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吃完饭之后,黎浅悠来到了医院,因为她是提前到的,所以方母还没来,就她一个人站在icu外面。
雪白的墙壁,众多的仪器,病房附近很安静,只有滴滴的仪器声音在响,在一片寂静中,分外显眼。
黎浅悠就这样在外面站了很久,看了他许久许久,直到……
“浅悠,你来多久了?怎么不知道催一下阿姨来?那样的话,你也不用在这等那么久了。”
方母一来到这条走廊上就看见黎浅悠站在玻璃面前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
唉,都是天意弄人。
黎浅悠转身面向方母:“我也没来多久,况且是我想来早点,好多看看他。”
方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们的感情那么好是好还是坏。
“那进去看吧,这样远远的看着能有什么意思,走吧,去找护士换衣服。”
方母说着就往护士值班室那边走去。
护士带她们去换了衣服,然后让她们自己进入icu,还告诉她们她们有十五分钟时间可以和他相处,时间到了必须离开,否则可能会对病人不利。
由于方宇辰的内脏受伤,为了以防感染,所以,能减少的东西都尽量减少。导致icu重症监护室只有一张塑料椅子,秉承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美德,所以方母坐在椅子上,而黎浅悠站在一旁。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只不过一直没见过你。”
方母坐在椅子上握住方宇辰的手,没有和他说话试图唤醒他。反倒是转头对着黎浅悠开了口。
黎浅悠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存在。她看了看床上的方宇辰,难道是他,但是他为什么要和她说自己?
“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他告诉你的?”
方母浅笑带着些许的怀念,说起了那时候。
“那个时候你应该也才初一,还是个小姑娘。那段时间,从小带大他,和他感情深厚的外公去世了。在知道死讯时他没有哭,葬礼时也没有哭,他在葬礼后很多人以为他忍不住的时候还是没有哭,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伤心。因为在他外公葬礼前后的很久一段时间,他都沉默不语,能不说话的时候绝对不会说话。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有说有笑。”
方母说到这里顿了顿,深深的看了一眼黎浅悠。黎浅悠被她看得一头雾水,一脸的懵,完全不知道这关自己什么事。
方母帮他整理了一下毯子,继续说:“后来啊,他有一天回来的时候,竟然笑了。我问他怎么他怎么突然笑的那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但是你知道他是怎么样的反应吗?”
黎浅悠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什么反应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感到有些不可置信,反问我说,‘我笑了?’我肯定的告诉他,是的。他愣了愣,然后笑了,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说,‘原来我还会笑。’这种话。你说一个人要有多伤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等黎浅悠回答,方母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