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越来越多外人对自个孙子指指点点,丁越脸色越来越黑。
丁嘉桦这牙齿问题也是请了不少名医看过,甚至连御医都看过了,都说这牙不是个能花银子能医好的,换牙后也不一定能变好,大夫都无能为力。
丁越认为哪怕丁嘉桦是身子弱需要长年躺床上都好办,花大把银子找名医用名贵药材调养着,也能主持家族大事。
可丁嘉桦这样以后连话都不一定能说清楚,再说族长是龅牙帝都得有多少人看丁家笑话。
只不过是人丁不旺,又不是代代单传,少一个丁嘉桦虽说有些可惜,却也不是非他一个不可。
终于丁越忍不下去了,丁氏家族名誉至上,亲孙子也不能触碰。
丁嘉桦两岁那年择日挑了一个离帝都几千里远的偏僻荣昌县,买了一个农庄,让儿子媳妇尽快把孙子以养病为由送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只盼新的孙子尽快诞生,过几年帝都人能忘记丁嘉桦这个孩子。
丁嘉桦的父亲丁不群时任编修一职,平时做做编纂记述工作的文职,工作轻松,为人谦和,相貌英俊,仪表堂堂,是以身边不缺爱慕者。
况且家中不只有娇妻还有几个小妾通房,不愁没有儿子,所以对父亲的提议完全没有异议。
有瑕疵的的儿子只要活着有口饭吃就是尽到了抚养责任。
丁嘉桦的母亲许芸娘是商户之女,从小容貌出众。
许家在许老爷晚年没落了,老伴先他一步走了,膝下只留下一个豆蔻年华的闺女。
本打算留下一笔数目不算多的财产做许芸娘的嫁妆,奈何许家旁系人多势众,个个都都是豺狼虎豹,怕自己走了自个闺女会被啃得渣都不剩!
许老爷与丁越是感情甚笃的发小,弥留之际许老爷在床榻上向丁越托孤。
希望许芸娘能和丁家嫡子丁不群结为夫妻,一来许家旁系看在静远侯府的面子上便不敢妄念瓜分了许芸娘的嫁妆。
二来许芸娘嫁给下一任静远侯身份高贵,商户之女高攀变成侯爷夫人,生活无虞。
三来丁越为人自己信得过,闺女嫁进去不会受苦,自己放心。
丁越握住老友的手做主同意了这门亲事,并保证不会亏待了许芸娘。
丁家待许芸娘一及笄就上门迎娶回家。
丁家重情重义不辜负兄弟托付,没有在兄弟去世后做人走茶凉、毁信弃诺欺负孤女之事,在婚礼过后传来,一时间帝都百姓对丁家是交口称赞。
对于丁嘉桦的被迫离去许芸娘是有些伤感的,自个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还是第一个孩子,怎么会不心疼。
可家族里族长都发话了,哪有她一个后宅女子置喙余地。
思来想去遣了自己身边最信任的黄管事一路随行照顾,儿子所有一切交付黄管事全权处置。
以上都是张玉娘利用在帝都丁府时,听闻的外界传言和丁府内仆从闲聊八卦时得来的信息,以及自己亲眼所见,整合分析出来讲给丁嘉桦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