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令一出,三日必亡。”皇明铿手中握着一块刻有精致花纹的暗红色令牌,与众人说道。
这令牌叫做地煞杀令,是刺客组织的标志,大陆上虽然有众多组织,但代表暗杀一道的,便是地煞杀令,大陆各处流传着‘地煞杀令一出、得令者三日内必亡’的传言,便是如此明目张胆,提前便告知要被刺杀的人,让接到杀令之人在惊慌、恐惧中死去。
几乎没有人能躲过地煞杀令的死亡宣判,正因为如此,这杀令才更让人胆寒。
而现在,皇明铿手中便握着一块地煞杀令。
今天一早,傲义上庄内便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尸体落在庄子内一处花园中,尸体是一名男性,身上除了一身黑衣完全没有其他东西,肩膀处一道大口子,身边流了一地的血,看着是因失血过多而亡。
庄子正处于准备宴会阶段,出现这种事,非物名自然十分重视,林逆麟之后知道了这件事,过去一看,果然是昨晚那人,告知非物名阿柒知晓此人来历,众人正在寻找阿柒,另一边皇明铿就拿了那块令牌过来。
这块令牌今天一早出现在了皇明铿房门上,开门时便被他发现了,无疑那杀手昨晚已经来过了,放下这杀令便表示随时准备着动手,众人思及到此,都感到一阵寒意自窜脑门。
非物名问道:“皇明大师,这究竟是这么回事?”
皇明铿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事请要从几年前说起,有一日,有人来找我铸剑,那人带来了一件特殊的材料,我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似乎是一种生物的骨骸,但却具有金属一般的属性,当时我见到那材料瞬间便被吸引了,直接同意了那人的请求,随后,我跟邀请了师弟与我一起,我和师弟跟着那人去了一处不知名的境界,便在哪里进行铸剑,我们发费了一年时间,根据那人的要求将材料铸成了半成品的骨剑,但哪怕只是半成品,那剑已是锋利无比,不过我们在铸剑中发现,剑中只有煞气,根本没有丝毫灵气,这样的剑铸造出来也只是一柄凶兵,我和师弟不断尝试,试图消除剑中的煞气,但那人知道后,却阻止我们这么做,师弟不愿意妥协,与那人僵持下来,铸剑的进程也停滞不前。”
“可没有想到,那人见我们不肯继续铸剑,便用武力要挟我们,后来师弟被那人擒住,要我继续铸剑,否则就杀了我师弟,我没有办法,只好继续,没想到,有一日便传来师弟的死讯,师弟竟自杀了...”说到此处,皇明铿再忍不住心中悲痛,呜咽起来,“...每每想到此事,我便恨我自己,为何要带着师弟一起,若只我一人,死了便死了,可怜我师弟。”
“我整理师弟遗骸,竟发现了他暗留下的讯息,我这才知晓,那人背后其实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们打造这柄凶兵,便是想要借此搅动风云,屠戮生灵,之后,我被他们监禁,继续打造骨剑,但我暗中留下了破绽,那剑身三寸处,内部被我留了一道空隙,从外表看根本发现不了,但只要那剑使用次数一多,最后便会从那里裂开。”
“在那之后,我虽然继续帮他们,但我知道,他们绝不会让我离开,我放缓铸剑的时间,让他们的警戒放松,最终我借着骨剑成型时的混乱逃了出来,整个铸剑的境界都在最后的混乱爆发中被毁灭了,那些人显然也知道会是这个结局,早做好了准备,我逃出后一路奔逃,本以为就此丧命,没想到遇见了阿柒,是他救下了我,后来我回了不共山,这些年一直躲在里面,本以为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会忘了我,没想到那些人依然不放弃,一年前阿柒带着一块刺杀令来找我,说我在刺客联盟被人下了暗杀令。”
“阿柒与我做了个交易,他负责应对那些前来刺杀我的刺客,我则帮他修复一把断刀,说实话,若不是因为要帮他,这次名庄主的邀请我是不想来的,但为了庄主手中的离铁,我也不得不冒着危险离开不公山。”
非常客问道:“不公山是什么地方,那里安全?”
事实上这里除了皇明铿和非物名,其余人都不知道不公山是那里。
非物名解释道:“不公山是大陆最大的锻造师聚集地,各种铸师只要铸造实力够强,就能在不公山得到一席之地,在那里,来自大陆各地的铸造师相互切磋交流,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召开大会,每次想要去那里寻神兵之人多不胜数,不公山本身也十分神奇,盛产一种十分名贵的金属,是制造各种物件的重要材料,大陆上其他势力都不会想要得罪不公山的,一旦得罪了不公山,大陆几乎所有的铸师都会将之视为敌人,但刺客组织是个例外,一来这些刺客很少能知道真实身份,二来刺客联盟有规定,除了目标外,其余人只要不阻碍他们刺杀就不会有事。”
皇明铿点头,“确实是这样,之前来的都还是一些不怎么又名的刺客,都被阿柒打发走了,这会没想到竟是地煞杀令。”
有人问道:“地煞杀令有什么不同吗?”
“地煞杀令,在刺客联盟内只有在地煞帮排名前七十二的刺客才有权力使用,这时一种身份的象征,但更像是一种炫耀。”阿柒说着话从屋外进来,手中上下抛着一块令牌,仔细看竟与皇明铿手上那块很相似。
“你手上的东西?”
“这个吗?”阿柒将那令牌展示给众人看,竟真的是一块地煞杀令,众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阿柒,纷纷猜测他的身份,难道说那个刺客便是阿柒?
“你们想什么了,”阿柒将那块令牌扔到桌子上,翘着二郎腿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我确实是刺客联盟的人...”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警惕起来。
见众人的反应,阿柒笑道:“但我可不是来刺杀的家伙,昨天那个半夜挂令牌的家伙已经被我打跑了,这快令牌是他身上的,丢了这块令牌就表示他任务失败了,在他拿回令牌前不会对你动手的,而我嘛,自然不会将令牌还给他。”
“等会儿!”非常客突然叫道,“来的人是地煞榜排名前七十二的人,而你却能制伏对方,那你的排名不是比那人还高。”
阿柒解释道:“你不能这样比较,刺杀又不是打架,刺杀是在暗中行事,修为虽然也有影响,但更多时候刺客依靠的是隐藏、出其不意的偷袭,甚至说下毒等各种下流手段,而且刺客最重要的是潜行手段,不让人发现,我之所以能打过那人,不过是我知道他隐藏自己的手段,能找出他,与他正面对决,但论刺杀这事我可就不行了。”
阿柒说这些话时完全没有戒备,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想过动手,似乎也相信周围人不会对他动手,这种情况下他敢这样做,无非是对众人十分相信,或是他的实力完全不惧怕周围人动手,又或是两者都有,但众人现在也没办法去验证,只能暂时去相信他。
最后还是皇明铿的话勉强打消了众人的顾虑,“阿柒的身份在他来找我时就向我说过了,我和他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了,若他要杀我,早已经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的。”
非物名担忧的问道:“但大师,你这样的处境还是太危险了,难道没有办法彻底解决吗?”
皇明铿道:“这不用担心,这段时间来看,那个组织派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少,现在甚至是交由刺客联盟来处理,而刺客联盟也并不是必能杀我,只要在躲过一段时间,相信会没事的。”
非物名问道:“那大师有那个组织的信息吗?”
皇明铿道:“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与我见过面的只有一个人,后来追杀我的人也看出什么特征。”
阿柒插嘴说道:“这一点我最熟悉,那些人使用的功法或是武学都是最普通的,根本看不出明显的特征,唯一有一点特殊的地方,是那些人偶尔出招时流露出的纯粹灵力,我能从中感受到一点奇怪的气息,但具体是什么并不能确定。”
皇明铿不愿再讨论这个问题,“既然阿柒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还是不去多想了,相信阿柒能保护我的安全,名庄主,我们还是准备明日试剑的事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