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力受其父亲赵德胜的影响,自身虽然免于刑罚处分,但是自认为在官场无法继续混迹下去,就辞职了。
刘文元的父亲刘远利由于在刘远长和赵德胜之间关系,也被处罚并且入狱,整个盛天集团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赵小力应刘文元之邀,决定到盛天任职,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决定重整旗鼓,好好干出一番事业。
在然绿茶馆,刘文元,赵小力,孔德威在喝茶。
“力哥,你真的决定和元哥一块开发房地产吗?”孔德威喝一口茶问赵小力。
“小威,以前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总之,自己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现在我知道了,这些都是我爸给我提供的,一旦我失去了我爸这把保护伞,之前对你毕恭毕敬的那些人,都不会再看你一眼。我爸做了不该做的事,可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现在被很多人骂惨了,也进去了,我也看明白了,也不会再逃避。在这里,不一定非得做官,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做官,有时候太难了。只有像姑父这样的人才适合做官,在一根独木桥上,能够使身体非常平衡,既不会向右偏,也不会向左偏,虽然我们这些亲戚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点点好处,也被我姑姑骂了这么多年,但是却会被百姓喜爱,真正为百姓做一些事情。在官场,没有定力,真的不行。我想要的东西也很多,但是在官场上是不可能得到的,即使得到了,也还是会像我爸爸一样,因为,官,应该是奉献,而不是获得;选择了官,你就要有纯粹的为人民服务的心态,不能掺杂半点私心。”
“我在进入公司之前,和在进入公司之后的一段时间,跟我爸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想把他改造成企业家。在我爸几十年经商的生涯中,已经完完全全被环境打磨成了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对于利的眼光和精准程度让我折服,同时也让我不耻。因为他总是跟我说,能用钱办成的事情,都不算事情,就不用再花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一开始我很反感这种心态,我觉得你现在一个这么大的集团,你应该是一个企业家的心态,应该对这座城市负责,对自己的员工负责,我爸背离了这些。后来,我在工作中遇到很多碰壁的事情,慢慢的的我也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才有了今天的悲剧,如果我一直坚持自己的理念,或许我爸现在就不用在里面受苦了,他们已经不再年轻,等到出来时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孔德威拍拍刘文元的肩膀,“元哥,加油,我相信你们,今后有什么事情,知会兄弟一声,我工作时间不长,现在发生这么多事情,我真的有些迷茫,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自己的路到底在哪里?”
“小威,你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我们几个都是兄弟,有什么话都可以随便说,我希望你好好冷静冷静,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思考一下什么是自己想要的。这次你没有事情,我们恭喜你,但是以后呢,你还年轻,对于自己想要的一定要想清楚,想清楚可以通过什么途径得到,正义的途径,不用遮遮掩掩,可以摆放在明面儿上,让那些嫉妒和恨的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几个人第一次以这样的形似聚在一起,赵小力和刘文元一改往日作风,这次的家庭变故对他们打击的确很大,都是在保护伞下面生存的人,突然保护伞没有了,一切都要自己面对,这也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是应该长大的时候了,不能够总是在疯狂和酒精中沉醉,应该用茶清洗一下自己的头脑和心灵,所以才有了几个人生平第一次在茶馆中安静的喝茶。
孔德威像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和环评科的同事一起开始忙碌起来,新上任的邢科长过来叫孔德威,孔德威来到科长办公室。
“德威,来坐,”邢科长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德威,刚刚得到上级的通知,要任命你为环保局环评科副科长。”
邢科长拿出任命书,孔德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吃惊,因为他自己知道,论资历论学历,自己在办公室里都排不上号,孔德威敢肯定,这件事情和自己的父亲有关,但是自己的父亲肯定不知情,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一定不同意。
“科长,怎么...怎么会是我呢?我...”
“德威,不用吃惊,这是由我提议,我们单位领导开会决定的,我也是听取了我们科里大多数科员的意见之后做出的决定,这些科员平时跟你一起工作,对你的能力和工作态度还是很了解的,好了,就这么定了,一会去收拾一下,副科长办公室我已经交代人打扫好了,你一会搬过去。”
邢科长拍拍孔德威的肩膀,“好好干。”看着孔德威的眼神让孔德威读不出真意,但是孔德威很清楚自己升迁副科长的真正原因。
孔德威心里很清楚,邢科长说提自己作为副科长,是得到了科里大部分同事的认可,其实是只有一小部分人认可,一部分人无所谓,一部分人反对,但是这样的事情,有时候很难做到民主,也无法民主,主管领导是可以任命一个科长的。
不过大家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排斥,那些反对的,大多是自身能力出众,但是没有逆转时局之力的人,就是那种怀才不遇的人,这种人在自己大才得用之前,只有两种情况,要么选择离开,要么选择忍受,而大多人都会选择忍受。
本来按照孔德威的个性,这么一个大事,肯定要请客庆祝一下,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切都要低调,他只是在邢科长向大家宣布自己成为新的副科长之时,做了一番演讲,谢谢大家的支持,希望以后大家可以精诚团结,把工作做好。
孔德威并没有把自己升任副科长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父母,他认为,他们迟早会知道,自己告诉他们,得不到祝贺,反而会得到一次政治清化,这是孔新建的一贯作风。
所以孔德威只告诉了李淑贤,说下班后两个人一块去庆祝一下。两个人约好去吃海底捞,下班后孔德威接着李淑贤。赶到海底捞时那里人很多,已经没有位置了,不过大概需要等二十分钟就会有的,所以两个人愿意等一会,就先去排了号,坐在沙发上面等着。
时间很快,一会就轮到他们了,服务员把他们请到桌位上,等他们点菜。
“小芳,多吃点,明天一定要为学校争光,吃好了,哥哥一会送你回去。”
孔德威正要点菜,这声音很熟悉,并且随即听出来是李根,正是李根的声音。孔德威转头看向声音传过来的地方,看到了那很熟悉的背影。
他在给面前的小姑娘夹菜,孔德威一眼就认出了李芳,还是那个瘦瘦的小姑娘。
“你先点着,想吃什么随便点,那边有我的朋友,我过去一下。”说完,孔德威向李根所在的餐桌走去。
李根正在给妹妹夹菜,孔德威突然一下就坐到了李根的旁边,李根感到有人,忙转头。
“小威哥哥,”李芳已经叫出了声。
“哎,小芳还认识哥哥呀,”孔德威已经拍着了李根的肩膀。
“威哥,这么巧?一个人吗?一块吃,这会儿人多,可能已经没有位子了,我是特意早早过来的。”
看到孔德威,李根还是很激动的,一下子问了这么多。
“小芳怎么现在来这里了?”
“这不是来参加运动会吗?来之前也没跟我说,到了之后借老师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的,然后我向领导说了一下,早点下班,带小芳吃些好吃的。”
“你们慢慢吃,想吃什么随便点,一会吃完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对了,李根,等会不能提前走,我刚好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