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着出路,那枫叶却忽地汇聚起来,一缕缕的缠绕,一端在问青身前,一端指着隐隐有光的地方。
自从进门之后一而在变,时而是吵闹声,时而是戏曲声,刚才一阵锣鼓喧鸣的戏曲落下,这时竟周围黑了下来,一时无路。
正思索着,却没想刚领路进来的枫叶又出现了。
“师傅……”问桐没在多说,可问青被抓紧的衣袖还是透露出他的担心,一路走来,其实很短,但也很长了,短的是走了这么几步路,可是他们却经历了“吉凶道”,墨色无名碑,这对问青没什么,可问桐也不过五岁的孩子。
看着问桐,问青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此时心里也想着末笭,不知那孩子怎么样了,应该是按着来时路返回了吧,可怎么回去?
容不得她想,她也顾不得想,因为那枫叶看她迟迟不动身,自已经是把她往那光亮出引。
原来那光亮处又是一道门,门是虚掩的,所以漏着一丝光,推门二人是熙熙攘攘的街道,看不清人脸,只有一个男子的面貌算是清晰,他眉眼温和,只是此刻显得有点落寞。
那男子走的愈近,刚想躲身的问青确发现自己被直直的穿过了,朝着门走去,问青一转头才发现,来时的门已经合上,融入了这熙熙攘攘的市井中。
“走吧”不知是否还是受着枫叶的影响,问青缓步走在男子的后头,走着走着就进了一处宅院。
雨过后的露珠还在檐上嵌着,地面的洼地隐约透出宅子的面貌,庭中积水空明,青砖绿瓦,苔藓布阶沉木镂花的木门敞开,枫叶落了一地铺红了那路,牌匾端端正正的写了“穆宅”二字,正襟危坐的不是穆老爷子,又是谁?
穆笮看着眼前的画面,忽有一种抬步转身的冲动,但是母亲红肿的眼眶,又使他下不了心,仔细想来,母亲从小就对他很好,那样温和一个人,在他说出那样的话后还帮着他去劝父亲。
终是抬步进去了。
穆老爷子:“你……”
穆母:“你别听你父亲说,你听我的,我现在问你几句话”
穆笮没有见过如此气势强硬的母亲,母亲向来是微笑得体,眸子如弯月,笑起来的时候满园春色,寒冰初融。
“您问。”
穆母接着就问“你可当真喜欢男子,此生不娶”
穆笮:“母亲所言极是,我对女子无意,平白耽搁人家姑娘说不过去。”
穆母知道她这儿子看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待人处事极为为人着想,可不是个性子软的人,一旦认定,便是神仙也揪不回来,只会是个两败俱伤的样。
“罢了,随你吧,我和你父亲这几天商量了下,你不愿娶女子也罢。”
穆父一听这话“哎,夫人怎可由着孩子胡闹”
“你听我说,我们当初不也是这么熬过来的,你父母都不喜欢我,可你说什么也不娶那富家小姐,后来呢,你就离家自己行商,又考了个进士在这当官就是十几年,你看看笮儿,不和你当初一样倔吗?”穆母说到这里,那双红肿的眼睛又泛有泪光,“好了,我不想让笮儿受着那苦,再说我们笮儿从下就听话,这次便随他吧”
穆父看着妻子的眼眶又有了泪痕,语调这时便软了下来:“我又怎不知我们所受的苦,所以我才不想让他受苦啊,你看看,他要是喜欢男人,被人知道了,我这张老脸,哎!我这老脸丢就丢了,没几年入土也就不管他了,可是孩子呢,他得受人白眼,被人耻笑。他这么一个人,小时候我骂他几句你就护着的,他哪受得了呀”穆父这时才像一个任时光斑驳了的老人。
“儿孙的的事由他们自个来吧,我们也帮不了他一辈子且再说,他也不小了。”
听着自家父母这般说着,本想他们打断的穆笮怕他们这么说下去难以停止,所以出口打断到“父亲,母亲,孩儿自有分寸,不会让两位为难,你们说的这些我也想过,我是男儿,不是懦夫,恳请二位信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噙着笑。
远处的问青看着这画面,她没有进到院子里,可是这么看着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画面随之一转,又到了原先远远看到的茶楼。
原来穆母在同意穆笮喜欢男子之后,便与穆笮介绍了男子认识,穆笮不知说什么好,心想着真有这么巧的事,不好驳了母亲,于是答应着一见。可进了茶楼,看见对面那人时,穆笮不由一惊,倒不是不好,反之,那男子太过耀眼,眼形狭长,眼尾微勾,肤若白玉,此等佳人……
看着望向这边的穆笮,唐槭微微勾了唇,淡淡的微笑,很是得体,他轻轻唤了声“穆公子”
这时才微微回神的穆笮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缓步位于坐前,“唐公子”
“正是在下”
“不能想象”
“怎的不能想?”说话这人似乎没料到他那张脸出去都会被女人扑倒的的危险,唐槭眯起好看的眸子笑到。“你不也一样吗?”
穆笮一愣,随即笑到,“也是,公子喝什么茶,要不要点茶点?”
“我不喜欢甜食,一杯绿茶即可。”唐槭淡淡说道。
“好。”穆笮始终微笑着,看不出神情。
随着二人的说笑声,画面渐渐变淡,此时,问青有似乎回到了那个黑暗里。
此时已没了枫叶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