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洲18岁那一年,知道言兮出事后,他就到处托了国内的很多朋友,满世界的找寻也没能打听到她的消息。
言兮,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的一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任凭是谁,也没有得到过言兮的消息。
就在他回国的前一晚,突然有私家侦探来了消息。
言兮一家全部葬身火海,她隐姓埋名,不再唱歌。
那个私家侦探还说,言兮的嗓子毁了,再也不能唱歌了。
可江洲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可能不是那个有着一副天籁之音的言兮,而仅仅只是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言兮罢了。
回国后,他一直叫私家侦探继续调查,结果发现这些年温家的公子温容,似乎也在寻找言兮,而且好像已经在他之前就找到了言兮。
据说言兮就在温容的公司做了艺人。
得到这个消息的江洲,可谓是五味杂成。
温家和江家的关系,不允许江洲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和温容起任何冲突。
回国之后,江洲才发现,国内的一切早就和自己设想的不一样了。
就连温家和江家的关系似乎也没有以前那样亲密了。
温容表面上似乎并不插手温家的产业,可是实际上,这些年,他早已经是温家真正的掌权者了。
最重要的是,温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忽然失忆了。
温家似乎对温霏失忆的事情讳莫如深,始终没有对外承认,只是一力捧了她做当红的小花。
这些事情虽然奇怪,却没有让他产生什么异样的感觉。
唯一让江洲担忧还是,言兮和温容之间的关系。
当初的他尚且不知道言兮的真实姓名,只知道她是温容娱乐公司的艺人。
江洲通过多方的渠道,终于打听到了言兮进入温容公司的始末,他还惊奇的发现言兮不仅是特意被温容寻来的,更重要的是温容似乎对言兮格外的上心和照顾。
这一切都让江洲感到震惊,也感到担心。
他不清楚言兮和温容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或者言兮是不是温容的情人?
再或者,言兮喜欢的人是不是温容?
江洲不止一次想过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问问言兮,再或者,去问一问温容。
可到最后,他也没有鼓起勇气。
“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简言偏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江洲点点头,他看着简言:“准确的说,一开始我并不确定是你。刚开始我只是知道,温容的娱乐公司有你。没有办法,我只能用最笨的法子,守着你,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相遇。”
“那如果我永远不来呢?”简言看着他,她心中仿佛有潮水在不停地涌动,一点一点地拍打着自己的内心。
江洲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笑了笑:“我知道这是最笨的办法。可是,简言,当初的我实在没有把握,更不敢和你靠的太近。”
是啊,就像是自己知道他在疯狂的寻找言兮的时候一样。
那个时候的自己也不敢和他靠的太近。
这大概是两个人的一种默契。
当初的江洲并不知道简言需不需要自己,甚至不知道她和温容之间的关系。
他不愿意打扰她,或者说他不愿意那么自私地对待她。
他能选择的只有守护在她的身边。
仅此而已。
“江洲。”简言握住江洲的手,“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傻瓜。”
有人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就是爱情。
它奇妙就奇妙在你永远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降临。
或许,爱情会在相熟的两个人之间产生。
或许,爱情会在陌生的两个人之间产生。
再或许,就连素未谋面的两个人也会产生爱情。
就像江洲和简言,他们素未谋面,可是他们的命运和爱情却早就牢牢地将他们拴在一起了。
此时,两个人就这样面对着彼此。
原来,幸福一直都在咫尺之间。
过了很久,江水的波涛之声已经渐渐地远离了他们。
江洲松开她的手,抬起自己的左手放在她的喉咙处:“简言,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言的喉咙被他压的微微有点肿胀之感,她向后躲了躲,握住他的手腕:“我的嗓子废了,你应该很失望吧。”
“不是。”江洲轻松的应对,这也是他真实的想法,“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言低下头,咬着自己的嘴唇,两只手指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久久没有回应。
“你如果不想说,就算了。”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就像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会一样,简言和江洲似乎想在今天,将两个人这些年的所有经历和过往都说与对方。
简言的故事并不像江洲的那样浪漫和曲折。
当初的比赛结束之后,原本她可以趁着那个机会大红大火,甚至成为如今的温霏。
可是,那一晚,不知道哪里来的大火。
火势汹涌,几乎是顷刻之间,把简言一切的美好和幸福都化为灰烬。
她曾经赖以生存的家和疼爱她的父母,从那之后,都离她而去。
醒来的时候简言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之上。
那段日子,她很绝望,不仅一次地想要寻死。
可最终,她没有那样做。
她知道,父母不希望她寻死。
比起看到自暴自弃的她,他们更希望她坚强的活下去。
在这样的信念之下,她总算是咬着牙撑了下来。
她不只一次地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遗憾的是尽管她是存活了下来,可是那把大火还是将她的嗓子全部毁了。
她,那个曾经有机会成为万人瞩目的歌手的言兮,如今只有一副嘶哑低沉的嗓子。
“那医生没有给过治疗方案吗?”江洲心疼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着,他生怕自己的问题会掀开她旧日的伤疤。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简言远远比她看上去的样子要坚强很多。
她云淡风轻的对江洲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他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这些年温容也找过很多医生。可能是国内的医疗技术还没有达到吧。他也动过心思想送我去国外,可是我都拒绝了。”
“为什么?”江洲诧异地看着她,“简言,难道你不想再站上舞台了吗?”
简言没有说话,很平静的看着眼前此起彼伏的江水。
“舞台。”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