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惊月边烤着火边四处打量,洞穴出来处除了他们的还有一片脚印朝着某个方向去了,想来是比他们先过来的渔王。
“流之哥哥,你觉不觉得那个脚印有些奇怪?”因为日头正晒着,又烤着火,韩惊月的头发已经半干了,说话间还小心地在沈远风臂弯间蹭了蹭。
沈远风近来给她粘的有些多,摸熟了一个道理,韩惊月的粘人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就像小姑娘喜欢抱着喜欢的娃娃蹭,有点类似于喜欢的小动物相互之间舔毛。想到这一层,沈远风眼眸微黯,片刻的失落不曾表现出来,顺着那个脚印看过去。
韩惊月和他的脚印,刚出洞穴因为要寻木头烤火的原因,脚步是乱的,向各种方向延伸开。而这个脚印,出洞口不曾犹豫,竟直往东边去了。
渔王也是第一次此处,要么就是他得了往年某个渔王的指引,告诉了他出洞后的方向,要么就是他出了洞穴立刻得到了某种信号或指引,而韩惊月和沈远风都没有。
若是后种,那么表示,这里至少是有某种生灵的。
“顺着脚步跟过去?”沈远风被乱流打湿的衣袍也很快被火烘干了。
韩惊月点头,“嗯。”
两人站了起来,灭了火堆,尚且不及顺着脚印走,只听得树林里头有绸布的沙沙声,跟着响起了有些熟悉的声音,“二位与我真是有缘。”
韩惊月回过头看了过去,绕是内心惊讶万分,仍旧和沈远风一道行了礼,“白玉先生怎的在此处?”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在玉林巷见过的白玉彦。
白玉彦相比那时在玉林巷尘霜满面的光景,此刻须发白得干净,眉眼间多了几分仿佛超越人世的豁达与安详。
白玉彦目光平静,目光转至韩惊月腰间水墨扇下头坠着的青玉坠,嘴角间仿佛扬起了温和的笑意。
“二位跟我来?”白玉彦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沈远风和韩惊月对视了一眼,便跟了上去,与方才见得渔王脚印的方向相反。
韩惊月出神,被白玉彦看见了,说话间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先前来的人心术不很正,与我等无缘,叫人领着自别路出去了。”
韩惊月按下心中的吃惊,指尖划到腰间山水扇,轻轻地抽了出来,握在手里。
“先生能瞧得人心?”沈远风出声询问。
白玉彦前头轻笑,不曾转头却仿佛能看见后头韩惊月的动作,“姑娘不比如此防备,极度聪慧也是于人有损害的,姑娘日后或许又为此存了一桩心结也未可知。”
他话说得飘渺,两个素来机敏的人也听不得全懂,“先生此话何意?”
白玉彦不回答,抬头替二人移开了前头挡着的枯木根,“月上柳梢愁不断,看破虚幻方才罢。”
言语间带了禅机,两人不能猜透,看他样子也不会再说,两人便将此句记住了。
“先生方才说那个人心术不正,外头死了个姑娘,可是他手上沾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