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儿,怎么回事啊?”
第一个进来的是陈氏,身后跟着一众丫鬟。
少妇心疼的蹲下来,张开手臂。
王子胜一看到亲娘来了,立马就往那边爬,“娘!痛死我了!呜呜呜。”
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见犹怜。
陈氏一面揽过王子胜在怀里,一面检查儿子的头,只看见一头浓郁的黑发深处,一个红肿的包高高鼓起,是刚才碰到桌子被撞的。
“怎么出了这种事?”她皱着眉头,盯着坐在床上一脸无辜的高代云。
陈氏十八岁生下王子胜,今年三十五,也算是一个年轻的少妇。
今天儿子大婚,她特地身穿雍容华贵的深紫色的裙袍,头顶带的金簪佩玉步摇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愈发衬托的她肤白胜雪,眉宇间一份庄严和成熟。
刚才拜堂时没看个仔细,如今她瞪着自己,高代云才微微吃惊。
这位陈氏,前宰相夫人,并没有像高代雅那样胖到惨不忍睹的地步,反而是恰到好处的丰满,让人心生爱意。
王子胜早就被丫鬟接过去抱在怀里,听到娘如此问高代云,便一下子推开丫鬟,哭着喊道:“媳妇踢我下床!娘快打她!”
陈氏抬头看着高代云,只见那皮肤白皙的女孩身穿整齐的血红嫁衣坐在床上,一双眼睛清澈如水。
再转头看看儿子,其俊美的脸上也是一点颜色也没有。
怎么可能?自己明明亲自在合欢酒里加了催情散!难道他们两没有喝交杯酒?
这是陈氏多少个日夜辗转反侧想出来的法子。
儿子智商太低,虽然有先生教导如何进行房事,但她总是不放心。只有在酒中加入催情散,女方一主动,自然就不用担心儿子的缺陷。
她秀眉一凛,厉声质问床上的女孩:“你们没有喝合欢酒么?”
高代云微微一愣,低头说道:“少爷不让喝。”
“不让喝?”陈氏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媳妇床边,开始长篇大论的教训,“你相公脑子有病你不知道?他说不喝你不会劝他喝?身为一个大小姐,居然新婚之夜把夫君踢下床?你居心为何啊?”
高代云听到一愣一愣的,见陈氏如此咄咄逼人,便不敢说话。
早有丫鬟从药房拿来跌打药一瓶,王子胜头枕着一个丫鬟的大腿,另一个小丫鬟在用布轻轻为他擦拭头上的肿包,不知是不是力度没把握好,王子胜突然大叫起来,“哎呀哎呀,好痛!”便在地上打起滚来。
“啪”。
陈氏正烦高代云是高府来的小姐,不好发作,如今终于得了机会,转身就给那擦药的小丫鬟一个巴掌,
“笨手笨脚的,怎么伺候少爷的?明天你不用来了,今晚收拾好东西给我滚!”
小丫鬟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四条血红的肿印,她被吓傻了,也顾不得脸,只是跪下来疯狂磕头,“夫人饶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陈氏抬一抬下巴,墙角立刻走过来几个替补的婆子,把又哭又闹的小丫头架走了。
她蹲下来,王子胜就立刻缩进她的怀里,“我要娘给我擦药!”
陈氏的脸上闪现一抹温柔,和刚才的凶神恶煞若判两人,她白嫩的手指轻轻抚着儿子的头,说道:“不怕啊,今晚娘帮你上药。”
她一面用手轻轻的拍着儿子的后背,一面抬头冷冷的看着高代云,“既然嫁到王家,就要守王家的规矩,今夜新婚,你伺候丈夫不周,家法伺候!”
......
高代云欲哭无泪。
我穿越过来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