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柒猛地回头,充满着探寻的目光探向月西,得到的是月西肯定的眼神,洛柒呼吸一窒,手上的动作生生停了下来。
她知道,这一句,是母亲特意让月西转告的。
意在告诉她,即使再担心,她也无法不顾及自己与阿逸身份的差别,贸然动作。
洛柒默然,眼神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洛柒方才缓缓开口:“母亲的意思我明白了,把该做的准备都做了吧,我们呆不了太长时间了,该回去了。”
“是。”
又过了两日,自从那日洛柒病了之后,她要么时常差遣月西去给自己找些当地有名从吃食,要不就是拉着叶逸在周边的一些地方四处游玩,再不过问军中之事,好生自在。
叶逸看得她这个样子,到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倒是洛柒先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洛柒一面收了手中的缰绳,一面问道:“你怎么了?今日一整日都心不在焉的,你瞧你射的箭,都不知歪到哪儿去了。”
“梅子,”叶逸回头,满面愁容,“师父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哦。”洛柒漫不经心的应声。
“查出的人是晋王的副将。”
“嗯。”
“……”叶逸不解,“你怎么了?”
“怎么了?我好好的呀。”洛柒装傻。
“好好的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呀?”
叶逸白了洛柒一眼,以为她刚才没有认真听她说话,遂重复道:“我是说,细作……”
“是楚天凌的副将,我听见啦!”洛柒不耐烦道。
“听见你还装傻?”
“不然我能怎么样?你还真当我是你军师啦!明洛阁不涉朝政,忘啦?”
“我又不是让你……”
“出主意也不行!”洛柒再次打断叶逸的话,“那是谁啊?晋王!我要是掺和了你这件事儿,回到明洛母亲不把我吊起来打才怪呢!”
叶逸一愣,她从小习惯了跟洛柒商量,却从没想过自己也会遇上梅子不能插手的事情,她自小长在江湖,不喜朝堂中的人心算计,可江湖虽悠远自在,到底也会有江湖的规矩。
见叶逸迟迟没有开口,洛柒轻声道:“母亲来信了,我过两日就得走。”
“我不是给洛姨写过信了吗?”
“因为你写过信,所以我才能在这儿待了这么些日子不是吗?”洛柒用尽量轻快的声音道,“要是往常,我前脚到你营中,后脚就得给她逮回去。”
听到这一句,叶逸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谁让你整天没个正行。”转而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母亲给月西交代了点儿事儿,她做完了就走。”
“嗯。”
“对了,那事儿,你要真不知道怎么办,就先告诉你师父,这军营中的事情你多问他总是没有错的。然后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叶伯伯,他出面比你直接去声讨要好得多。”
“好。”
洛柒又拉着叶逸没头没脑的玩了两日,军营里的事务,无论大小,均不曾过问一句。
一日,听有人来报,晋王爷知晓了谢晖所为,亲自从帛城将谢晖押送回来,不料却在半途的鹰嘴道遇到了伏击。
叶逸听闻,匆匆嘱咐了洛柒两句,就带兵前去增援去了。
看着叶逸匆匆离开带兵离开的背影,洛柒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不自觉的红了眼眶,她仰头看了看远处被大雪埋没了的群山,“月西,天晴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