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场仗之战义遇上只要陛下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时候,淳青会先解决自己困难的处境,反正,淳青不让假皇后乐得逍遥就是了。”她不想自己也救不了反倒把别人扯下水。
“你是有心刁难朕,朕记着!”玄帝直直指着淳青,怒气不得泄,只能暗暗压抑对语。
想起那天晚上,回忆的场景抹杀脑海,是多么深刻,淳青感受着寂夜秋凉,望着夜里凋叶交杂的飞影,分不清哪一片应该到那一棵树的树根去感恩。枯叶擦过地面、打到树根的“呱呱”声是一种无心伤害。相信这里的每一年,都有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吧!
悲泣无用、逃避更是浪费青春,或者随风所欲,吹到哪,走到哪,报恩土地才是最好。只是,玄帝一直在逃避事实,淳青不得不无动于衷,回望今天的自残,是她动手的伊始。不是要挟谁来改变什么,而是随风所欲。
心里蠢蠢欲动的风儿欲将她吹向宫外,她义无反顾。秋风的方向,是自己的心思所向。
慢慢步入深秋浅冬,当风吹得越来越猛,她看看刚刚落到树根的桂叶,想:这片枯叶又得到什么改变?
她不禁兴起,踮脚站起,靠着柱子刚好与桂树齐头相高矮。她轻轻唱道:“初春起,一枝发,深秋来,万叶飞……我欲做其中!”如青萧之声唱出自然。双眸准对远在天边的弯月,双掌捂着心房对月尽诉心中情。
眼神一阵迷离,她继续迎风清唱:“感惜秋夜枯涕,看透冷朝痛沥!忽欲随风去,尤有背负难驰。观星斗,却越不过厚朱门高红槛。”
忽的,剑兰打断了淳青的吟唱,她手抱一张薄披肩,道:“小主,这宫灯都要灭了,该回去就寝了。”
淳青看看她手中的披肩,心想,现在在此,知她者莫若剑兰乎。她故意问:“如果本主想多呆一会呢?难得今晚天青无云,月儿高挂。”
“那……主子先披上这披肩,秋夜容易着凉。”剑兰高举披肩。
“嗯!”见她举得正艰辛,她双臂微展,跳到青石铺砌的地板上,乖乖披上那件夜里看不出色调的披肩。也不再站上围栏了。
“哼!”一声储蓄已久的闷哼,把笔直向门柱扔去,恰好进门的俊贤王一个侧身及时躲避了毛笔的杀伤。
俊饶有节律地慢慢拍着手掌,感叹道:“最近侄儿的飞镖技术又提升了不少档次!本王差点就中镖了。”
“皇叔您这是宣泄不满还是……”玄帝侧脸托腮郁闷问道。
“唉~侄儿可是听错了,本王由始至终可没提过任何跟“不满”有关的词句。”俊竖起食指两边摆了摆,“侄儿约皇叔到御书房不会就为了看看侄儿进步的飞镖技术吧?”俊继而悠悠反问之。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朕无限愿意。”玄帝背过身子,双手收于腰后,感叹道,“毕竟跟皇叔切磋切磋能让朕看清自己的弱点,只是……”
“侄儿欲言又止,看来是遇到了惊世难题。臣不喜欢猜什么,但请皇上直说。”他合拳作揖,当作是听候差遣。
“皇叔,这里不是朝堂,何必言重。说起这事,朕什么都做不到,真感到羞愧!”玄帝叹息,对董淳青的话一直念念不忘,看着腕上的珠子,他更期盼她说出腕上佛珠的原主。
“侄儿可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有什么能难倒?什么能阻碍侄儿的去路?”俊展臂摊掌,挑眉调侃道。
“是皇后的事情,董淳青知道真相,就是不肯告诉朕!”忽的举掌一顿,“不,不是不肯,是她的条件让朕十分难下手。如果叫朕自个儿去查,现在只有一串珠子,朕无从下手。”玄帝说出无奈,俊却依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皇帝侄儿说了这么久,怎么作为皇叔的我还是不明白皇帝侄儿在说什么。如果侄儿能把事情始末说一遍,或许为臣的更明暸。”
“这……”迫不得已,那晚的事情还是让第三者知道,而且是曾经的敌人。
俊听罢,越想越苦恼,想到淳青被玄帝抱过,他心里顿生苦涩,然而自己不想袖手旁观,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放纵任性的她在这危险的深宫中浮沉。御书房里霎那沉寂,秋风吹过文案,掠过书架的抚触声清晰可闻。
俊倏的清醒过来,他提醒自己:不可以轻易暴露自己的情感,这样会害了她。勉强露出一个淡定的笑容,道:“皇帝侄儿传召,如果只是说这些儿女私情的事情,恕臣无法救驾。”
“唉,不能这样说,这件事情,皇叔能做到。”玄帝自信以为俊是最好的帮手。
时间因为到御书房而耽搁了,已经过了午时,老尚宫在西苑盼来望去的,就不见俊贤王的影子,反倒看见幽兰阁的剑兰前来。
“尚宫大人!”剑兰一到,便看到老尚宫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自以为是等自己等久了,立马跑上前,再次称呼:“尚宫大人。”
“怎么会是你?”老尚宫意外怎么这个丫头到这边来了?
“是王爷叫奴婢来这的。”剑兰微微低头,有话不多说。
“你?但他人还没到,老身怎么把东西交给你啊。”老尚宫也郁闷,越想越不对劲,怎么东西交给她后,要转交给幽兰阁的剑兰呢?说罢,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剑兰,让剑兰浑身发抖。
剑兰害怕老尚宫这种眼神,退缩着断断断续续问道:“尚……尚宫……大人,您……您怎么……怎么这样……盯着奴婢……看了?”
“说!俊贤王干嘛叫你来这?他打算要老身交什么给你这小丫?你们什么关系?”老尚宫句句逼近,剑兰越发惊慌。
剑兰低着头,收起手掌,低声吱唔:“尚宫大人,您老人家是想哪里去了?”
“说啊!不要给我缩成包子团一样。”老尚宫就像孩童一样。
“好好,好!奴婢说了还不行嘛?尚宫大人您也别逼那么近嘛!”老尚宫把她逼到墙角弯着腰,让剑兰非一个劲缩成一团不可。
“哦,对不起!丫头。”老尚宫立即捶着老迈的腰肢慢慢站直,剑兰心想:其实老尚宫也挺可爱的嘛。就像小孩一样。
“尚宫大人可听过藕断丝连吧!剑兰想,小主跟王爷就是了!”剑兰凑在老尚宫的耳边说道。
“什么?”老尚宫一听,精神几乎要爆炸,狂声道。
剑兰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捂住老尚宫的口。要是隔墙有耳,什么声音传出去就不得了了。
只见老尚宫仍在挣扎,“呜呜……呜呜……”地想说什么的。直到老尚宫的声音停下来,剑兰才小心翼翼移开捂着老尚宫皱巴巴的嘴皮的手掌。
老尚宫开口骂道:“臭丫头!这么用力,想乘机杀了老身?”
“不不不!”剑兰不停甩着手掌,“奴婢不敢,给奴婢吃一百万、一千万个雄心豹子胆奴婢也不敢。”
“奴婢是怕……隔墙有耳!尚宫娘娘还是……放小声一点!”剑兰还是低头退缩着。她还是怕这老尚宫的小孩子脾气。
“也对!”老尚宫突然颦眉感叹一声,这会,她又成熟担忧起来了。倏的小声问:“俊贤王要给什么你家主子。”
“这奴婢就不清楚了。不过昨天主子的手背割伤了,王爷应该是送些特效的扶伤药吧。”剑兰也小声回答。
“希望真的只是扶伤啊,要是有什么过界,恐怕两人的生命垂危啊!这两个人真是的,怎么搞的啊……一个走了还回来,一个还任由她回来。”老尚宫为两人汗颜着急,当然最担心的还是俊贤王。
“尚宫大人在宫里,宫外有很多事情还很不清楚呢,而且郡主之所以这样选择是有苦衷的。她只想陛下讨厌她,亲手把她的名分给消了而已。奴婢知道尚宫大人跟太妃娘娘还有往来,这些事就请尚宫大人勿转告两位娘娘了。”
“老身明白,你这丫头也要小心行事。这局势看来是乱得很啊。”老尚宫再次感慨。
剑兰抬头看看天色,日头已经不再高挂,她道:“尚宫大人,我们也折腾了不少时间了,怎么……王爷还没到啊?”
“这……应该……老身也说不准啊,”老尚宫也奇怪,俊贤王爽约可是第一次,“或者……或者今天王爷有重要政务……还来不及抽身呢。”老尚宫随便打发她回去,她们两在这说太久也会引人注目,推着她小肩胛,道:“快回去吧,说不定你主子也有事要你帮忙呢,快快快!别在这里烦。”
“哦!”剑兰只能弱弱地吱声离去。
深秋的皇宫,多少无奈叹息,多少人自叹:“我什么都做不到。”不能怪董淳青太有能耐,只怪没给人都死守自己观点,把自己的路堵得死死的。
剑兰回到幽兰阁,一大堆宫娥太监不去打扫不去做自己的事情,反倒抓着门框往殿里窥看,有什么好看的?剑兰无拘无束地迈步上前,殿里的情景让剑兰一咋,语塞:“王……王……王爷?”
屋里两人背着门口站着,看下去是一片沉默,细想是十分暧昧。
她把小海子拉到一边,小声问:“你这个把门的,怎么能让王爷一个人进来,这惹多少闲话啊?”
“剑兰大姐姐,小的也不想啊,只是……只是……王爷他……他……他有手谕!”小海子结结巴巴地回答。
“手谕?谁的手谕?”
“万岁爷呗!”
“万岁爷?”剑兰讶异极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
幽幽野兰没清秋,俊还真做出了一副认输的样子在玄帝与淳青只见掩饰着真正的自己。
“你就退一步,把吉品的事告诉明昊吧。”俊淡淡地劝谕着,“看他的样子,他是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
“看上去不会,就厮磨到会为止!”她也狠狠地一脸冷漠,心想:好你个王贤俊,你以为只有你会装冷吗?“他应该很明白,我的目标已经不是你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