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佳一已经熟睡,樊篱在外面点起了篝火,看着远处的星空,樊篱一种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他想念自己的师傅了,离开自己的那个世界快一个月了,师傅已经年迈,没有一个人照顾,樊篱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一曲寸肠断,两杯月上柳,三思花痕泪,四月谁轮回。”
樊篱拿出一支短笛,优美的笛声回荡在这寂静的夜空,一曲完毕,樊篱心中的烦闷少了些许,天空中些许流星划过天空,甚是美丽,樊篱将短笛放在桌子上双手合十许下了一个愿望,小时候记得流星下许愿是十分灵验的。
不过此时,在天空的东南方向,一个拖着长长的尾巴的流星出现了,樊篱认识它,他就是每隔76.1年出现一次的哈雷彗星,人终其一生能见到一次已是幸运,见过两次可以说是十分难得的缘分。
彗星,又名扫帚星,象征着不祥,小时候,樊篱曾记得老一辈的人说过彗星出现人间就会造此大难,不过樊篱从小打到没有见过一次,也许是一种遗憾吧,在这里,樊篱没想到竟然十分幸运的遇见了这个半个多世纪才能遇见一次的天文现象,真是莫大的机缘。
哈雷彗星拖着尾巴划破夜空,在夜空中十分的显眼,不想注意到她都很困难。
这时,一阵咳嗽声从身后传来,樊篱转过身去,看到的是老树爷爷,樊篱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他了,没想到现在的他连走路都很困难了,樊篱急忙跑过去搀扶住了他,让他坐在了那张藤椅上。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看到几日不见老成这个样子的老树爷爷,樊篱心中一阵难受,眼泪差点流出来。
“没事,孩子,我今天是来和你告别的,”老树微笑了一下说道
“你要去哪里,”樊篱不懂得他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
“我要走了,很高兴能遇见你,也谢谢你的酒,没想到我活了近万年,有朝一日还能品尝到如此醇香的酒,”老树的脸上甚是欣慰,并没有因为自己将要离去而感到忧伤。
“爷爷,,,,”樊篱刚要开口,两行泪水滑落而下,泪水淹没了视线。
“傻孩子,哭什么,我已经活的太久了,比起他们,我已经很幸运了,他们我就不一一道别了,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初夏,她是一个好姑娘,”
“爷爷,,”
“孩子,听我说,人世一回,有太多的的遗憾,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和你们早些相识,文名和你一样都是好孩子,能认识你们两个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这里除了他,你是第二个来到我们这里的人类,在他的身上我们留下了遗憾,所以在你的身上我不想再留下遗憾,我不想初夏走他姐姐黄莺的后尘,我希望你能跟初夏一直生活下去,即使有一天你离开了这里,我也希望你能记得这里,我不想让这里再多一个人类的墓碑,我说的话希望你能明白,”老树说完,伸出了那干枯的右手,手中随即出现了一个散发着白色荧光的珍珠,老树将珍珠放在樊篱的手中接着说道:“这是我的精灵元神珠,希望你不要拒绝,你和我有缘,现在我把他送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爷爷,,,,”老树爷爷的话让樊篱无法拒绝,他虽不知道这元神珠究竟是何物,有何作用,但是他对于老树来说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樊篱含泪将这个元神珠握在了手中。
老树爷爷拿出身上挂着的葫芦,打开来,里面一股酒的芳香扑鼻而来,这里面装的正是樊篱送于他的酒,樊篱没有想到老树爷爷还留着没舍得喝完。
老树爷爷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扫帚星,轻语了一声说道:“阿离,我来陪你了,希望你没有走远,”
樊篱第一次从老树爷爷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看老树爷爷的表情,这个叫阿离的一定是他内心深处的那个人,而且也已经离开了这里。
“爷爷,您还有什么心愿么,”老树爷爷的眼神已不似那样有神,渐渐黯淡了下去。
“把我和阿离葬在一起,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老树爷爷说完,眼睛已经变得如同灰色,手也渐渐滑落出了樊篱的手中。
“爷爷,爷爷,”樊篱痛彻心扉的哭喊声划破夜空,传到了森林深处。
樊篱站起身,然后跪在了老树爷爷的面前按照人类的规矩磕了三个响头,樊篱看着老树爷爷,两行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老树爷爷,”不知何时,小佳一走了过来,当他看到老树爷爷的遗体时,学着樊篱的姿势跪了下去,她已泣不成声。
老树爷爷的离去,深深刺痛了樊篱的内心,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亲人离去的痛不欲生,樊篱将老树爷爷的遗体放在了小木屋内的床上,并为老树爷爷换上了一件新衣服,看着老树爷爷的遗容,樊篱心中一阵触痛,他拿出手机打开相机为老树爷爷留下了唯一的照片,他希望自己能够永远记得这位老树爷爷。
第二天一早,按照小佳一的指引,樊篱和她来到了一处院落中,那是一座很别致的院落,被打扫的井井有条,十分干净,在院落的后面有一座墓碑,上面写着阿离之墓。
樊篱用手中的兵工铲在阿离的墓旁挖了一个墓穴,虽说有些简陋,但是能和相爱的人沉眠在一起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樊篱将老树放了进去,久久不愿捧起第一把土,他明白,这将是最后的告别,再见,终归是永不相见,离别,就是永远的分离。这个过程是痛苦的,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知何时,小蝶站在了身后,她离别了这么多天,终于在这一天归来,她是来看老树最后一眼的,佳一看到伤心归来的小蝶,立即扑进了她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樊篱回过头看了小蝶一眼,终于狠下心抓起了第一杯土。
一杯,两杯,三杯,当老树渐渐被淹没在黄土之下时,樊篱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了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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