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到了雪山。
群山围着一个被冰冻三尺的湖泊,湖泊周围站满了人。
一些是江湖侠士,一些是神鬼妖魔,多是为了睚次剑而来。
多为想要天下而不辞艰苦。
他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明天榖晗出关,而他们今天就来了。他为了榖晗出关不出差错,所以,也早早的来了。
虽然他武功高强。可面对这万年冰窖千年的霜雪还是有一丝的寒意。
尽管他体内存有千年的冰寒之气。
魔界――
“少主,明天天宫大殿榖晗出关,您……”魔尊手下来传达命令。
魔界少宫主,魔界六殿下,魔王最宠的儿子,性格温柔,但有时脾气不好,头发微微发紫,浓眉大眼,高鼻薄唇。武功高强,很小就被封了少宫主。
“呦,少宫主还要去雪山走一趟呀。”一个妖媚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
“呵,鞌府使管怎么有空前来呀。”魔界少宫主翯羽霸气地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说道。
鞌府使管从玄关处走来,婀娜多姿。
“两日后,鞌府。”鞌府使馆说着,便递给翯羽一张请帖。
“就请我一人?”翯羽虽居在这封闭的大殿里,但外面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鞌府位于三界的交界处,有些人怕是不好得罪,但那些已经得罪了的人,怕是不好再拉拢了。”鞌府使管毕恭毕敬地一字一句的说到。
翯羽轻轻扬起嘴角,站起来认真地说道:“既然无仇的便是朋友,那我定准时赴宴。”
翯羽表明了态度,鞌府使管也就不焦不躁的回去复命了。
在一旁听着的魔尊手下却皱眉了。
“殿下,您最好别忘了,魔尊殿下的交代,我想魔尊殿下的手段殿下还记忆犹新吧。”魔尊手下表面恭敬,实则内心百般嘲笑这个表面风光的魔界少宫主。
翯羽蹙起眉头。那刻骨铭心的痛,怎会忘记。
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忧郁,但很快就被掩饰了,似乎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忧郁。
突然浮现的忧郁与俊美的脸庞显得很不搭。
翯羽坐回椅子,显得很慵懒的道:“你该管的你管好了吗?不该你管的你最好还是一句话也别说。”
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翯羽扬起嘴角,又道:“做别人的狗,不多话是本份,懂吗?”
对方气还未喘匀,翯羽又说道:“唉,你不仅浪费了我的时间,”说着,翯羽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后举起,给魔尊手下看,再说道:“还浪费了我的茶,你说,怎么赔吧。”
对方冷哼一声,便头也不回地甩甩袖子走了。
唉,翯羽摇头,这魔尊的手下,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前几年的那些人还会还几句,而现在的就只会长甩袖子走人?
日月急速甚箭,转眼便是千年。时间的逝去,意味着离一些事情越来越近,翯羽必须赶快扩大势力,尽量去阻止那不可避免的一战。
“还是这么大气,让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不过说来说去就这一句话。”大殿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翯羽一惊,愣了一下,瞬及便笑了起来,放下茶,道:“这赵才子回来也不说一声,唉,您要是说一声,本人保证摆好了八大碗宴席大驾您的光临。”说着,翯羽便站了起来,双手作揖,看着玄关处的赵染堂。
赵染堂也未多说,疾步走来,走到桌前,也不嫌弃的端起翯羽喝过的茶喝了一口。喝过之后,才慢悠悠的将翯羽恭敬的手扶起,道:“风尘宴我倒受不起,不过你这茶倒挺好喝的,看起来还挺精贵,若是能设个茶宴,我倒是有兴趣。”
翯羽一听,还真有设茶宴的想法。但并未说。听是听进去了。
翯羽拿起自己身上挂着的扇子,打开扇了扇,还看看一旁的赵染堂,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道:“看我心情吧。”语落,翯羽严肃起来,合起扇子拍了拍赵染堂的肩膀,又道:“你这,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那师傅肯让你回来吗?就你那师傅的脾气,怕是难吧!”
赵染堂笑了,说道:“师傅他老人家闭关呢,我这心里掂量着,千年过去了,离魔尊的计划越来越近了,你也差不多要有动作了,这不,偷偷帮你来了。”
翯羽一听,又打开了扇子,轻松的扇着,笑得开心:“那你是真的要帮我喽?”像是疑问,心里却是肯定。
赵染堂并未做回复。既然翯羽已经决定了要阻止魔尊,那赵染堂就一定会全力助他。
因为,这是他俩的约定。
只是,翯羽也许早已不记得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赵染堂也依旧会来,不仅仅是承诺,更多的,是感情。
赵染堂的右手摸着左臂,虽然隔着几层粗衣,但依然感觉得到那凹凸不平的肌肉。表面笑着,心里实则忍受着万蚁释心的痛觉。脑中还浮现着师傅狠心的一句话:逐出师门。
可看着前面这位笑得像个傻子的魔界六殿下,赵染堂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何况,他们是在为天下苍生而筹谋……
鞌海。
镜中如画一般的美人,皱着眉头,眼神空洞洞地盯着镜中自己美丽的脸庞。
“榖晗”这个又爱又恨的名字,遗失了千年,突然闯进了她的脑袋。
殊归就这样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容颜,痴痴地回想着与榖晗的一切,寻找漏洞。
突然,她回过了神。也不管自己还在镜子前打扮,不管丫鬟正拿着头饰准备为她戴上,不管自己头上插着明天要戴的发饰,突然的就站起来,再突然的跑出了房间,空余丫鬟翡容拿着头饰站在一旁发愣。
殊归出了房门便一路小跑,鞌府忙碌的下人见到如此急促的殊归,都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殊归内心疑惑,猜中了一半,最终的结果殊归却猜不到。事关榖晗,殊归一定要弄明白。
到了权溯书房,殊归也不管里面是否有人,便门也不敲的推门而入了。
殊归自然也没注意到这平时不关的门今日是紧紧闭着的。
“若是开战……”
“嘭!”
正在谈话的两人因门的巨响而抬起头看向殊归。
“呼呼~”殊归踢开门后手撑在双腿上,低头缓缓的喘着气。然殊归一抬头,便看到盯着自己的两人,愣是气都没喘匀便转头就跑。
权溯后悔没让守卫守在门口,原是怕机密泄露出去,现在倒好,自己女儿直接破门而入了。
“既然尊师有事,那苍霖便告辞了,大战的事,苍霖再找尊师议。”正在权溯尴尬的时候,旁边的苍霖提出了离开。
“也好,那便有劳你了。”语末,苍霖便告辞了。
而冲出书房的殊归听到书房里的对话,便停下了奔走的步伐,听着书房里的动静。
书房里没了动静,殊归一看,刚刚和父亲谈话的男子,大步走了出来。步伐刚健稳重,脸上带着着急的神情。出来见到殊归后,停了脚步,双手作揖,君子风范十足。
殊归一笑做为回礼。
随即,苍霖急忙走去。
殊归朝苍霖方向望去,确定苍霖走了之后,急忙转身向书房,就连发饰掉了,也浑然不知。
冲到权溯面前,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了,于是便支支吾吾的道:“那个,父王,嗯,就是,呃,我,就是……”
“你是问榖晗的事吧?”权溯是看着他们俩长大的,他们的那点小心思他是很清楚的。
只是,就是因为权溯太清楚他们各自的小心思,才知道,现在殊归与榖晗是不可能的,才无奈,两人的痴情。若不是素清的出现,或许,殊归与榖晗会有结局。
“嗯嗯,”殊归激动的点头,随即又觉太明显了,有些不妥,于是害羞道:“父王,您都知道了。”
见女儿害羞了,权溯便笑着直说了重点:“我想你也猜着了大半,那我就直接说了,你想的不错,明天榖晗确实要出来了。”
殊归笑成了花。
“你先别激动,”见女儿激动了起来,权溯握着殊归的手臂说到:“据一些有预感能力的人预感,到时候,素清也会出现。”
说到素清,殊归停止了笑意,皱起了眉头。
两人都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殊归才语气苍白的问道:“那,榖晗,榖晗他们是明天出现吗?”
权溯轻轻点点头。
她殊归等榖晗又等了千年,本以为素清会消失,殊归可以与榖晗白头,可那知,这次又是泡影。
千年的苦等,就这么,算了吗?
不,我在千年前给了素清机会,放弃了榖晗,祝他们幸福,可素清只能为榖晗带来麻烦,所以,这次,我不会再放手。
殊归心里想着。
“公主呀,您这都要当海女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呀,您看,您刚才一急,这发饰都掉了,这可是您明天的海女宴要戴的呀!”说着,翡容拿出一个发饰,以作证明。
“翡容。”
“嗯,小姐。”
“你好烦呀。”
“哼,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