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夫呢?”韩惊月仔细回想了些,又见得屋里有草药味,心中有了些猜测。
周婉娘闻言有些诧异,后又想起没准公主娘娘告知了二姑娘,便低头羞涩地笑了,“他早间去外村与人出诊去了,约莫晚间方才回来。”
说罢,又替两人到了些茶水,于外间寻了一盘葡萄来,“赶巧昨日刚得了些葡萄,知道二姑娘喜欢。”
韩惊月也不客气,笑着抬手折了葡萄来,“周姐姐,你可曾还记得柳青儿?”
听到这个名字周婉娘愣了愣,想起往事神色间多了几分羞惭,轻轻点了点头。
韩惊月便接着问,“柳青儿拿药毒死了萧姨娘,先时我们一直不知那说不清的药是何处来的,如今方才略略有了些头绪。周姐姐可知,柳青儿平日里可曾与什么人有来往?”
周婉娘细细思索了片刻,“我只知道原先那丫头是醉芳楼的舞娘,听着应当早些年还是哪位权贵人家的小姐,那时萧姨娘还要给她做丫头的。在府里时我也不便时常使唤她,只知道平时出府的次数比别个多些,还少不得我替她圆过去。”
韩惊月便不再开口了,柳轻轻怕是与藏迷阁也有什么联系,能死了都不会说出口的东西,要么是信仰,要么是受了威胁。
先前在国公府时,两个姑娘待周婉娘算是好的,故此周婉娘也有感激之意,又知道韩惊月素来喜欢惊险刺激,笑道:“姑娘若是不着急赶路,可在此处将就着休息几日,不过两天便是渔家人选渔王的日子,此间热闹是别处不曾有的。”
韩惊月刚想开口拒绝被沈远风拉住了手,“那就有劳这位姐姐了。”
待周婉娘去后面准备房间时,沈远风开口解释道,“藏迷阁的人或许在找我们,若是他们思索下来,我们必然是要着急回去的。此时离太子婚宴有些时日,不如在此处耽搁些时间,也能扰乱他们的计划。”
另一边的平清杨正在原先关韩惊月的屋子里头坐着,青衫男人站在边上,银白面具底下的剑眉深深锁着。
“你知道的,若对安安出手,我自然就会与你为敌。”平清杨英气的眉毛半扬,朱唇轻启,神色间冷冷的。
青衫男人叹了口气,语气间少见的有些无奈,“我没出手,都没绑人,还给她盖了绸被,你还要叫我怎样,清杨?”
平清杨站了起来边要拂袖离去,被青衫男人挡住了去路,“你我之间,尚且没有半分可能了吗?”语气近乎哀求。
平清杨美艳的脸庞上闪过冷笑,“你选这条路时,我们便不能有半分可能了。”
平清杨要转身过去,被青衫男人拉住胳膊,狠狠地抱紧怀中,男人的热气打在她脖颈间,“他灭我族人,辱你师门,你叫我怎能放下?难道你,就能放下吗?”
平清杨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语气放得清软了些,“五师傅已经去救九师傅了,此事与安安无关,更何况,多年前,也是你藏迷阁不该把安安卷进来的。”
“那你忍心,让那个丫头查到我,再置我于死地吗?”青衫男人的语气多了几分落寞,一声叹息几乎轻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