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慕容学府就闯祸,打的还是慕容家二公子,真不愧是野利宛月的做派啊!”
“据说那丫头在部落里几乎是横着走,现在进了慕容学府我十分相信她有这个潜力翻了天。”
“是啊,想起刚才那场面真叫个精彩!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就站在回廊边……”各家子弟纷纷议论。
与此同时,慕容家议事厅亦是舆论沸腾。
“野利宛月竟敢出手伤人,这里决计容不了她!”慕容家主的胞弟慕容以仁甩袖怒道,转而又心疼地望向自己的儿子——慕容怀义一身雪白校服上满是脚印,就连脸也未曾幸免。
“是您儿子先惹我的,最听不得别人说我爷爷坏话!”月儿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慕容家主面露难色,一想到已故家父多年的好友——野利部落首领不惜颜面的嘱托便左右为难。
“我儿所言句句属实,慕容学府从不招收一无是处,无耻顽劣之徒。若不是看在你爷爷的情面上,今日怎会容你在这儿撒野!”慕容以仁振振有词,然后盘点起所招学子的各色才干,“来这里求学者,哪个不是学有所长?拓跋王子拓跋思凝精武艺,慕容长公子慕容启礼通儒学,我儿慕容怀义善书法,小女慕容徵珏晓音律,于阗王子尉迟尚觉谙佛法,青海公主骆惜霖能预思……”
“你这人看起来斯文,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呐?谁说我一无是处啦?我才能多的你们都数不过来:我会上树捉鸟,下河摸鱼,还会骑马,山林里的野味儿哪里逃得过我的弹珠……”月儿越数越得劲儿,身旁的守护瞪大眼睛歪着脑袋望着她。
“你这都算些什么呀!尽是些没用的小把戏。”慕容怀义不耐烦地打断。
“那你说什么有用?”月儿不服气地反问。
“自然是学富五车,可以入朝做官;或者武艺精湛,能保家卫国,总言之就是匡扶社稷,造福万民!像你这种浅薄之徒如何懂得?”慕容怀义昂首得意地答道。
“造福百姓,不就是要让大家过得好吗?一项才能有用与无用,因人而异,关键是用对了地方。我上树下河玩得不亦乐乎,打回家的野味还能让爷爷吃得乐呵呵。于我而言,这等本事就很有意义。慕容公子出身金贵,像我们这些个乐子你自然是看不上的。就像卖柿子的人不需要朋友再送柿子给他吃,对他来说,倒不如把柿子换成钱来的实在。但是你能说是柿子的错吗?柿子不能吃吗?柿子没有用吗?这柿子也太冤枉了吧!”
“你说的都是些什么歪理?”慕容怀义气急败坏。
这时,慕容启礼上前解围,对月儿拱手一礼说道:“既然宛月公主马术和瞄准力不错,那么应该也善骑射。不如今日就让大家见识一二如何?”
“好说好说。”月儿头一回听人这么夸她,便挠挠头开心地应道。
“骑射乃武举的重头戏,倘若野利宛月真的善骑射,那么就有资格留在慕容学府。”慕容家主终于发话了,凭借骑射成绩定野利宛月去留,一方面避免伤了同野利部落的和气,另一方面又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以防再落下开后门的口实。
众人闻言纷纷赞成。
慕容以仁心想:“这野利宛月入学府第一天就给家主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令他进退两难,决策稍有偏颇就会里外不是人。即便顾忌父亲老友的颜面,家主也断不会给学府留下这个隐患,如此看来骑射考试的安排是让野利宛月走定了。”于是也拉着儿子一起应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