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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了飞机,孟凡把手机开机,并没有新消息,想了想,孟凡还是没跟家里打招呼说自己回来了。机场在市区,孟凡家在一个小县城,回家还要坐两个小时的大巴,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接她,孟凡认命拉着行李箱熟门熟路去了车站。

回到家,孟凡敲了敲门,一边甩着酸痛的胳膊一边等着躺倒休息,但是门内迟迟没有动静。孟凡从门旁边的花盆里扒拉出钥匙,开了门把行李箱拖进了房间,她因为常年不在家,所以压根没有家里的钥匙。放好东西孟凡就直接进了厨房,冷锅冷灶,锅里还留着刷锅后的水渍,没有开过火的样子,孟凡有点奇怪,按说自己做家庭主妇的老妈不应该在午饭时间不在家啊。

孟凡给妈妈发了一条微信,说自己到家了,想着短时间内妈妈也不会回消息,就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躺倒在了沙发上,开始纠结以后的路怎么办。工作还是要继续工作的,想啃老家里也没有给她啃的条件,但是孟凡还是想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之前在南方读书加工作,都是半年才能回家一次,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长时间在家呆着,她不想放弃到手的假期。

公务员和老师孟凡是不考虑的,她觉得那种生活没有激情,她向往的还是穿着尖头细跟高跟鞋,哒哒哒哒走在窗明几净的写字楼里,每一步都稳稳戳在人心上那种白领生活。最好还能成为业界达人,业务能力突出,人狠话不多那种。孟凡翻了个身,觉得毒舌设定好像也不错,电视里面那些干练女精英说话总是会堵得人面红耳赤的,不过好像不适合自己,自己的软弱心善孟凡还是很清楚的。

孟凡还在思考自己就业方向的时候,就听到门锁响动的声音,门开后她妈妈扭身进来,看到她吓了一跳:“怎么今天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只说这两天回来,家里人也没办法去接你。”

孟凡一边起身去给她泡茶,一边随口答道:“反正车站离我们家就那么一段,我走走就回来了。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看到?”

孟妈妈一边放包一边说:“我平时不开数据流量,费钱。在外面都是有网的时候蹭蹭人家的网。”

孟凡没在意,接着问:“你干嘛去了啊?回来没人我还吓了一跳。”

妈妈说:“我找了个新工作,在一个饭馆帮人家做饭打扫什么的,只需要干一上午,还包一顿午饭。”

孟凡随口问了一句:“多少钱啊?”

“本来是1600一个月,我吃完午饭再帮人家收拾一会,给我1800了。”

孟凡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默了一下说:“挺好的,只干一上午也不算累。”

妈妈又开始絮叨孟凡,早说要回来她下班路上就买点食材给孟凡做顿好吃的了,现在自己午饭在饭馆吃,孟凡爸爸在外地工作,家里也没什么菜存着。孟凡看着妈妈里里外外收拾的样子,说:“我就想吃葱油饼,你给我做顿葱油饼熬碗小米粥就行了。”

孟凡闻着葱油香味,躺倒在沙发上继续放空思考人生。

没有等太久,在家呆了一个星期孟凡就躺不住了,妈妈每天上班挣钱自己还就在家闲着,这种日子她实在过不下去。她准备去省会绍州开始新生活了,新生活第一步就是联系在绍州的好闺蜜林娇娇。

娇娇是孟凡高中最好的朋友,在那个上厕所都要好姐妹手拉手的年纪,娇娇是跟孟凡拉手最多的人,两人互相熟知对方的小癖好,各种糗事,还有暗恋过的人。但是对于她们小女孩来,知道暗恋的人并不是友情的最高表现,知道彼此讨厌的人才是,能一起讨厌最好了。

但是,俩人实际上近几年很少联系了,这件事说来是孟凡的错。孟凡这个人,人是个好人,但是就是不热衷于联络感情,不只是跟朋友,跟亲人也是。为此她妈妈没少耳提面命教育她,逢年过节就要提醒一遍孟凡跟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发祝福消息。她妈妈的原话就是,孟凡这个人太独了。小时候的孟凡不懂什么叫独,以为妈妈是在跟别人说她太毒了,极度委屈的她还脑补了很久灰姑娘的故事,怀疑自己是被抱养的孩子,要不哪有当妈的在外面说自己孩子恶毒的。

但是一聊起来,几年的空白期仿佛不存在,两个人好像还是高中时期手挽手歪缠着一起去食堂抢晚饭的女孩子。孟凡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要找工作想借住的事情了,搞得好像自己有事才想起来娇娇,才找她聊天一样——虽然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不过除了娇娇孟凡也想不出可以找谁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娇娇爽快地答应了:“正好我男朋友出差半个月,你来住正好!果然是天意让我们重聚啊哈哈哈!”

轮到孟凡惊讶了,她这才知道娇娇有男朋友了,而且同居了。这让孟凡更加不好意思了,连人家的感情生活都一点不了解,竟然还厚着脸皮觉得俩人是闺蜜,还要去借住。

其实孟凡知道高中时期的娇娇是有男朋友的,只不过大学几年没联系,她也不敢说俩人还在一起,所以一直没敢打听。但是娇娇人如其名,长得漂亮身材也好,会穿衣会化妆,而且说话轻声细气,性格温柔大方,堪称完美,从小到大围在娇娇身边的男孩子就很多,所以娇娇有男朋友孟凡倒也没那么惊讶。直到了解到娇娇一直跟高中认识的小男朋友在一起,两个人在绍州合租了房子,从毕业就开始一起生活一起工作,一起在绍州打拼,婚期都定好了,就在半年后。这着实让孟凡感叹了一番。

正好家人群里有亲戚闲聊提到过两天要去绍州,可以捎上了孟凡,孟凡带了个小被子几身换洗衣服和生活必需品就踏上了去绍州的路。

孟凡不是爱说话的人,一路上除了刚开始的寒暄以外,就只默默看窗外的风景,等进了绍州之后孟凡看得就更仔细了。她从小就没出过远门,更不用说旅游,她第一次去南方也是她第一次离开县城,那是她第一次到绍州,之后每每在绍州上下火车,都是从大巴出来就直接进了火车站候车,匆匆而来匆匆而过,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座城市。

看来看去孟凡开始觉得无趣,这里跟她待了五年的南方城市看起来并无区别,既有看起来像家里一样破败的小楼和堆砌满满的小超市,也有钢筋铁骨的高楼大厦和各式立交桥。但是这里总归是不一样的吧?这里有我中学时代的闺蜜,这里是我的家乡,是离我家只有两个小时车程的省会城市,在这里发展才是最好的。孟凡暗暗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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