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釩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一手端着绿茶,一手摆弄着手机。
自从前一天晚上他差点强迫那个小女孩以后,他们就没再说过话,一天了,甚至还没有见过面。
墙上的钟表敲响了9点这一刻,夜幕降临,景钰釩打了家里的座机电话,并没有人接,池箬迎还没回家。
难道因为昨天的事不原谅他所以离家出走了?难道因为没被强迫成功所以出去找个男人?
种种情况使得景钰釩心中打起了小鼓,眉头紧皱,抓起茶几上的钥匙,拿起扔在一旁的西装,径直走出办公室,进入电梯,按了负一层的地下车库,驱车来到吃箬迎的家,小木屋安静的吓人,灯也没有开,看来吃箬迎不在家。
这小女孩现在是长大了,夜不归宿也不和他打个招呼。
他好像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生气。
还是个小女人。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电话,请稍后再拨。”
机器女声一遍一遍重复着这句话,景钰釩将手机扔在一旁,开车到达了池箬迎的大学。
学校某处还亮着点点灯光,景钰釩驱车停在学校门口,“嘭”的一声摔上车门,小跑进学校,四处寻找着池箬迎。
时间一点一滴从未停止进行,停在了十一点,景钰釩气喘吁吁的跑向最后一个地点,图书馆。
走廊里安静的不像话,只有男人的鞋底轻轻敲打地面的声音,景钰钒停在了图书馆门口,轻微听到里面有一男一女呼吸声与说话声,一阵怒火攻心,一脚踹开大门。
“嘭!”
大门被踹开,池箬迎与陌以殇震惊之余,又惶恐不安,尤其是池箬迎,她这大概算夜不归宿吧,而且还和陌以殇待在一起。
为什么要心慌?她和景钰钒本就是互不相干,为什么她要心慌?
池箬迎这样想着,站起身来。
“既然门开了,那就回家吧。”陌以殇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令她毛骨悚然。
池箬迎点点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东西放进包里,背上包,池箬迎的手在颤抖,可这并没有影响池箬迎的速度,而全程她都没敢直视景钰钒。
擦肩而过之余,景钰钒一把抓住池箬迎的胳膊,冰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没有什么解释的?”
池箬迎心里一惊,做贼心虚一般,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嗯,没错,她是个正常的自由人,没有人可以束缚她的一切,第一她与景钰钒互不相干,第二她问心无愧,与陌以殇有没有发生什么……
没有发生什么?仔细回想这个下午,她好像与陌以殇发生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可见到陌以殇后内心却涌上一种莫名的激动,甚至有点家的感觉。
“我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好像不需要和你解释吧。我们貌似没有什么关系。”她低声说道,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
池箬迎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可心里却打起了小鼓,不经意地,她抬起眸瞟了瞟景钰钒。
景钰钒紧了紧眸,狠狠的盯着池箬迎的眼睛,道:“那,你试试,我会不会对你的家做什么。”
池箬迎猛地一惊,想到了他们的契约,想到了他们的关系。
“景钰钒你不要太过分,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们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不能威胁你?好自为之。”
语闭,景钰钒回到了车上,疾驰而去。
本来被关在图书馆池箬迎就很是郁闷,再加上和景钰钒的对话,更加加深了她心里的难过。
陌以殇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拍拍她的肩膀,温柔的说道: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第二天清晨,池箬迎毫无兴致地走在学校的街道里,转过街角,刚好遇到舒唯一。
舒唯一递给池箬迎一张发票,对她说到:“你的学费已经交完了。”
池箬迎一惊,她明明没有那么多钱交上她的学费,一时的消息使得她没有头绪,不知道是谁帮忙交的。
“还有,昨天你被关进图书馆的事,学校也知道了,不知道是谁把关你的那个女生送到学校里去,学校果断开除了。”
又是一个不明人士帮助了她,既然查出了图书馆陷害她的人,那么便知道了,交学费的和开除女生的,都是一个人。
“唯一,你知道是谁帮我交了学费吗?”
“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应该是那个帅气的老师了,早上交学费的时候看见他了。”
陌以殇一个大学老师,闲的没事也不会去学生办,而且昨天下午陌以殇又是和她关在一起的。
池箬迎连忙联系上了陌以殇,两个人约在了学校附近的咖啡店。
“那个陌老师,昨天的事,谢谢了。”
听池箬迎这样说,陌以殇以为她是为了昨天他在图书馆陪她的事道谢,一时也没有想太多,微微一笑。
“嗯,昨天回去还好吧?那个男人有没有再为难你。”
自从昨天景钰钒离开后,他的那些话一直是池箬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他有钱有势她是知道的,就怕,他真的对葵花林做出点什么事。
“没,他没找我,陌老师,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池箬迎知道,这次图书馆事件景钰钒能亲自找到学校来,说明这件事在景钰钒看来真的很严重。也是,他一个集团的总裁怎么会允许自己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不清不白,三更半夜共处一室,这,毕竟伤了他的颜面。既然他们已经有了这层表面上的关系,她就该履行义务,做他名字上的未婚妻。
陌以殇思考了一下,对池箬迎说道:
“箬迎,我挺喜欢你的……”
池箬迎猛地一抬头,看着陌以殇清澈的眼睛,似乎此刻的一切全部静止。
不,她已经做了景钰钒的未婚妻……
可是,她也很喜欢陌以殇……
池箬迎的心中,似乎有两个怪兽在打架,一个穿这一身黑色西装,另一个穿这一身白色运动服,一个黑暗无底,另一个纯净似水。
“我们……还是算了吧……对不起陌老师。”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先从朋友做起吧。所以,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池同学?”
陌以殇轻轻拂了拂池箬迎的头,微笑着问道。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使池箬迎白皙的脸蛋添了几抹红。我们是朋友,我们只是朋友,池箬迎灌输着这样的思想给自己。
“好,陌老师。”
池箬迎微微一笑。
景钰钒并不是不拿池箬迎和姓陌的男人的事情当回事,只是他最近真的很忙,公司,景家两头跑。就在找到池箬迎后回到车上,他接到了景家的电话。
“大少爷,老爷通知您回家。”
“有什么事吗,我忙着呢”
“这,您还是回家再说吧。”
景钰钒无奈,挂了电话,打开引擎直奔景家。
当他换好鞋迈进正厅的时候才发现,从来都没正式出现在景家台面上的黎尚泽,这次竟然也在座。
他,貌似知道是什么事了。
在坐的各位安静的坐着,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严肃的气氛能冻死空中的一只蚊子。
景荣海首先发话:“我的长子景钰钒已经按照家规成婚,所以按照规定,本人作为景氏的董事长,将
公司所有权分给我的两个儿子。”
和景钰钒想的没错,黎尚泽再不招人待见,在分家产的时候也会有一席之地。
当所有人都认为景钰钒会拿到公司所有权的时候,景钰钒却说:“我不要公司的任何财产,我知道公司名下唯一没有买卖没有开发的那块地。”
在场所有人瞪大了双眼,黎尚泽也在心中暗暗吃惊,家庭会议结束后,他派人调查了那块地才明白景钰钒只要那块地的原因——这块地是池箬迎的家!
呵,你喜欢的女人,利益很大嘛。
舒唯一刚下课,白亦晨在门口等着她一起去吃饭,他们去了学校附近的面店,刚点完餐舒唯一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陌生号码。
“喂,您好。”
“想知道十三年前的真相吗?”
语气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却特别提到了十三年前,这几个字引起了舒唯一心头那块沼泽。
“你是谁。”
“我在黎泣酒吧等你。”
时间未过中午,酒吧里自然是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舒唯一进了大堂便被保镖带领着上了二楼的办公室。
旋转椅上坐着个男人,不紧不慢地正在品味手中的咖啡。
听见舒唯一和保镖的脚步声,旋转椅慢慢转过来。
“来啦?坐。”
舒唯一走出黎泣酒吧,天色已近黄昏,暗黄色的光照在舒唯一的脸上,她苍白的脸色正和这暗光形成强烈对比。
她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在街上,没有方向,没有目的。
她回想着十三年前的一幕一幕,她回想着刚刚黎尚泽的一言一语。
有熊熊大火蒸开时父亲的嘱咐。
“唯一……好好活下去……”
有熊熊大火恶魔一般的嘶吼。
“哗——哗——”
“你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造成的火灾?”
“为什么堂堂景氏集团总裁要娶你普普通通的好姐妹做妻子,做这耸立大楼的老板娘?”
“为了舒家的这块地,为了掩饰十三年前的罪行。”
黎尚泽骗了她,这块地,是池家的。
他只是想挑起姐妹两人的争端。
“我凭什么相信你?”
舒唯一说完,转身离开。
这个妞,够狠。
出租车疾驰而去,混沌的车尾气拉长了白亦晨的影子,他和白天那个大学生判若两人,此时的他眼神迷离,站在街边,食指和中指夹着的烟头冒着火光,掉在了地上,少年的鞋碾碎了烟头,离去。
舒唯一,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