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琉进去好久，外面的人或站或坐在走廊里沉默不语。
天际逐渐泛起鱼肚白，在门口站了一晚的莲刀问多家，“他拜托你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多家揉了揉因为熬夜而发红的眼眶，“无非就是什么处理后事之类的话。”
“担心吗？”
“担心什么，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可走。”多家头转向一边，“有人来了！”
所有人都回过头看楼梯口。
王大夫喘着气从楼下一直爬到这里，着急道：“你……你们是在干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在月印复刻？”
“没有，王大夫你胡说什么呢？”莲刀换上笑脸搀住王大夫，悄悄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多家几人不动声色地截断王大夫的后路，观察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别跟我来这套，当我是傻子吗？你们还真够胆，居然在这里布下领域阻拦。”王大夫稍稍把气喘匀，一把把莲刀的手甩开，拽住多家的衣领质问道：“那些药呢？沈风琉人呢？”
多家默不作声，所有人的眼睛都下意识看向紧闭的门。王大夫反应过来，冲过去撞门道：“他什么时候进去的？到现在几个小时？”
莲刀再一次拉住他，苦笑道：“王大夫，我知道我们这么做不对，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璃子她熬不住了。”
“你们知道什么，知道什么？”王大夫暴跳如雷道：“他们两个的情况我会不知道？他要怎么救张月璃我不管，但是绝对不能用月印复刻。”
王大夫再次推开想要拦住他的人，骂道：“你们知道月印复刻的成功率吗？月印复刻自从他沈风琉提出来的那一天起，成功率为零，为零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从来没有人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而且要成功的复刻一个月印，就要找到月能波动几乎相似的月印，现在区里与张月璃相似的同波动完美月印除了沈风琉还有谁。这次手术，他分明是想和他老婆一起死。”
“可沈风琉说过他有百分之十的把握。”
“百分之十。”王大夫冷哼道：“这种话我都不敢说，是，我是承认月印复刻由他沈风琉提出，但是别忘了，现在月印复刻的实验项目是我在研究，多家，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绝对不能怀疑我在月印复刻上的研究。”
一番怒吼过后，王大夫喘着粗气问道：“我再问一次，他到底进去多长时间了？”
好半天，多家才苦涩道：“进去快一天了。”
王大夫脸色立马铁青，“在这期间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没有！”
听到这话，王大夫腿上灌注月能狠狠地把门踹开，多家几人拦截不及，只听见一声巨响，厚厚的房门被王大夫暴力踹开，碎成了满地残渣。
几乎是在门开的同时，王大夫跳进了房间，房间里安静极了，里面的一切都没有被刚才的声响打扰，浅淡的月光通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画出一道白线，把房间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莲刀几人后脚跟着王大夫走进房间，一进去，莲刀捂鼻道：“什么味道，这么刺鼻！”
“血腥味！”多家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三个字。
“血腥味，不可能，血的味道不是……”
“血加药的味道。”王大夫面色凝重，直直的往里屋走去。
里屋更加黑暗，王大夫试探着打开灯，几个闪烁，几人勉强在灯亮之前看清了屋里的场景。
月琉璃安静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却再也看不到眉目间濒死的黑青。沈风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埋在月琉璃的脖颈间，之看得见杂乱的头发和略微散乱的白大褂衣领。
以及，灯亮之后看清的，满地的黑红血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