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第一次睁眼看这个世界时,映入眼帘的是师父挂着和蔼笑容的脸庞,从那时起,幼小的心灵便将这张面孔的主人认做了父亲。打从记事起,我就一直向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师父后面喊他爹,他总是一脸无奈的笑骂‘臭丫头,说了多少次了,我是你师父,不是你爹。”,可襁褓时心中认定的事情怎会因为这一面之词而改变,我依旧追着师父喊爹。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懂事的我已然知道眼前的人是师父,不是爹。而那时,少女该有的好奇心让我对自己的身世提起了极大的兴趣,在我喋喋不休的追问下,师父终于不耐烦的将我的曾经告诉了我。”
说道这儿,玲黎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对着暮色苍茫的天空又长舒一口气,精致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伤感。
良久,她继续说道:“听师父说,我的故乡是一个迷信之风泛滥的大陆,我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母亲就去世了,家族事业也日渐平淡,甚至没落。当时父亲听信一个自称可以看清世间因果的大师的话——我是天煞孤星,与我亲近的人或物都会悄然暗淡,而后消失。联想到没落的家族与死去的母亲,父亲毅然决然的将仍在襁褓中的我扔进了大陆边缘无尽的海域中,任由我自生自灭。”
胡彦霖聚精会神的听着玲黎的一席话,不禁为其的悲惨遭遇感到痛愤,想要说点什么安慰之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玲黎又出声了,“师父说他是外出游历时碰到如一叶孤舟漂浮在海面上的我,于是就将我抱了回来。虽然我不知道师父是如何知道我的往事,但从那以后我便由原来热情洋溢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性情冷漠的冰人。”
“呼……”
胡彦霖深吸一口气,敢情这位外表冰冷的师姐也有这样遭人怜惜的往事,被亲生父亲无情抛弃的痛愤足以改变一个人。
“或许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会因为某件事而变成自己最初不愿意变成的样子,我不也是为了复仇踏上了这条强者之路吗?”胡彦霖心中暗自感叹。
气氛随着玲黎的话音落下变得寂静,随着火红色的夕阳完全没入大山中,一股独具深夜凉意的冷风拂过两人的面孔,吹起他们的黑发在空中飘扬。
终于,玲黎精致脸庞上的伤感与恍然烟消云散,往常的冰冷再次浮上脸庞,她看着听的入神的胡彦霖道:“谢谢你这么认真的听完,你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能让我诉说心事的人。”
“哼。”胡彦霖只是轻笑,一语不发。
“好了,我说完了,天也快黑了,我要走了。”玲黎说罢运转异能,娇躯一动,犹如一根离弦之箭俯冲而下,顷刻间消失在了黑夜中。
凝视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胡彦霖喃喃自语,“我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
、………
随着夜色的降临,整个西殿也陷入了沉睡,胡彦霖不忍心打扰这份宁静,便静悄悄的飞到了自己的楼阁中,在麒麟城那段痛苦的回忆中度过了一个煎熬的夜晚。
当黎明的曙光刺破黑暗时,胡彦霖摇头瞥掉心中飞扬的思绪,精神焕发的踏着朝阳走了出去。
对于四殿会武过后该做什么他早有打算,那便是想方设法请宁穹曾经说过的炼丹师帮忙炼制“圣火金丹”。
不过他知道此举不易,主殿那些家伙无一不是五品异神之上的盖世强者,更是在异能世界第最强势力坐拥一席之地,自然心高气傲。而身为炼丹师,更是深受众人敬仰,要其出手为自己一个毛头小子炼丹,自然非易事。
因此,他决定死皮赖脸的请求西殿主出谋划策,这些时间的相处,对于这个严厉无比的西殿主他早已了如指掌,冷酷的外表下是一颗柔情的心。
“咚咚咚……”
西殿主楼阁的木门被胡彦霖敲的咚咚响,直到楼阁中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进来,他才推门而入。
似乎早已预料到胡彦霖会来,西殿主看都没看一眼的说了句:“竟然突破九品异圣了。”
他的声音虽然古井无波,但不难听出其中掩藏的震惊。胡彦霖是有史以来借助主殿顶部的异能连续突破三级的弟子!这是让西殿主震惊的根源。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有什么事情求我?”西殿主将胡彦霖的心中打的算盘一语道破。
闻言,胡彦霖也是直言不讳,“听说主殿中有一个高阶炼丹师,我想请他帮我炼制一个七阶丹药,却不知从何开口,特此来请您帮我出出主意。”
“我为什么帮你?”西殿主冷声问道。
胡彦霖一脸懵逼,这才没多少时日,这家伙好不容易对自己有所好转的态度就又恢复如初了。
他嘿嘿一笑,讪讪说道:“看在我这次在四殿会武上大展西殿风光的份上,您就大发慈悲帮我这一回呗。”
“我已经帮你得到金刺了。”西殿主的声音依旧冰冷,显然是在告诉胡彦霖:我已经给过你相应的报酬了。
见状,胡彦霖也不多说废话,“您就直接说吧,有什么条件。”
“哦?”西殿主饶有兴趣的看了胡彦霖一眼,不禁大笑几声,“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
见胡彦霖一言不发,西殿主略有不好意思的说道:“是这样的,我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想让你去白虎灵尊的领地帮我取一个草药。”
这所谓的不适是在与东殿主舍命相搏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已然无法用时间来恢复,必须要一种极其珍贵的草药。
而西殿的情况他也不是不知道,白虎灵尊霸占着草药之地,谁也不让进。可偏偏胡彦霖这小子能接二连三的从其眼皮底下带走各种珍贵的草药,他这才以此让胡彦霖帮忙。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胡彦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拍拍胸脯,“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