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林统终于可以下床。第一时间就跑到刘朋那里,此时刘朋的屋子里悄无声息。
周神医、刘明、徐长河、董大眼都在。林统来了,让原本压抑的气氛变的更加沉闷。“周神医,刘朋怎么样了?”林统直奔主题。
“小人学艺不精,未能医好他的病”周神医满脸羞愧,那‘神医’二字,此时变的比这世界最恶毒的讽刺更为刺耳。必竞,从他手里溜走的是条十六岁的鲜活生命。
“我相信,你已经尽力了。你是一名有医德的好郎中。”林统神色暗淡。他走到床边,握住刘朋的手说:“你是一个逃兵,悄悄逃走。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守护,拼命把我们带出重围的父辈。不愿意和我一起守护,还没长大的弟、妹。需要你守护的亲人都在,你有什么资格去死?”
此时屋子里,再也没有淡定的人。个个泪留满面,泣不成声。林统的话唤醒了他们心中最柔软的一块。那泪是悲情,也是悔恨。他们一同经历生死,一起送走同伴,一路杀出生天,早已是最亲的人。这种亲,打断了骨头,连着筋。
摆脱危险后,他们忘了,也乱了。有人冷眼旁观,看着热闹。有人热衷权利,肆意膨胀。更有人心怀鬼胎,自谋私利。
此刻,他们醒了。回看来时的路,只能用眼泪,洗去心灵的肮脏。
“把他也葬在武士山,别让他掉了队,让他和我们一起守护共同的亲人。”林统声音略抖。
葬礼结束的时候,林统才发现杨伟一直都没出现。林统知道他一定是没能过去心中的坎。必定失去右手,对任何人来说都会有接受不了的落着。
杨伟的屋子里没人,村子里不见他的身影,武士山上也没有。林统在田沃山东北的悬崖上找到了他。
两人并排站立,许久,杨伟承认在这场耐力比赛中的失败“我已经废了,还来找我干嘛?”
“找你回去,一起守护我们的亲人。”林统平静的说。
“我已经废了。”杨伟提高了声音。
“别说你还有左手,就是你只剩口牙,都可以去咬敌人一口。就他们曾经用生命守护我们一样。你逃避不了。”声音仍旧平静。
“我已经废了。”杨伟几乎是在嘶吼。
“记住,你失去了右手,有左手。左手再丢,有双腿。双腿丢了,有脑袋。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要和我们一起,竭力的守护我们的亲人。只要你仍然愿意去守护,就有无穷的价值。你自己想吧,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说完,林统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林统在黄玉郎的陪同下检查了岛内建设的进度。早期安排的民居,已在昨天上午交付使用。
主要是曙光岛缴获的生力军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只派一两个人监督指导他们配料就行。所有的技术人员,完全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据余二狗描述,当时五十二名土著刚分下来,也产生不小的乱子。不仅语言不通,交流就像鸡同鸭讲。更重要的是土著们抵制的厉害,明明懂的装作不懂,明明会的装作不会。当时自己就直接去找黄调度。了解情况后,黄玉郎第二天早晨就解决了问题。
一开工,速度就有了明显的提升。次日基本上增加了一半。第三天,就成了现在的状态。
黄玉郎注意到,林统好奇的眼神。“其实我就是把所有的俘虏集中到了一起。和他们讲了讲规矩。”
原来刚遇到这样的事,黄玉郎也很挠头。想了整整一夜,才找到解决的办法。制定了一套规则。提高他们的期待,区分了们的待遇。
按新民的表现,把待遇分为三等。由全体监管者集体评定。
甲等表现的伙食最好。有蔬菜、贝肉、鱼和米饭,给甲等号牌。
乙等表现的伙食稍好,有腌菜、贝肉和米饭,给乙等号牌。
丙级表现最差,只有腌菜和糙米饭。
连续积累十五个甲等号牌,减少十五天的新民身份。
连续积累三十个甲等号牌,减少一个半月新民身份。
连续积累一百八十个甲等号牌,减少一年的新民身份。
连续三个月没有号牌的,增加新民身份五个月。
“我还给他们编了号,屋子外面挂了统计牌,大统领要不要过去看看。”黄玉郎进一步的表现自己。
到了号房,林统发现,这是个极脏乱的地方。简陋的窝棚,四处露光。随处可见的便溺,使这里味道刺鼻。屋外的号牌却十分整齐,显然有专人看管。
“做的不错。有几件事需要你处理。”此时黄玉郎才算放下忐忑的心,刚才林统的皱眉,他可看的十分清楚。
“首先,给你的新规增加两条上去。特殊提升,学会汉话的,评定后减少一年的俘虏身份。学会汉话并成功加入铁血的直接豁免,按铁血待遇执行。
女子学会汉话,嫁入平民的,享受平民待遇。
。把会汉话的蛮子找来,汉话的学堂从今晚开始,无论老幼一个都不能少。”
林统顿了一下“其次在你新建军营的旁边,建一座真正能住人的新民集中营,就按八人一间的标准,要有独立的卫生设施。
最后,安排今天的丙等人把这里打扫了,这还能住人吗?”至此,林统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兴趣,带着清风、王刚直奔平民区而去。
平民区,和设计的初衷基本上一致。每座小院,有三间正屋,两间偏房,偏房里烟囱水道配备整齐。院里增加了一小块菜田和石头铺的小路。感到黄玉郎做事上心,林统心想‘这家伙,倒是值得重用。’
接下来林统又去了兵营和医馆。并告诉那三个重伤的战兵,勇敢的活下去,铁血永远不会放弃他们。
直到很晚,林统才回到住处。一天下来,毒龙岛的情况,算是摸了清楚。明天的议事,自己也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