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扶额道:“祖父,您看,您老是来不来就想把人赶出去,要不就是要把人扔回去,都把柒丫头教坏了。她在外面也是这样,不是把人给废了,就是把人给踢出去了,撒泼撒到没边儿了,这样的丫头谁敢嫁给她?”
洛柒原本听着洛又廷的安慰已经哭成了泪人,又听到洛辰挤兑她,硬是在洛又廷的怀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瞪了洛辰一眼:“你脾气好不也没人嫁你,还说我。”
三人又逗趣了几句,洛辰看洛又廷确实有些撑不住了,就先送他回去了,留下洛柒在房里发愣。
洛柒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染了伤寒,这才扎实在房中养了好几日。如果说洛又廷之令已是让她怒极,那么她对洛春漓身后这两个人以及洛春漓即将跟她说的话,就是十足的抗拒,想真的把人打残了扔出去的抗拒。
洛春漓伸手摸了摸洛柒的额头:“倒是不烧了,背上的伤,上过药了吗?”
“母亲还是弃了月西吗?”洛柒的脸上是和洛春漓如出一辙的淡漠。
“没有。”洛春漓很平静,仿佛料定了洛柒会有这样的反应。
“那他们是什么?母亲自己新收的侍卫吗?”洛柒眼角一动,声音虽平静,却听得出这是压着愠怒的质问。洛柒在沁梅村中很少会这样说话,但此时的她颇有六亲不认之势,哪怕面对洛春漓亦是这样。
洛春漓知她恼怒,不欲与她争执,只道:“月西在何照那儿,暂时回不来,他们二人本是你父亲早年间留意的药童,着意培养了多年的,他们跟着你,应该没有问题。”
洛春漓说完便离开了。
她与洛柒之间似乎一直这样,鲜少谈及感情,向来“有事说事,无事退朝”,半句废话都不多讲。
只要是洛春漓打定主意不告诉她的事,任她闹得天翻地覆也不会让她知道分毫。
洛柒确实很想大闹一通,然后把人赶走,去把月西抢回来。
但是她知道不可以,也没用。
她只能强压下怒火,挥手让那两个人下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平复思绪。
第二日晚间,穆凡怒气冲冲的冲到洛柒房间,把一碗馄饨摔在桌上,大骂道:“柒丫头你是不是又抽风了?病刚好一点就不吃饭?”
洛柒没理他,冷声道:“出去。”
洛辰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耍赖道:“你吃了我就出去。”
“出去。”
“你不吃,我——哎呦!”穆凡摔倒在地,转头看洛柒手执弹弓,而自己身下的椅子已经散开了来,木制的碎片散了一地。穆凡心知是这椅子组合机巧,洛柒只打一个点,借着弹弓的力,就能把它冲散开。
洛柒道:“出去!”
穆凡反倒真是赖上了,往地上一坐:“我还就不出去,怎么,你让人把我抬出去?”
洛柒终于是看了他一眼,却终于是不想理他,把玩着手里的弹弓。没一会儿屋里乒乒乓乓的响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就碎了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