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牛大爷”的传令官其实姓刘,在土司城有个发音,牛和刘的发音是一样的。
叫“刘大爷”可以,叫“牛大爷”也行,土司城的所有人的耳朵绝对分辨不出来这两个字的区别来。
“牛大军爷,咱兄弟今晚有空,无任何军务缠身,请您喝茶则个?”赵猴儿身旁的寨长赵章邀请道。
一听喝茶,对忠路贡茶有特殊嗜好的传令官刘远征道:“只许喝茶则个!”
“嘿嘿,爷,咱绝对不喝花茶!”赵猴儿讨好地道。
“前面请!”寨长赵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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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议政厅内打瞌睡的九邺突然醒来,发现军事议政厅有些人不在现场。
于是把在白虎皮的大椅上同样睡着的土司爷摇醒,对他耳语了一阵子。
“周武,周文厚何在?”土司老爷睡得梦里梦冲的,揉了下眼,扯着嗓门大声地吆喝道。
“小的在,土司爷吩咐!”早已准备的孪生兄弟立刻精神百倍地道。
“传令官何在?”土司爷继续大声地吆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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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官何在?”土司爷继续大声地吆喝着,那声音里透着一阵寒意,也透着一种杀气,也有一股死亡的味道。
还是没人吭声,周氏兄弟都听得胆战心惊,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没有任何动静,这时,土司爷才真的从睡意朦胧中惊醒过来。
怒瞪一双圆眼,豹子头似的怒发冲冠,站起身来,披上大罩子斯兰卡布大衣,顺手操起自己大椅子后面的刀架上的一把土苗自制大砍刀,命令周氏二人道:“操家伙,去城内巡视!”
“遵命,爷!”周文厚和周武兄弟异口同声地道。
站在军政议事大厅两侧待命的军士们一听,脚都开始发软,不知道今晚将会有怎样的风雨等待着城里那帮不学好的单身兵士。
外面执勤的守卫官一听土司爷今晚亲自去巡视,看到土司爷出来,立马大声地吆喝道:“备马!”
“叫丧啊,扯着嗓门喊!”土司爷压低声音道。
“小的知罪!”守卫官也学着土司爷压低声音道。
守卫官的属下立马从马厩里牵来几匹上等的战马,那马鞍的铁器部分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这是土司城久违的声音。
如果打了大胜仗,朝廷也要赏赐北方胡人的优等马匹的。每一个土司子民都知道,北方的马皮极为精良,几乎都是良马。
北方的马是土司城的子弟兵最渴望得到的奖赏之一!不但个子高大,品种优良,且运动速度是南方马匹的数倍,且喂养省力!
走出军政议事大厅,土司城内一片祥和,走马灯亮光依旧!各种招牌在山城的凉风中晃荡着,各家店铺照常营生,山城的夜生活正浓!
土司爷的战马在前面带路的周武和在后面的周文厚的中间,以防刺客来袭。土司爷的左右两侧也是土司爷的守卫覃姓亲兵。
亲兵肩上有一种驯养过的大鸟,唤名为九头鸟。这种鸟善于衔住任何方向袭来的鸟或者射来的暗箭。
这种防卫几乎滴水不漏,历朝历代都沿革这种保护方式,所以迄今为止,土司爷未曾被暗杀者突袭到过。
“重点巡查窑子和歌楼!”土司爷道吩咐道。
“遵命!”周文厚周武道。
只有夜里马蹄“嗒嗒嗒”的声音,和偶尔几声狗叫的声音。除此之外,其他声音就是闹市里的各种嘈杂的声音。
身材高大的土司爷特别威武,两边的兵丁的眼睛除了警戒周围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店铺悬挂着的那些红红火火的灯笼。
灯笼上大大的“覃”字特别显眼,大灯笼在土司城的店铺前的屋檐下,店铺前的大立杆上,在风中凌乱地飘来荡去!
偶尔有一二个站街老鹁和女子在嚷嚷,那些喝得醉醺醺的士子们迈着摇来晃去的步子,大唱士子歌曲。
“哼,酸腐才们,看那副德行!”周文厚从心里发出不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