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郎！”
伴随着敖凝的尖叫，胡秀才跌坐在地上，直直喷出一口鲜血。
“咳咳！”胡秀才眼睛都黯淡下来，却还是挣扎着护在敖凝身前，“凝儿……虽为魔族，但，生性善良，从未……害过人！还请仙师，放她一条生路！”
“胡郎……不要说了……”敖凝泪流满面，冲上前紧紧抱着胡秀才，“你的伤……”
连景有一瞬间的恍神。
“这是……他们这是要成亲……不，他们已经成亲了。”姜珩眼中满是不忍。
连景也看到，胡秀才与敖凝身上，穿的是喜服。
而他们所在之地，赫然便是清水寺的正殿！
正殿外，不少人都在指指点点。
为首的叶老夫人扬声道：“仙师！您快除了她！她是个魔！”
“是啊是啊！杀了她！杀了她！”
那些人，连景很多都认识。
叶老夫人……邢掌柜……安寡妇……这些人，可都是镇上的善人。
“为什么……”敖凝颤声道，“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因为我是魔，就活该被你们指责活该去死吗！”
“呸！”叶老夫人狠狠啐了一口，“魔族天生就该死！”
“是我救了你的……”敖凝冷冷一笑，“若我该死，那被我救了的你，又何尝不该死！”
“哎呀——”叶老夫人突然捂着腿，“我的腿……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老夫人！老夫人！”外头的人手忙脚乱，“你这个魔女！在仙师面前还敢对老夫人动手！”
敖凝呆住了。
良久，她忽然笑了：“你们人族的无耻，我算是见识到了！做个魔，或许也很好！”
“你……伏诛吧。”她身前，面容清冷的天净门弟子冷冷地道。
“他是铸阁的楚凡师叔。”姜珩给连景解释，“他天资很高，为人也是公正严厉，在铸阁掌罚。只是十年前，他忽然自请离开宗门，去了西北的荒城驻守。”
“算算时间，想来也就是此事发生不久之后。”
连景点点头。
原来楚凡不是师娘的弟子，而是她的师弟……
“好。”敖凝忽然认了命。
她怀中，胡秀才颤抖着伸出手，可他伤势极重，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胡郎，不要怕。”敖凝深情地看着他，“很快，你就会好的……”
她的身上，忽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那光芒包裹住胡秀才，后者的气色，也逐渐好转。
“忘了我吧……”
连景瞳孔猛地一缩。
敖凝，竟是选择魂飞魄散，以最纯粹的灵魂之力，救治胡秀才！
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眼中也渐渐没了光采。胡秀才从她怀中跌落，不甘心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凝儿……凝儿……”
可他的阻拦，却恍如螳臂当车，丝毫没能阻止敖凝的魂飞魄散。
而连景却注意到，那位楚凡师叔，似乎做了些什么。
“凝儿……”
敖凝的身体，彻底消失。
胡秀才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昏迷了过去。
楚凡转身，对殿外的百姓道：“这书生也是被蒙蔽了，你们不要责难他。”
“应该的应该的。”叶老夫人点头应下，“胡先生可是我们镇上有功名在身的人，想来，很快就能想明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