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上的露珠,在太阳的照耀下,光芒四射,每颗都如琉璃般鲜亮,生动,可为什么时不时有划落到泥潭里去的呢,眨眼之间,就如泥水混成一体,再也分辨不清,人生的历程就似这荷叶上的露珠似的,在茫然之间,就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所牵引,不由自主地沿着这条线的方向走去,苏州的一条水泥道上,一个满头白发,衣衫褴褛的汉子孤独地走在水泥道上,整个人憔悴不堪,比之街上的乞丐也不如,要不是那双眼睛偶尔还有些神采,旁人定会以为他是一个精神错乱的神经病,此时,已值寒冬。苏州的天气比之句容的天气更加地冷,今天已经是二零零七年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就是元旦了,张依依的死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可张依依死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幕就好象发生在昨天似的,总在脑海里浮现,对于张依依的死,掠飞扬一直不肯原谅自己,是故,他自我放逐从句容一直走到这,这一路上,他受尽了别人的白眼,甚至,有小孩拿弹弓打他,有人放狗咬他,可他似乎早就麻木了,失去张依依后,他才发觉,张依依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重要的连他自己也不敢去想象,直到此刻,掠飞扬才明白“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可惜的是明白的太晚了些。
寒风飘飘落叶,河堤道上的杨柳也低下了高昂的头,孤零零地伫立在河流的两岸,守望着那些不断向下流的河水,这一天,掠飞扬流浪到苏州火车站附近。此时,已值深冬,刺骨的寒冷无情地侵蚀着街道上的行人,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们体会到它们的存在,行人紧紧地裹着衣服,匆匆地奔走于冰冷的街道上,连日来的劳累,依依死后遗留下来的后遗症,再加上掠飞扬受伤后,并没有及时的治疗,在寒冷和病痛的折磨下,终病倒在这冰冷的水泥道上,掠飞扬这一倒下去就不醒人事。,空寂的街道上,偶尔有人经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停留下来往病到在地上的掠飞扬看一眼,呼啸的北风肆虐地侵袭着大地,吹的河边的柳树枝枝叶叶翁翁作响,河流中的流水因寒风的侵蚀,再无先前的欢快,像极了人类的冷漠,缓缓地向下游流去。
掠飞扬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道上,整个身体似乎被寒冷给冻住了,掠飞扬吃力地爬了起来,慢慢地往苏州火车站走去,中途摔了好几交,可他还是咬起牙齿爬了起来,好不容易撑到了火车站,在一个极不显眼的地方找了一间小旅店,好说歹说,才让房东老板让他住可下来。掠飞扬进了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洗了一个热水澡,驱逐掉身上的寒冷,才走了出去,到外面的一个小吃店要了一盒蛋炒饭,然后就狼吞虎咽的把蛋炒饭给吃了下去,勉强的感觉到自己心理舒服了点,本想再要一份,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得黯然地走出小饭店,就在这时,掠飞扬的耳边传来一把柔和的声音到:“掠飞扬,真的是你么。”
掠飞扬感觉这声音有点熟悉,出于人类的本领反应,掠飞扬抬起头就往声音的发源地看了过去,只见入眼处,一个穿着厚实冬装的女孩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睛里充满着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掠飞扬一看到那张脸,就掉头往街道的另一条小巷子走去,只看了一眼,他就认出了那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叫罗群叶,是他的初中同桌,初中时,他俩玩的也比较要好,掠飞扬不想让罗群叶看到自己如今落魄的模样,是故,他没有回答罗群叶,径直就往前走了过去,罗群叶见状,先是一楞,接着立马就跟了上去,这段时间来,掠飞扬不仅在身体上受到严重的创伤,更致命的是,因为张依依的死,在他心里面留下极大的阴影,是故,他走的很慢,不一会儿,罗群叶就追了上来,拦在他面前说道:“掠飞扬,我是罗群叶,我是你的初中同学,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顿了顿罗群叶继续说道:“飞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呀,为何你的头发也白了。”
掠飞扬没做声,抬起腿就像走开,可没想到的是,自己一抬腿,就摔到在地上了,等掠飞扬再次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温暖柔和的床上,掠飞扬睁开眼睛一看,这是一间卧室,整间房子除了一张大床外,就只有一个衣柜,一台电脑,房间里布局,极其女性化,一看就是女孩子居住的,这时的掠飞扬不用动脑袋也知道自己现在正躺在罗群叶的床上。就在掠飞扬思绪飘飞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道:“飞扬,你醒了”罗群叶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了进来说道,脸上写满了关心,掠飞扬还是没有做声,罗群叶见状,也没有什么不悦,仍旧面带笑意地走到掠飞扬身边温柔地说道:“飞扬,你身子冷,我给你煮了一碗姜汤,你还是趁惹喝了它,这对你身体有好处。”
掠飞扬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便也没再拒绝,而是伸起手来,想接给罗群叶给他递来的那碗姜汤,可努力了几次,也没成功。罗群叶见此,就连忙说道:“飞扬,你身体还没好,体力不是很足,还是让我来喂你吧。”
罗群叶先是拿起调羹从碗里舀了一匙姜汤,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地吹了一下,待姜汤冷了下来,才小心翼翼地把调羹放到掠飞扬的嘴边。
掠飞扬听话的张开嘴把那包含着罗群叶的关心的姜汤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喝完姜汤后,掠飞扬静静地躺在床上,近日来的劳累,使的掠飞扬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罗群叶放好了碗后,轻轻地替掠飞扬盖好了被子,痴痴地看着掠飞扬,思绪不由得飘到了那少女最朦胧的时代去了,那时的她还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子,家里条件比较好,由于人长的漂亮,性格又温顺,很得同学们的喜爱,同学们都很喜欢和她玩,而其中和她玩的最要好的就算掠飞扬和张无恨了,那时的掠飞扬上课总是很不认真的听讲,一到快要考试了,就向她借笔记看,一借的话,就会用他那独特的声音说道:“叶叶,借给我好不(嫁给我好不),久而久之,罗群叶就对掠飞扬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情愫,后来,由于家里发生了变故,她老爸和朋友合伙作生意时,被他那朋友给骗了,从此后,家道开始中落,没办法,由于生活所迫,她只好跑来苏州打工,原以为自己和掠飞扬这一别,就再无相见的一天,没想到的时就在今天自己去送自己一个同事去火车站时,竟然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掠飞扬,碰到了哪个曾在梦中牵动自己无数次少女情怀的男生。
于是曾经尘封的少女心事又在心底里复活了过来,世界上本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要放弃就放弃的了的,即使你曾无数次在心底里对自己说,可是你却骗不了你自己的心,掠飞扬静静地躺在床上,如今的他已经在罗群叶的细心照顾下,虽然身体还没有好完全,可他已经能够自由的行动了,经过这几天和罗群叶的相处,掠飞扬也知道了罗群叶的一些事情了,罗群叶如今在苏州一个叫帝艾斯的光电有限公司上班,职务是文员,坐办公室,工作不是很累,一天工作八个小时,一周上五天班,工资待遇还算可以,一个月也能拿三千多块钱,工资虽然还算可以,可是苏州这边消费太高了,于是她就和她的一个同事叫韩影的女孩子租了这套一室一厅的房子,那天正好罗群叶前去火车站送她那同事,要不然,自己真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怎样呢,看来,上天真的还是对自己很不错,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还是让他碰见了自己的初中同桌,这一年来,自己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拉,在句容也混的有头有脸了,可惜的是,却在自己最如意,风头最劲的时候,却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张依依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想起自己和张依依在一起快乐的日子,可爱的越深,伤的也越深,他也不是不想他的兄弟张寒他们,可是一和他们在一起,他就会想起张依依的死,就会更加痛恨自己,所以他只好选择逃避,借以来忘记自己身上发生的惨事,掠飞扬习惯地从衣服里掏出红南京来吸,可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这才发现自己早已身无分文拉。
掠飞扬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跑到浴室里洗了一个热水澡后,本想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可想了想,这是罗群叶和韩影两个女孩子的房间,便没再去寻找了,没办法,只得重新穿上这身旧衣服。
此时离这数百里的句容市。张寒,董平,龙云,王武,等一干情义帮的上层人物,坐在华天酒楼的会议室里,个个脸色憔悴不堪,久经沧桑,显是这段时间也过的不怎么好,自从两个月之前,和华四爷干了那场架后,情义帮的声誉直线上升,逐渐替代了句容帮,成为了句容市最大的帮派,在张寒,龙云,王武等人的努力下,已经成功控制了整个句容黑道,句容市下面几个县城的老大们,在见识了情义帮的残忍和魄力后,都心甘情愿投靠了情义帮,是故,如今的情义帮隐然成了句容市的黑道土皇帝,可惜,情义帮成就再怎么大,还是弥补不了众人对掠飞扬的担心和牵挂。掠飞扬走了之后,情义帮的主干人物立即发动人手,到处派人查询掠飞扬的踪迹,可惜的是,追寻了两个来月还是没有掠飞扬的半点消息。
掠飞扬就好象是从空气中消失了。寻遍了整个句容后,在失望过无数次后,王武等人才消停了下来,打算好好地静下心来,商量下情义帮的今后走向。
古语说的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一个这么大的情义帮,如果没有一个人出来带领的话,那么,分工不明的话,这个帮派迟早就会四分五裂的,经过三天的讨论和选择,情义帮的上层人员作出了一个决定,就是:王武担任情义帮的副帮主,至于其他的人还是维持掠飞扬走之前的职务,只不过是,从今天开始,每个人都要抽出时间来管理帮中的职务,众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也开始成熟了起来,因为,众人都知道只有自己的势力强大了后,自己兄弟这边的损失就会最少,是故,众人都很高兴地答应了下来,他们这一决定,为掠飞扬和情义帮争霸南京奠下了深厚的基础,此暂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