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香港中环的咖啡馆里,秦菲听莫小米义愤填膺地讲述昨晚的唇枪舌剑,期间又续了一壶茶,莫小米还在喋喋不休。
秦菲笑笑,“我当时要是有你这么敏感,及早扑灭他出轨的小火苗,可能我现在还在美国说着乌哩哇啦的鸟语呢。”要照莫小米的推断,陈奕不消几天就要被带坏了,也学会泡妞儿,搞外遇,搞完了还装委屈,把责任全推到女人身上,完全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晚上见到你婆婆,你可不能胡说这些,老人听到会不高兴的。”秦菲一再嘱咐,“千万不能惹你婆婆生气,咱们可是要住在她家的。”
莫小米吃口蛋糕,撇撇嘴,“我肯定不惹她老人家生气,她现在可是我的债主。但这和住不住她家没啥关系吧,不住她家,我们可以住酒店嘛!”
秦菲赶紧把路边买来的小报拿出来,没来香港之前只以为陈清婉是个做女装的生意人,无非就是有点钱,但从这小报看来,没那么简单。陈清婉是早年间一家著名唱片公司的才女,擅长填词,正当红时突然宣布退出娱乐圈,嫁给了一位做服装贸易的生意人。隐退了几年后,又以风陈女装董事长的身份频频亮相,再回到娱乐圈这个舞台上,她的才情和内涵让她并未过时,反而充满了传奇色彩,只有大牌才能约到她的词,而旗下的公司大胆起用新秀设计师,也令风陈女装的品牌充满争议和话题。
莫小米咋舌,难怪她第一次见陈清婉时,她的包包里全是未拆封的唱片。
秦菲谄媚地笑,“在这儿叫你一声陈少奶奶,一会儿就有大堆的记者采访你,信不信?”
两人嬉闹着,磨时间等陈清婉的司机来接。有个女人推门进来,尽管戴着墨镜,却阻挡不了大家追逐的视线,高挑而饱满的身材,棕黄色的大卷发披散到肩,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恰到好处的风情,妩媚而不妖。
女人都无法抵挡这尤物的诱惑,更别提那些男人了,莫小米盯着那一走路都颤动不止的双峰,想起自己连均码婚纱都撑不起来,低下头就不愿意看了。
秦菲指指尤物落座的方向,替莫小米解围,“长得漂亮的女人,说话声音都特难听,你信不信?男人才不喜欢那种声音叫*床呢!”
莫小米脸一红,“公众场合说什么叫*床啊!长得漂亮和声音难听,这是什么条件关系?”
“嘁!你还不信,等下就让你听听母唐老鸭是怎么叫的!”莫小米听到这句话,才意识到这根本就是美女和美女之间的较量。
不过,这较量万一被发现的话少不了挨顿臭揍。尤物坐下,招呼服务生,手指在菜单上比划了几下,就起身走向了卫生间。秦菲装得若无其事,路过那张桌子时把一支录音笔丢进了沙发缝里。
“小伎俩,我跟进案子时经常用,”莫小米不屑,“再说了,人家小姐是一个人来的,你难不成想让她对着空气说话?或者你算准了,她肯定会接电话?”
秦菲拢了拢头发,露出迷人的锁骨,“山人自有妙计!”等那女的一出来,她就假装找东西,女人之间搭个讪还是比较容易的。
结果,她正要起身时,有个男人坐到了尤物的面前,四下张望一番,才礼节性地握握手。莫小米一个劲儿地怂恿,秦菲说,“别急,看他们也不像朋友,谈完事儿就走了,很快的,我保证。”
莫小米猜测这二人并非纯粹谈事儿,没谈二十分钟他们就开始张望窗外,然后各自戴上帽子和墨镜,一前一后离开了。虽然觉得奇怪,也并没放在心上,电视上八卦新闻都那么演,口罩围巾齐上,敢情这就是香港居民的出行风气。
陈清婉派的车此时也到了,司机是个稳重的中年人,一见面就说,“少奶奶好!我是陈总的司机,我叫安建国。这边请,我先行送您及您的朋友回家,陈总大约晚饭时间回来。”
二人故意绷着脸,上了车才放声大笑,把司机吓得握方向盘的那只手都抖了,莫小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千万别叫我少奶奶,听了感觉自己快死了,都成奶奶了!”
“呃,少爷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听人喊自己少爷就感觉自己是快要死的老爷爷了。”司机一板一眼地说。
“那你们叫他什么?”秦菲好奇,难道香港还保持这么传统的主子下人礼仪么?
“开始叫他小少爷,他不理人,我们只好随着陈总叫他小奕,他才肯吃饭,那个小家伙儿。”司机说起来有些无奈,却很温情。
“安叔,以后您就叫我小米吧,我叫莫小米,这是我朋友秦菲。”
“好好……”安师傅迭迭说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