
门开了,烛光映在里面。
“哇!”老黑惊喜的叫了一声。他接着道:“里面地上铺了一层树叶。”说罢,他就进去了。
清师不放心,立马也就跟着进去了。
烛光一照,就看清楚这地上铺的满满更本不是什么树叶。而是用黄皮纸画的一张一张的草稿图。
这些图都被随意丢弃,看来都是废稿。清师蹲下来,随意拿了一张端详。这时,她突然觉得后背很凉。她紧张的立马屏住呼吸。
老黑在房间里很自然的走动。
他虽然叫老黑,但是他的真实身份却是影阁阁主。
他现在扮演一个普通人。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个地方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所以没必要像清师那样紧张。
突然,老黑绊到了一个东西,绊他的这个东西很坚硬,出现的也很突然。老黑只有抡起胳膊保持身体平衡,他抡胳膊的时候,就一不小心把他的蜡烛挥熄灭了。
房间突然暗了一半。
清师吓出来冷汗。
老黑笑笑道:“这里有一个东西拌了我一下,小姑娘,你过来,给我把蜡烛点上。我们来看看这个拌我的东西是什么。”
清师知道原来是他把蜡烛不小心熄了,舒了一口气。
下一刻,她感觉背后那个凉凉的东西也不那么凉了。为了不让老黑叔叔紧张,她便很自然的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次啦……”老黑的蜡烛被重新点亮。
两个人一起蹲下来去摸地面。
地面的黄皮纸下,埋有一个带盖子的方形的盒子。
盒子就是普通的白木盒。看起来不会放任何珍贵的东西的样子。
清师鼓起勇气,按了盒子中间的一个活扣。活扣下有弹簧,按下之后就发出了“啪嗒”的好听的声音。
盒盖就被弹开了。
顶着盒盖出来的是一个正在专注唱歌的木雕女娃娃。女娃娃头上带着一根及腰的束发发带,清师脸一红,这不就是她嘛。
木雕开始带动机括,渐渐的发动起来开始旋转。旋转时带动了里边的发音片,发音片摩擦,就从盒子里发出了“叮叮,叮叮……”的声音。
这是清师最熟悉的旋律!这个八音盒发出的“叮叮”的旋律就是清师经常哼的那个旋律。
“南山,有鸟……”
清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立马就想砸了这个盒子,但是举过头顶以后,她就又收回了手。
老黑道:“你别砸了呀。这个一看就是花了大心血制作的。很不容易啊。”
清师轻轻叹了口气。她又把这个盒子放回原处了。
“咔哒。”盒子才平稳放下,下一秒却立马出现了变化。
原来就是那个盒子刚刚放回去的地方,那里突然受到一分一毫都不差的重量。
有两种可能这个机关都不会发动:不移动这个盒子;或者是移动了这里,但是又把这个盒子放回原处是另一种。
清师把那个盒子又放回原处的原因很简单,她放不下剑子南。她反而认为她应该立马和班醒尘撇清楚关系。
放下盒子的举动,也代表着清师放弃了班醒尘的关系。这些都源于这个倔强的姑娘,她是不会不允许自己的感情出现了这种不忠不义的事情。
机关一经触发。
“咔嗒!”
从屋顶上就落下来了一个巨大的钢笼。
钢笼突如其来的下落,老黑看的清清楚楚,他一把把清师推开。下一瞬间,老黑关在了那个大笼子里。清师因为被他推开,所以没有被关住。
老黑试着去搬动这个笼子,他一个经常做体力活的农民居然对这个笼子一丝一毫也搬不动。清师帮忙也试了一下。也搬不动。
老黑抱怨道:“我刚才见到这个笼子从天而降,哪里想过那么多。这下好了。我如果明天不回家,家里那个啥也不会干的那谁,就要上山来这寻我了。”
清师道:“你说的那个啥也不会干的那谁,是不是你的妻子翠凤?”
老黑点了点头,他道:“翠凤脾气不太好,尤其是,干啥事都一个字!冲!冲头的那种。不说了,她要是来你这,肯定就少不了的事。你多包涵她一点。”
清师点了点头。
老黑接着道:“我好困了,也不早了,我看样子是暂时出不去了。我先睡了。”
清师还想和老黑再说一点感激之类的话,老黑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清师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当然不放心让一个好心肠的客人住在这样一个布满机关的屋子里。她很快就回茅屋,准备充分以后,她又回到了阁楼。
她看见了老黑把手缩到袖口里去的蜷缩睡相。她都可以脑补出来——这个可怜的庄稼汉在寒冷的日子里这样蜷着睡的样子。
清师把屋子布下了四个火把,四个火把把屋子照的亮亮堂堂的,这个屋子非常的大,可以容纳一百人左右。
清师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地上的废稿都清扫整理。
她一开始非常的谨慎,但是后面就渐渐的放松了。这些废稿少说也有十斤。每一张上面都是天才的想法,她可不敢弄坏了。
清师把这些纸都小心的收拾好的目的是为了确认这里是不是有其他的机关之类的。
等她收拾完。就已经到了天亮。除这个铁笼以外,目前没有发现其它的机关。
这时就可以发现,这里地上铺的是拼合紧密的木质地板,地板上被班醒尘打了蜡油,在朝阳的照射下,屋子整洁又亮堂。
宁静的早晨。
“咚咚咚。”传来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有人在吗?”是干净的女声,她敲的是阁楼的门。不是边上茅屋的门。清师心想道:“肯定是这样,有这样一个漂亮的阁楼,那边上的茅屋肯定不是给人住的啊。唉。”
清师走出去看。
只见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她的的头发由一根檀木簪子简单束起,长的清丽白皙,眼睛尤为漂亮,其中似乎装下了整片星空。清师吃了一惊,居然是个绝美的少女。
这个少女自我介绍道:“我叫古檀香,闺名翠凤。我的丈夫昨天下午执意要来给你这里送信。他现在人在吗?”
清师看了一眼屋里还在睡觉的老黑有点难以置信。清师心想道:“这可能是他女儿呢?但是他女儿闺名翠凤?”
清师又心想道:“老黑说翠凤脾气不好,我看她长成这样,也不像脾气不好啊。”
古檀香主动说话道:“我的丈夫昨天下午执意要来送信。我说这么晚了你进山,肯定是回不了家了。你让我担心怎么办。可是我丈夫他说我,他说我担心他,难道这个收信的这个姑娘不和你一样担心这个写信的人吗?做人不可以自私。所以,我丈夫才昨天晚上来给你送信的。”
清师才知道老黑那么晚来还有这样得一份心意。心里真的十分的感激。
……
翠凤也没有办法把老黑救出来。这个笼子的打开方法估计只有班醒尘知道了。
清师过意不去,于是主动让古檀香留下来照顾老黑。
她答应古檀香,三天之内,让班醒尘醒来。
翠凤非常的年轻。
她怎么可能嫁给一个这样的又老又穷的人?清师其实对这个非常的疑惑。
古檀香自然知道清师的疑问。
她立马有反应——突然她就对着笼子里的老黑就是狠狠地踹了一脚,怒道:“我叫你睡!滚起来!”
老黑果真是滚着爬起来的。他连连给翠凤赔不是。
翠凤一直把老黑当做出气筒一样。
清师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但是这一对夫妻的关系似乎也解释通了。
清师天真的认为——这就是真爱吧!
在清师的精心治疗下,三天以内,班醒尘醒了。
老黑被放出来了。
翠凤打骂老黑更加严重。
老黑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有一次偷偷给清师和班醒尘道:“我悄悄的先下山回家,你们讲义气的话,就把翠凤留在你这里住三天。让我下山养伤行不行。”
清师又笑得不行,还给老黑了不少疗伤药,留着以后用。
老黑走后。
班醒尘和清师给古檀香说了老黑的原话。古檀香十分的无奈。她道:“我这三天在你这里跟你学着做几道菜。老黑说他喜欢清师姑娘的厨艺。我就跟着你学三天,可以吗?”
清师当然很乐意。
有一天,清师和班醒尘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
清师怀疑中毒。能怀疑的人只有古檀香。所以毒药可能是古檀香带来的。
但是清师在翠凤的洗澡时检查了她的衣物,并没有发现她带了任何可疑的东西。
有一天,做饭时古檀香在厨房帮忙。
清师观察到,发现古檀香故意有把手指划破的细节。她这样做是为了滴血到菜里。
这个毒,就是她的血!
清师从《玉女藏心笺》上知道有一种体质——万厄毒体。但是有这种毒体的一族,好像被灭族了。
于是清师就去质问古檀香的万厄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