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漓州城吹着西北风,天气已经进入深冬,凌冽的寒风敲击着行走的路人。李泓悄悄瞥了眼一边感觉自己被风吹得凌乱的路人,一脸困惑。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太强的风吹过,怎么周边的人都似乎在顶风前行一般。
接着李泓看了身边的霍均一眼,霍均眼睛仍在往四处飘,看路人、看周围的店铺,就是不看李泓。而旁边的李泓只好收回目光,默默地跟他并排走,场面十分尴尬。
李泓也不知道气氛怎么会变得这么尴尬的。阎煊被杨攸宁叫到办公室后,接着给李泓和霍均下了任务,就是去解决委托人的问题。
出门后霍均就好像被按了禁止键一样,一句话都不跟李泓说,就算是李泓问他,也只有嗯、对之类的字回答。
终于,李泓又找到一个话题,他指着一栋大厦说“我们的委托人就在那里。”但是霍均只有一字回答“嗯。”瞬间了结话题,李泓尴尬笑笑,于是两人便走进那栋大厦里。
大堂里有一样东西吸引了李泓的注意力,那是一张海报,上面鲜艳的色彩布满整张画纸,简单几笔勾勒出轮廓,十分赏心悦目,但其实李泓并不知道上面画了什么,单单觉得很好看而已。
然后目光往下走,那里写着“张颂之个人画展,请移步至十一层。”李泓一愣,那不是委托人的名字吗?
杨攸宁说委托然想让山海事务所的人帮他做安保工作,当时阎煊还大笑着说霍均去当保安,来反击昨天他嘲笑他的那番话。紧接着霍均也狠狠反驳了阎煊,结果两人吵得不亦乐乎。
画展需要安保人员是不错,但那不是画展开始就需要的人吗?看海报这画展已经举办十几二十天了,怎么现在才要人?
抱着疑问,李泓和霍均上楼,却发现画展并没有开,敲了几下门之后还以为碰钉子,但这时张颂之开门了。
张颂之一身凌乱的服装,头发也是很紧急打理过的,衣角还沾着油彩,看得霍均直皱眉。
此刻张颂之面色有些紧张和拘谨,他给李泓和霍均倒了水。
“请问遇到什么困难?”霍均说道,张颂之从裤袋掏出一沓纸,递给霍均。霍均认真的翻着,李泓也凑上去看了下,然后就惊讶得给这些纸的内容下了定论。
“恐吓信?!”
张颂之苦涩的点点头,说“这些在我画展开始后就陆续收到的,刚开始我没在意,但五天前画展上出现了一些事。”“什么事?”李泓问道。
霍均无视旁边两人谈话,专心看着手上的信件,上面的字都是一个个从报纸上扣下来再贴上去的,因此不存在什么字迹。但上面通通写着一句话
“你的画要吃人,也会吃掉你,再画下去就死吧。”
这恐吓信就后面那句可以吓一吓人,前面两句写得玄乎其玄地,有谁会信?霍均着实觉得这人写得真没水平。
“五天前发生了什么事?”霍均坐直身子,接着两人被带到画展的一幅画前。那副画是整个会场最大的一副,并且放在中央最显眼的位置,这幅画亦是一楼海报上的。
“五天前,这幅画,活了。”张颂之瞪大眼睛,试图营造一种讲恐怖故事的范围。
结果,李泓懵逼地看着他,仿佛没get到张颂之的点。而霍均伸手将刚才没张颂之弄歪的画框移正了。
冷场。
张颂之十分委屈,说“你们不信我?”李泓反应过来后忙说“呃,然后呢?”这下反而让张颂之气得脚跺地板,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信我!”
之前张颂之也找过其它的事务所来解决他恐吓信的问题,但是在听完他刚才那句话之后纷纷表示不相信,或者嘲笑他真的想出名想疯了。
“我们相信,你继续说,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霍均轻咳一声,张颂之听闻说道“就是字面意思,五天前画上面的老虎突然活了,从画里跳出来,当时吓得我和参观者一跳。”
“等一下,上面画的是老虎吗?”霍均和李泓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张颂之被两人的话气得涨红了脸,边指着画边说道“这是头部、这是身体、这是尾巴”在张颂之的引导下,两人终于从那满画面显眼的色彩中稍微辨别出老虎的模样。
还是不像老虎啊,两人在心里默默嘀咕。
“啊,艺术。那么跳出来之后呢?”霍均尴尬圆场,张颂之回归正题,说“当时所有入场者都落荒而逃,但是在我准备打电话报警时,那只老虎又凭空消失了,大家都以为是幻觉。之后事情闹到媒体上,于是到我画展上的人都不是来看画的,都是来看看网络传言是否真实。接着我就把画展关了,想找人来解决完这件事才继续重开。”
说完这些话,张颂之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低头,虽然这场意外给他带来了热度,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好不容易举办了第一场画展,是想给民众展现自己的画作,还有和其它画师交流经验,而不是统统是奔着传言来的。
并且现在因为没再遇到过‘画活了’的情况,人们开始传他炒作自己,他请来调查问题的人也说他为了炒作,张颂之真的是百口莫辩。
霍均有些同情的叹口气,说“这样,我们就只是在你会场做安保也不是办法,再出事我们也拦不住。我们先去调查一下,能不能查到恐吓你的人。”张颂之感激地看着霍均说道“你们信我?太谢谢你们了,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如果我再不开画展,那我租场地的钱真的完全白费了,本来我就是东拼西凑才能举办这场画展……”霍均见张颂之有想滔滔不急绝地继续讲下去,便无声地打断他。
走出画展,李泓还是一脸懵逼,不知道霍均所说的调查是从哪里开始,便问道“我们从哪开始?”“先走再说。”
刚才话还挺多的啊,怎么跟我说话就惜字如金了?李泓心里欲哭无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