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与春晓同学

春晓同学就是前言中所说的有一帮小弟的直女，相信读过第一章的人都对其有了一丢丢的了解。话说我与春晓同学在初中时就有了一面之缘（因为紫莹这个中介），所以当我初入高中，走进那个陌生的新班级（初中同学和我同一所高中的有十多个，奈何就我一人孤独求败，独自一人在一个班级），但因为春晓同学是很开朗的女生，所以当她一看见我进班级就喊我名字，并且邀请我坐她旁边，我当时环视班级一圈，见也没有什么好位置，又因为见到了一个较熟的人，所以就屁颠屁颠的跑到她的旁边。随后我们就成了高中三年一起吃饭一起回宿舍的好朋友，可能是事情太多太普通，我竟也想不起和她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了。这也倒是人性的弱点，对自己一直拥有的东西习焉不察，反倒是对那些很少的记忆刻骨铭心。但是我还是知道，那个女孩总是给我讲她的囧事、开心事和难过事；总是吃饭时狼吞虎咽，吃着碗里的饭看着盘子里的菜；（哈哈，都毕业啦，黑你一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总是会给我一些好看的折纸（也是非常心灵手巧的）；总是在某个我都不知道的奇怪节日或是某个平淡无奇的一天时送我一封信或是一段诗、一句鸡汤；总是在我想假装坚强时无情拆穿我然后给我一个肩膀（有件事情就是非常记忆深刻的：临近高考，各种加分项目呼之欲出，几乎当时班里所有同学都弄那个高校专项，包括我，因为它要准备的东西特别多，所以几乎下课或上自习时总会有很多同学待在老师办公室，借着老师的电脑，填着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信息。我仍然记得为了写自荐信，我就弄了将近两个午自习和三天熬夜。好不容易大家都差不多弄好了，并且找各种老师签字后，也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时，年级主任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我进去之后，他就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你在报这个高校专项时有没有看要求？”听到这话的我瞬间明白了些什么，然后年级主任继续说：“你为什么没有国家专项，你知道吗”“因为我户口不是这里的”我颤颤的说。很显然，我听到这里就已经明白了，但是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就继续保持沉默。直到年级主任低下原本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没有报高校专项资格，你的申请过不了，回去上自习吧。”我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突然在眼眶中打转，但我终究还是强忍住泪水，说了句“好的，谢谢老师”说完转身就走，因为眼泪已经不听话的落下来了。在我上楼前也听见年级主任对着我走的方向说了些什么，估计是些安慰我的话，但我终究没有听见一句。我从二楼跑上五楼，我告诉自己不能哭，可是最后眼泪还是的止不住的往下流。当时真的是哭的稀里哗啦，躲在卫生间，想哭好后回到班级，假装若无其事，可是我最终还是失败了。假如你能理解一个人费很大心思去做一件事，甚至还付出很多代价，结果快成功的时候，别人告诉你，你没有资格去做这件事。我不知道你会怎样，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会体谅我。我在卫生间里哭了很长时间，哭到上课铃已经响了很长时间，我用凉水洗了洗自己已经红肿的双眼，抬头看着镜中的我，我重复说着一句话：“都这样了，哭也没用，不要哭了”仍然啜泣的我努力平复情绪，走回到班级。我还是输了，因为我一进班级，前桌就看见了我红肿的双眼，她转过头，同情的看了看我，我回到座位，结果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往下落，我不想打扰到同学们，就索性趴在桌子上，直到眼泪打湿了几乎整只袖子。然后英语老师回到了班级，她本来是因为我晚来，想告诉我应该做的练习的。结果她一到我旁边，看见我哭的不成样子，拍了拍我肩膀，我没有抬头，于是老师就干脆把我扯出去了，边走边对着我说“没事，我们出去说说好吗？”于是，我就跟着她来到老师办公室，还好因为是最后一节晚自习，所以办公室就没有其他的老师，也就没有那么尴尬。然后，老师又等我哭了好一会，抽出一大堆纸给我擦眼泪。然后她就问我为什么哭，我开始不愿意说，但是在老师的安慰下，我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她问我：“你哭是因为不甘心吗？因为突然间所有努力都白费了是吗？”我哭着点了点头，后来，老师跟我讲了很多话，也和我讲了很多道理，并且说的话都有条有理，这也让我第一次后来回想的时候觉得，英语老师也可以当语文老师了。我最后也想明白了，努力停止啜泣，告诉老师我可以回去上自习了，结果老师看了看我，说：“我也不是这里的人，当时我初中升高中的时候考第一名，可是就是因为我没有这边的户口，他们不让我在这里上学，那时候的我不能说比你更惨，但是我可能都不能上学了，我天天哭，我爸妈找尽一切关系，给了很多很多钱。你知道吗？可我最后不还是熬过来了吗，并且过上了我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你如果想清楚了，就去卫生间洗洗脸，回去上自习吧。”听到老师跟我说了她的故事，我抬起了已经哭肿的眼睛，刚好对着老师的眼睛，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了老师从未有过的神情，接着她对着我点了一下头，我吸了一下鼻子，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对着老师说：“好的，老师，我去上自习了”“好，老师相信你，你回去吧。”再次回到班级的我已经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我面无表情的回到座位上，刷着习题。此时我的心里一直重复着从前看过的一句话：世界上所有不公都是当事人能力不足。那天放学后我故意磨叽很久，因为我害怕这种状态的我会遇见小余同学。走在路上的我一遍又一遍告诉我：事已至此，无可奈何，已尽人事，无悔矣。然后，第二天我又和往常一样，不停刷着永远刷不完的题，结果刚第一节下课，就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我望向窗外（习惯使然）就看见了紫莹同学，我故作轻松的说“哟，什么风把我们紫莹大小姐吹来啦”平时一直对我嬉皮笑脸的她此时却是一脸平静。我就知道了她已经知道那件事情了（毕竟她在我们班有个对她死心塌地的眼线，哈哈）然后她就拍了拍我肩膀，说了一大堆话，其实也就是没弄上高校专项没关系，那个没有用，你这么优秀，怕什么呀。听到这些看上去很像废话的废话，我却无比温暖。最后她走的时候递给我了一张纸条，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看，结果我真被她那认真的模样骗到了，因为，那就是篇不知道她从哪里抄来的霸气句子。也是很无奈。但是，心情还是好了很多，回到班级的我瞥了一眼紫莹同学的眼线，结果发现他正对着紫莹同学远去的背影傻笑。哎，也许这就是喜欢你到看见背影也会傻笑。然后到了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站在楼梯口一边等着春晓同学，一边反复练习着微笑。（毕竟，笑对我来说真的太艰难了）等到春晓同学飞奔到我面前，我挤出已练习很多遍的微笑，对着春晓同学说：“下来啦，咱们快去吃饭吧”。我拉着她的手准备走，结果她没有动，我回头看她，只见她眉头皱着，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我笑了笑，说：“谁又惹我们家大小姐啦”结果春晓同学认真的看着我，说：“昨天的事我听说了，你不要一个人憋着，咱们是朋友”听见这句话的我一颤，本来不想告诉她就是怕她担心，结果她还是知道了。我沉默了一会，告诉她：“已经好了，不要担心啦”听完我的话，她也笑了。可能友情就是这样，你在她们面前，什么都不用说，她们都知道。）我还记得她已经习惯听我一遍又一遍讲着我眼中的小余同学；总是在我百般恳求下去打听小余同学的故事，然后讲给我听。其实吧，我亲爱的春晓同学，我虽然受不了你每次在食堂找座位时总是选在一群男生区，虽然受不了你老是给我讲你的小弟们，虽然有些时候确实气的想把你打一顿，虽然虽然……但是还是很谢谢你，谢谢你教会了我坚强，谢谢你成为我低谷时的太阳、傲娇时的冷水。还记得你每次来找我等了很长时间还不抱怨，还记得你拉着我的手跑向食堂，超过一群又一群人。虽然最后的我们可能没变成当时约定的模样，但是不妨不妨，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