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从景钰釩家里出来后一直在早餐店里坐着,面前满满一碗米粥她一点没碰,面目可憎,她憎恨的不是她一夜情的人不是景钰釩,而是她早上出门时在门口发现了一张报告单。
池箬迎……怀孕?!
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一直安分守己,本本份份的学习,景钰釩也时不时去看望她,给她邮一些小礼物,发一些短信。
他的话很少,周期性的给她发一条短信,外表那样冷漠的他发起短信来竟像个小孩子般可爱。
虽然短信的内容仅仅几个字,却也让景言感受到浓浓的思念。
只是这半年,他的短信少而又少,每每逼得景言发短信给他,刚开始他也会回复,渐渐地,回复也没有了。
没有了保护壳的景言慌了,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这种感觉让她难以忍受,于是她动用了一些小手段调查了景钰釩,得知他在忙着结婚,新娘,还是位平凡无奇的女子。
新娘她也查过,名叫池箬迎,是当年池家酒楼长女池晓倩的女儿,池家酒楼在二十年前可是辉煌灿烂,待败落家族黎风做了池家的倒插门女婿后,池家酒楼一蹶不振,从此走向下坡路。
听说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后来随着黎风的失踪也慢慢变成了传闻。
直到十三年前那场火灾,池晓倩葬身火海,池家酒楼坐落的这片葵花林地变成了池箬迎年满十八周岁后的礼物。
景言知道当年的事或多或少与景钰釩和景家有些关系,但她不敢说,也不敢问,一旦问出口,她在景钰釩心里零星的地位都没有了。
“嗡”的一声响,景言回过神来,她的手机响了,一条陌生的短信。
“我在……等你。”
短短的一句话让景言毛骨悚然,陌生的手机号,陌生的文本语气,她甚至觉得手里握着的手机都是陌生的。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景言回复。
“五分钟。”
看着手机里的短信景言浑身发抖,不会是……他们吧,不,一定不是他们!
她还是赶到了短信里说的那个地方,是个酒店,酒店的装潢复古典雅,悠扬的琴声在景言耳里像一只手,拨乱了她的脑回路。
景言的脸苍白着,贫血患者一般。
她思考了许久,迈出步伐的同时又停下。
无奈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向前。
她颤抖的手按了门铃,门那头的男人嘴角上扬,“啪”的一声,门开了。
黎尚泽腰间裹着浴巾,正在拿毛巾擦自己的头发。
性感的腹肌线条淋着水滴,景言看了一眼,马上偏过头去。
“进。”
景言跟着他进了客厅,他光着脚,她也不好意思穿鞋进屋,同时她也不想久留。
她索性站在门口,关上门,不动。
“进来。”
黎尚泽一声令下,这声音在景言头上狠狠一击,她懵了一秒,随后脱了鞋,跟着他去了书房。
倏地,她眼前一黑,昏天黑地,她的后背陷入冰凉刺骨的桌子。
她依旧颤抖着,睁开眼睛,是那张她恶心的面孔。
黎尚泽压在她身上,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寄托于她,让景言喘不过气来。
“你,你走开。”
池箬迎虽然答应了景钰釩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她还是很害怕,她不敢生下这孩子。
她才大一,19岁,和景钰釩虽然已经结婚但是并没有法律上的保障,她不想做单亲妈妈,更何况是在这个年纪。
而且景钰釩并不爱她。
她打开衣柜,衣柜里她和景钰釩的衣服交叉在一起,像极了他们两个人。
乱糟糟地一切,不符合景钰釩的感觉。她把自己凌乱的衣服整齐的叠好,放在一旁。
景钰釩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西装,准确的说,是全部。
她叠好白色的衬衫,叠好黑色的纤长西裤,一个人猛的在她的脑海涌现——陌以殇。
她好久都没有联系他了。
仿佛他们之间的见面,只有上课;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有在她家门口的那些纸条。
她收拾好衣柜以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白衬衣,牛仔裤。
和她人生转折点开始的那一天一样的装束,为了让她看起来没那么憔悴,像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而不是与富二代结婚生子的女人。
池箬迎破天荒的回了一趟自己家,好一阵子她都是住在景钰釩家里的。
果不其然,她葵花屋的小门上贴满了小纸条,地上放了一摞信。
她将沉甸甸的它们拿起来,放在玄关的篓里,这个篓是她用来放明信片、书信用的。
屋里灰蒙蒙的,截拦着池箬迎的双眼,她又收拾了屋子,进行了大扫除,她的眼睛才明亮一些。
她决定去学校看看,陌以殇总让她有一种忘不掉也放不下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像极了亲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