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赵力正处理政务,徐晃走了进来问道:“吾观乌桓人对主公甚是敬服,倘若全都用来屯田,则甚是可惜。”
“公明有何想法直说便是,吾亦正为此事闹心呢。”赵力笑了笑说道。
“主公,吾与奉孝商量过,经过这些时日观察,皆认为其等背叛主公之可能不大,加之这些乌桓人皆善骑射,不如将他们另成一校,名乌蒙射声校。”徐晃见礼之后说道。
“主公!公明亦在,甚好。”郭嘉走了进来,也见礼之后说道:“吾欲遣精锐干练之士数人,加上数十乌桓军士同去乌桓部,一是组织乌桓抵挡匈奴鲜卑,二是传道主公乌蒙大神人间行走之名。”
“哦?”
徐晃和赵力对视一眼,眼里都是一喜,这事儿要是弄得好,绝对是一支奇兵中的奇兵,而且,草原上的物资和河内的物资有许多需要交换的地方。
此举将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只要控制得好,这中间的好处大到难以想象。
“天下阴谋,何人能出奉孝之右?”徐晃感叹着说道。
“公明,你这是夸我呢?那我就生受了。”郭嘉哈哈大笑起来,赵力摇了摇头,这几个家伙每天不互相怼上几场,皮都会痒痒。
“嗯!你们看着安排就是!”赵力笑了笑说道:“至于人选,奉孝多费些心思,此事宜早不宜迟。”
“是,主公!”二人领命。
“对了主公,有消息传来,黑山眭固部有所异动,吾已通知赵青严加防范,然此时正值夏收,若眭固此时前来劫掠,恐损失有些大。”郭嘉和徐晃对视了一眼说道。
“眭固?”赵力有些不解:“这家伙难道不受张燕节制?”
“的确是受张燕节制,但眭固此人已暗中投效上党太守张杨,张杨乃是袁家门生,袁隗阴谋对付我河内被张让识破之后,又遣人说服眭固暗中投效张杨,只等劫掠河内之后,便摆脱黑山束缚,引兵去投张杨。”
郭嘉笑了笑说道:“眭固此人反复无常,吾与公明之意,今军士新练,正好借眭固此人练兵。”
“也罢!”
本来赵力很心疼自己的士兵,死一个都心痛,但这乱世却真不允许赵力如此,没有见血的军士,始终难成大器。
“此战便由公明全权负责指挥,吾便不参与其中,只领一校护卫作为观察团即可,另乌蒙射声校予以马匹兵器即可成军,由你二人商定人选,公明新组磐石步军校由公明暂任校尉,越将军所训之疾风义从校由公孙越暂时统领,其余事项你们商量处理。”
赵力盘点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实力,太行陉驻守一千军士,朝歌赵青驻守一千军士,徐晃磐石校三千军士,其中一千五百是原三千军士分出,另加一千五信都新兵组成,剩下一千五加河内新招一千五组成义从骑兵,如果把乌桓两千人马武装起来,河内目前刚好一万军士。
这一万军士经过将近两月的磨合训练,战力还是有的,打上几场就可以成为精兵,赵力本还不知道要用这些人去打哪个,眭固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主公,张让的计策有了效果,有消息传来,张燕正在集合麾下人马,准备解决冀州,恐怕袁家这次损失不小。”郭嘉笑了笑说道。
“让他们斗吧,咱们看戏就好。”赵力可没时间和他们玩,诸侯割据的日子就快了,还得努力发展生产屯集粮草增强实力。
“对了奉孝,咱们打败乌桓,功劳也挺大的吧,怎么朝廷到现在都没什么反应?”赵力有些迷惑。
“主公,这朝堂上的博弈岂是那么容易就会有结果,太监集团想要扶持我等,只是一个散手,其与我等并无多少利益瓜葛,必定不会尽力,而士族集团因袁隗之故,肯定阴谋诡计不断,至于何进集团看似中立,然涉及军权,何进必定明里暗里帮助袁隗。”
“贵族真乱!”赵力扶额而叹。
“报,主公!”
“方悦将军遣人来报,眭固已领兵两万至太行陉,打着为李大目报仇的旗号,正在猛攻太行陉防御工事。”
“这么快?”赵力看了看郭嘉徐晃说道:“看来你们摊上事儿了。”
“哈哈!”徐晃轻笑道:“不瞒主公,作为一名为将者,还真就不怕事儿,没有敌人,哪里会有军功呢,您说是不是?”
“好吧,吾领观察团先行,看看公明是如何拿去这些军功的,奉孝,要不同去看看公明大发雄威?”赵力无良的摊手笑道。
太行陉,碗口城。
名字虽然是城,但实际上占地也就一亩三分地,三米来高的城墙上,几百人站在上面,正跟墙下密密麻麻的山贼对峙着。
一个身披扎甲,头戴缨盔的精壮汉子站在墙下,大声喊道:“方悦,你好歹也是河内名将,被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就不觉得害臊么?”
“还不如投降我家主公张杨,好歹也能混个校尉之职……”
眭固攻打一阵,发觉再打下去死伤实在太重,便动起了心思,想要说服方悦,毕竟这里地势太过险要,他带的人虽然多,但绝大多数也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而更让眭固不爽的是,他真没想到赵力早在几个月前就派人占领了这里,而且把这里经营得非常坚固,看看城墙上那些翻新过的石块,是那样的刺眼。
赵力的人只需要站在城墙上,用十来个人堵住道路正面的城墙,其余的人在两旁射箭即可,攻城的人再多也没作用,什么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就是最真实的证明。
“眭固!”
方悦轻蔑的看了一眼眭固有些坑坑洼洼的马脸,淡然的说道:“你永远不懂我河内人的骄傲,吾主赵力没来河内之前,我方悦确实会羡慕你眼下的生活,但自从吾主来了河内,我方悦才知道,我上半生算是白活了。”
“别说你这种像狗一样卑贱的日子,就算是张杨把他那位置让给我,我方悦也宁愿在河内种种地。”
“你……”
眭固大怒,他本以为方悦原本是河内名将,却被赵力发配来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肯定会心有不满,自己只要诱之以利,说不定会兵不血刃的拿下这个要地,为张杨以后南下打下基础,这可是莫大的功劳。
“你什么你?一个奴才而已,对了……”方悦提高了声音说道:“对面的乡亲们,我相信你们都听说过我家太守仁政爱民,你们在山里生活得也不容易吧,来河内吧,我们都会照顾好你们的。”
方悦的声音有些大,主要是他用上了内劲,等眭固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绝大部分的山贼都听到了。
眭固正着急,方悦却还不打算放过:“乡亲们啊,咱们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何苦背着个山贼的名头,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愧对列祖列宗啊!”
方悦这话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谁不愿意过着清清白白的日子?没有谁愿意愧对祖宗,所以方悦话一出口,一下子就击中了这些黑山贼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一个隔得远远的山贼大声问道:“方将军,如果我们投降河内,你能保证赵太守不会追究我们?”
“快,给我杀了他!”
眭固脸色扭曲的吼叫着,指着那个刚才说话的人咆哮着,他身边的几个亲卫如狼似虎的就想扑过去,可惜绝大部分都被方悦刚才的话说动了心思。
这些人故意站着位置不让,等眭固亲卫好不容易挤过去,那人早都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山道太过狭窄,根本不可能大规模搜捕。
“乡亲们,你们听说过我河内滥杀无辜了吗?不怕告诉你们,我家太守说过,一人做事一人当,哪怕是诛九族的大罪,在我河内也仅只犯罪之人受罚而已,与其他任何家人无关,只要你们好好过日子,没有任何人敢来找你们麻烦!”
方悦动情的演讲着,眭固眼见身后的山贼们一个个心动的样子,心里的寒意差点就把他整个人冻僵。
“杀了眭固,投降河内,我们要过清白日子!”一个山贼泪眼朦胧的举枪大喊起来,他的情绪瞬间引爆周围的人。
“杀!”
山贼们在一起相处了几年,哪些人是眭固的心腹自然是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手里的刀枪毫不留情的就朝着少数人身上捅了过去,不多会时间,数百尸体就倒在地上。
而寨墙之下,只剩下脸色难看的眭固和他周围的十几个亲卫,他们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间,进也进不得,退也没法退,眭固一万个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建立起来的势力,就那么眨眼间崩溃,而且导致这崩溃的,也就区区几句话。
眭固脸色苍白,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自己完蛋了,彻底的完蛋了,即便能逃掉,可是去了张杨那里,自己手里没有了兵马,自己算个什么玩意儿?
“哎!”
眭固长长的叹了口气,拔出腰刀往自己脖子上用力一旋,眭固的身体倒了下去,十几个亲卫脸色更加苍白,急忙扔掉武器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