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少年的神色林岐都看在眼里。林松寒若无其事、不疾不徐的接话,仿佛现场的氛围并没有改变。
“我们到云凤门时,碧雪宗和御天宗未到,郑少主亥时在后山办了篝火晚会为我们接风,第二日便传来御天宗和碧雪宗在山腰遭受妖兽突袭的消息。两宗咬定妖兽发狂是人为的,向云凤门讨说法。”
说到这儿曲风津就来气了,“云凤门不识好歹,我和林松寒说好话向他们示好,转眼我们和御天宗打起来,他们竟作壁上观、不置一词。”
“为何打起来?”林岐皱眉问道。
“我和入深在西漠与王尚凛有些旧怨,他一见我二人便将罪名扣在我们头上,欲行捉拿。是我连累大家了!”左郁略带歉意的出口解释道。
“屁,没有你他也会找借口弄死我们两门的人,关你什么事!”曲风津怒气不消,气呼呼的说道。
“不会说话别说话,好好一句话非得说成这样。还屁,你能文雅点嘛?你配得上······”林松寒吗?珊晓的未尽之言全被林之衡捂回了嘴里。
“你配得上灵虚门这少主之位吗?”林之衡马上圆回了话头。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珊晓快言快语林岐也清楚,林岐心下断定,这群少年人已经有要瞒着他的事了。
“林叔,他们真的是疯狗乱咬人,第二日云凤门和御天宗的人来说除御天宗外其他宗门都有嫌疑,要把我们这些炼气期抓走为这件事划个句号。可是明明他们说的事发亥时我们全都在后山,云凤门的人是知道的,还帮着御天宗一起污蔑我们!要抓我!”曲焕山见了长辈底气足了些,此时也是气呼呼的在埋怨。
楚天河心里想,去他谁的全在后山,有人分明是踩着点来的,明明这事真是你们灵虚门和阙山门干的。林岐听到这儿也是气愤了不少,没成想云凤门和御天宗如此过分。
“后来我们便一路逃出来了。多亏楚大哥带着天外飞船,我们才能离开。”林松寒心虚,将这件事岔开。林岐在仙门内是出了名的心思缜密,妖兽发狂这事儿在他面前多讲很容易被识破。
“真亏楚宗主远虑了。”楚竟思此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老道,林岐想。众人一阵唉声叹气。
“后来我们被迫入了秀禾山,遇见魇魔出世!”林返影突然说道。
“什么?魇魔已经出世了?”林岐大惊失色。
林岐这一惊,让几位少年神色都沉重了起来。当然心智尚且年幼和大大咧咧的珊晓除外。
修罗门如何全凭盛劲一张嘴众人是没法轻易相信的,但林岐这被林返影炸出来的反应至少说明,各宗门宗主是知道魇魔的存在的。
楚天河性子直接,是非曲是曲、直是直,从不喜欢拐弯抹角,他甚至都不敢往下想大概各宗门宗主连修罗门一直封印魇魔也是知道的。
左郁也没想到林岐会知道魇魔的事,这也就意味各宗门宗主必然知道魇魔封印的事,但却从未有人为修罗门平反。
林松寒神色也难看,看上次落青山的事情,父亲应该是不知道世上还有魔的事情,为何林岐会知道,还是父亲没跟自己实话?曲风津也不好受,父亲他们什么也没告诉他。
林岐一惊出声才反应过来自己给这群少年人炸了话,苦笑道,“入深不仅天赋卓绝,心思也不浅啊!”
这话林返影抿着唇不接,林松寒接着说道,“我们还遇到了修罗门的人。”
林之衡看着自己的父亲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他把脸一转,说道。“修罗门只有十个人,年纪最大的是他们门主夫人,二十五岁上下。”
林岐好一会儿没说话,曲风津径直说道,“林叔,修罗门人少,他们门主说坊间传的那些事不是他们做的。”
“是与不是又岂是我们能定论的。你们如何知道魇魔的?”
几人将封印魇魔之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林岐。林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成想事情竟是如此复杂!”
左郁听着这话皱眉,哪里复杂了?不就是封印一个魇魔的事情吗?
林岐吐了口气说道,“你们后面几日全在秦阳岭逃命,后来发生的事情想必来不及耳闻。”
众人屏息凝神,等着林岐继续往下说,想不到事情已经这样了,居然还没完。
“碧雪宗的大小姐没捱过来已经没了!”
话落,少年们神色各异。楚天河心里浪潮翻涌,这是灵虚门和阙山门的手笔,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去看林松寒他们。
“哦!”发声的是左郁。林岐不免皱眉去看她,这反应未免太冷淡了些。
“死了也挺好的,世上还能少一个败类!”珊晓扁着嘴,双手对指说道,成功引来曲风津的怒视。林之衡也往她后脑勺呼了一掌,“这话心里想想就行,别说出来!”
楚天河:······看了看林岐,您老不训他们几句吗?
林岐也无奈,虽说这话损但也是真的,荆楚长大的这几个孩子,都任性些,都是他们这帮老家伙惯出来的!
林岐继续开口,明显不想绕回去修罗门的事。“郑少主也没了!”
“什么?”众人惊呼,这下子大家都不淡定了,连左郁和林返影也是一脸难以置信,郑岳死了?怎么死的?怎么可能?
林岐不管众人情绪如何,继续开口,“死在秀禾山!”
这下大家更震惊了。“怎,怎么会?”曲风津和楚天河喃喃道。一时间,在场的人脸色都难看极了。
林松寒深呼吸稳了稳心神开口问道,“所以云凤门此前对我们那般穷追不舍是因为认定是我们杀了郑少主?”
“是的!不仅如此,王尚凛和徐箫轩也各自回了宗门,想必此时也集结了人马去秀禾山抓你们!我也是准备前往秀禾山接应你们的。”
林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没成想你们本事,自己便能出了秀禾山,还顺走了云凤门的传讯符,日日传讯回来,我才能在这儿接应你们,不然怕是要错过了。云凤门那三位金丹修士想来是来阻止我们进入秦阳岭的,没成想直接拦到了你们。”
众人震惊之余,心思百转千回,后面的话都没有注意听,只有左郁辩解道,“我们没有偷云凤门的传讯符,那是我们自己的。”
左郁当初传讯符不少,但是后来在云凤门结符阵时花费巨大,剩下的联系灵虚门的符篆都是之前左郁给其他人的,大家为了早日安全离开秦阳岭,都贡献出来给曲风津联系灵虚门了。
楚天河没成想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而左郁最为镇定,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开口提醒道,“传讯符还剩几张,你们不打算先给各自宗门报个平安吗?他们说不定在去秀禾山的路上!”
左郁之所以提醒,是因为修罗门还在秀禾山,去秀禾山的人越少越好。
林松寒和楚天河赶忙管曲风津要传讯符,刚好还剩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