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林阿婆,秋燎抱起床上睡的正香的梦双,向胳膊下一夹,两指一捏就要走。
被身后的灵桦喊住:“哎,哎!”
秋燎疑惑回头,见灵桦小幅度指了指身后站着的林阿婆的魂灵,朝秋燎挤眉弄眼。
“怎么了?”
“她,她怎么办?”灵桦夸张地张开嘴,对了个口型给秋燎,外加一连串‘你懂我懂’的小表情。
“说话。”
灵桦一个白眼翻进太阳穴,没有回答秋燎的问题,转过身去面对林阿婆,表情严肃,开口道:“跟我走一趟。”
“去——去哪?”林阿婆被这突如其来的正经弄的一脸茫然,“小伙子,你和小燎是朋友么。”
小燎?
秋燎未反应过来时,灵桦手中的白棍已经朝着林阿婆挥去,若不是林阿婆向身侧一闪,就被他挥得一分为二。
林阿婆惊恐地看着他被急急上前的秋燎拦住。
“你干什么?”
“小燎也是你能叫的?!”灵桦在他的阻挡之下仍不可安稳,一手扒开挡在身前的人,一手挥着白棍又要上前。
“小燎……你的朋友,看起来有些……”
林阿婆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将憋在嘴里的话说了一半。
却不想这一半的话足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事半功倍,将灵桦彻底激怒。
“你什么意思,你不过一个区区魂灵,说起话来怎么竟叫人如此生厌!”
秋燎使劲按住快要蹦起来的灵桦,左手将怀中女孩的两只小耳朵轻轻捂上,向上抱了抱。
“灵桦。”秋燎头顶上飘过阵阵的乌鸦。他对着躁动不安的灵桦摇了摇头。
灵桦尚不可罢休,一副今日不拼个你死我活我就不是灵桦的姿态,捋起袖子就要向上冲。
身子被太阳穴鼓鼓跳了半天的男人,咬牙切齿地扛了起来。
惊恐地躲在树后探出半个头的林阿婆小声念叨:“看着是个俊俏的,怎么有点不大灵光的样子……”
灵桦整个人一怔,像条鲤鱼扭动起来,脸朝着树后的林阿婆就要对骂起来。
眼前情景一个转换,变回一个熟悉的地方。
秋燎将扛着的两人瞬移到了家中。
灵桦还维持着那个不吵赢不罢休的状态中,场景的转化,让他想好的‘所谓回骂’都憋在喉咙里。
两人沉默,空气陷入一片奇怪又尴尬的境地。
“咕——”
被憋在喉咙里的话在声带与气管中游窜,最后逆流而上,化成一个听起来像青蛙叫的嗝声,打破了沉寂。
打完这一个嗝,一片红色从灵桦白到透明的脸迅速蔓延开来,连带着耳朵都红通通的。
“你干什么?”恼羞成怒,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又干什么?”秋燎不甘示弱,反问道。
“我看她不爽!”
“为何不爽,哪里不爽?”
“……”这个问题确实问倒了他,从方才生得第一口气开始,他自己都有点摸不清。
但是两个人目前的局面是头顶头,角对角,像两只鼻孔冒气牛角相对的斗牛。
“你瞬移为何不遵求我的意见?”转换思路,重新找到重点。
“要你寡!”秋燎咬牙切齿。
“那我为何生气,要你寡!”
“你管我寡不寡!!”
“你管我寡不寡你寡不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