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干什么的?背上背的是什么?”
“小的是参加昭雪文宴的学生,背上背的是书,军爷您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吧。”
“你旁边的这小孩是谁?”
“这是小的书童,来陪小的一起参加昭雪文宴的。”
“参加昭雪文宴的?”这名小卒先打量打量了面前的的人,然后走近用手掂了掂这人背上背的行囊然后说道:
“过去吧,过去吧,看这天色,文宴报名快结束了吧,小伙子脚下快点,兴许赶得上。”
“好的好的,谢谢军爷。”这青年急忙对着身旁的书童喊到:
“笑虎你给我放快点,耽搁了我报名,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这青年在前头跑,后头的小书童快步得跟着,然后气喘吁吁的对着青年说道:
“明明是君哥儿你睡过了,怎么能怪上我呢。”
“你再说?你连君哥儿我都不叫醒,要你这个书童有什么用!”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说着边朝报名处奔去。
……
“笑虎,你看应该就是这里吧?”被称为君哥这名年轻人对着身旁的小书童示意了下,只见二人面前木质结构嵌连而成的房屋,古朴典雅,朱红色的大门显得格外突出,屋内光秃秃的桃树从内冒了出来,倒是与房屋相配适宜,门上方挂着描金匾额书着昭雪楼三个大字。
“是的吧君哥儿,你看那不是报名的,君哥儿你快去”笑虎指了指匾额下支着一张长案桌,手握一支毛笔闭目养神的老先生一处。叫君哥儿的青年一看,急忙走上前去,对着那老先生轻声说道:
“老先生,老先生,学生是来参加昭雪文宴的。”
那老先生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自己,闭合的眼睛慢慢张开,可能因为是年龄大,眼睛有些不利索,他又揉了揉眼睛,便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眉目柔和的青年站在他面前轻声叫着他。他缓了缓神,便对着其说:
“小伙子,你这来得时间有些赶巧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压着时辰来。老头子我都快收拾收拾回家了。”说着,从桌上拿起两块木牌,又询问道:
“何名何姓啊?”
“在下姓沈名君寅,滇南人士,有劳老先生了。”
“不打紧不打紧,没过时辰帮你们这些学生登记便是我的职责。给,你把这块名牌收好,丢了你可就参加不了文宴了。”说罢,把自己写好的带着沈君寅名字的两块名牌中的一块向沈君寅递了过去。然后掸了掸身上的落尘,对着又道:
“快拿好名牌去寻一处店家落脚吧,再晚了屋子就没有咯,老头子我也要收拾收拾走咯。”说罢对着沈君寅挥了挥手便开始缓慢的收拾起长案桌上的东西。沈君寅接过递过来的牌子道了声谢便领着书童笑虎转身去寻歇脚处,二人总不可能在昭雪文宴开始之前露宿街头。
……
“君哥儿,这都城就是不一样,你看这雕梁画栋的,这屋子,这楼都比咱们那里要好。”笑虎指了指周围的建筑,兴奋的对着沈君寅说道,沈君寅看着笑虎这样子,随即拍了一下笑虎扎着小髻的脑袋,对着笑虎说道:
“别光看这些有的没的,咱俩现在的主要目的是找到住的地方,等君哥儿我被当今天子选中,到时候君哥儿带你搬进雕梁画栋的屋子,专门给你分一个房间。”
笑虎听着出了神,都没顾着刚才沈君寅打了他那一下,急忙对着沈君寅说道:”君哥儿,以你的文采绝对没问题。你要不行,那谁还行啊?那笑虎我就指望君哥儿你给我分屋子了。”
两人边说边走,走了半个多时辰仍找不到歇脚的地方,笑虎在沈君寅身后停了下来,身体微屈双手扶着膝,对着沈君寅抱怨道:
“君哥儿,不行了,我走不动了,咱俩快找个地方落脚吧,再这么找下去咱俩今天晚上非得露宿街头不可。”
“你个臭小子,谁叫你今天早上不叫我,害咱俩出门晚了,你当君哥儿我不累嘛。你倒好路上把省得干粮吃了,也不知道给我留点,君哥儿我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沈君寅停下自己像灌了铅一样的双腿转过身去便是对着笑虎一顿说道,他心想着“该死的,这昭雪文宴怎么来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个歇脚的地方。”沈君寅慢慢的环顾周围,刚来就出师不利使得他突然有些沮丧。突然他看到了路前处有些许人聚集,天色已晚,月也渐渐爬上梢头,在这个时间点还有些许人聚集在一处应是有些不同寻常。但是身心的疲乏让他实在是不太想过去看看,要换做是平日里,他必定是带上笑虎要上前去凑一凑热闹。正是休息喘息之际,他忽然听到旁边朝那个地方走去的一行人说道:
“哎你知不知道,红楼为了庆祝他们家花辞姑娘获得在今年昭雪文宴上登台一舞的机会大肆庆祝呢!”
“这我当然知道,据说红楼这次特地为来参加昭雪文宴的学生准备了三间客房呢!”
“三间?天啊,快走快走,去晚了就没了!”
沈君寅这一听有住的地方,立马提起精神,对着笑虎就是叫道:”笑虎,快走,前面有住的地方!”沈君寅也没管笑虎回应,转身拉着笑虎就往人流聚集的地方跑了过去。
二人跑到前一看,只见一座布满红色元素的三层小楼出现在眼前,红色的灯笼挂在每层的四角,每层都有红色的绸缎从内而出,随风飘摇,楼下门上挂着用朱红色题着“红楼”二字的匾额。红楼下聚集的人渐渐多起来,突然从门中走出一位身着红衫的妇人,妆容华而不俗,举止得体,眉眼带笑。夫人缓缓地走到离等候的众人稍近的位置,先是对着众人微微一拜,然后边说道:
“今日是红楼的大喜之日,红楼……”正说着,沈君寅一听是一些无关紧要的k,开始拉着旁边的一位小哥询问道:
“这台上的夫人是谁啊?这红楼又是何方神圣,居然引得这么多人前来围观?”
那小哥先是打量了一下沈君寅,然后就对其解释道:”台上讲话的这妇人便是当今红楼的东家,也就是被当今皇上封赏了”三品夫人“的花大娘子。而红楼则是名震顺京城的四大酒楼之一,它与其它共位四大酒楼的其他三楼都筹办过昭雪文宴。”
“那这红楼的客房便能受得如此的追捧?”沈君寅继续问道。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红楼是四大酒楼之中唯一一个参加魁首选拔的酒楼,今年的魁首便是由她们家的花辞姑娘获得的,所以说是为了住进红楼,其实还不是为了一睹花辞姑娘的娇颜。”
待其给沈君寅解释完,便听到花大娘子对着众人说道:”所以,红楼今日打算奉上三间客房送予来参加昭雪文宴的各位青年才俊一直住到昭雪文宴结束。”台下的人众人一听到这个,顿时叫好声连绵不绝,这敢情好啊,且不说红楼本身环境幽雅,而且称为四大酒楼那佳肴并不会差,更重要的是可以见到当今魁首花辞姑娘,这让台下众人兴奋不已。花大娘子待众人稍稍心情平复之后便继续讲到:
“台下如此多的青年才俊,但是红楼只能提供出三间客房,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机会获得的。大家都知道我们红楼的花辞姑娘才华横溢,喜好诗词,所以今日这三间客房花落谁手,便是要大家发挥自己的才华来争取的。凡是想参加的人只需提供你们的名牌,并奉上得意的佳作一首,奴家会派人把大家的佳作送到花辞姑娘手中,由她来挑选谁能入住这三间客房。“
众人一听这话,那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是来参加昭雪文宴的众学生们,能来参加昭雪文宴本身就是对自身肚子里的墨水有些许自信的,不然也不敢来参加以文采为首要标准的昭雪文宴。沮丧的人呢?自然是那些普通老百姓,又或者一些贵公子,官少爷了。毕竟花大娘子说了,这是要送给参加昭雪文宴的学生的,所以你要是交不出来参加文宴的名牌,你也是无法参加的。
紧接着,门前众人又听花大娘子说道:
“愿意一试的人,可以把名牌交到奴家这里,我身旁这边有纸有笔,诸位写下自己满意的诗词之后,再交于奴家即可”
这话一说完,门前的参加文宴的学生纷纷上前交过自己的名牌,并领取纸笔之后开始书写起来。要说自己得意的佳作,来参加文宴的人怎么会没有自认为好的作品呢,所以拿过纸笔的人基本上是思索片刻,便洋洋洒洒地写了起来。沈君寅,同样也是上前交过名牌,且不说见不见他从未听过的什么花辞姑娘,便是让他和笑虎能住到昭雪文宴结束,对他便是十足的吸引。拿过纸笔的沈君寅未着急下笔,他心里想着“这花辞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既然是她来选择,那应该写一首更容易让她眼前一亮的诗词才对。”
想到此,沈君寅便下笔写道如此:
残红拂了全身乱,衣与香寒。衣与香寒,尘笔难叠小黛山。
桂蟾愁刹人儿面,欲拒还还。欲拒还还,急上重楼羞掩看。
写罢笔停,沈君寅又看了看自己写的,觉得没什么问题之后就交了上去。而花大娘子又等了一会,看时辰也差不多了,然后观察了下,应该也没什么人再交,然后就说到:
“感谢各位的积极参与,奴家这就派人把诸位的得意佳作送至花辞姑娘手上,请诸位等候一柱香的时间,我会尽快下来告诉诸位这三间客房花落谁家的。”说完花大娘子对着门前诸人微微欠身,然后进入红楼门里,渐渐消失在众人眼中。
……
“看得怎么样了欢儿?选出来了么?”只见花大娘子有些着急的,在红楼第三层中一个房间里来回转,时不时的悄咪咪观察窗外人群的情况,她给下面这群人应承的时间快到了,如果不能按时公布结果,终归是不好的。
只见一身着紫衫的女子慵懒的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正面一瞧,真真是冰肌玉骨,雾鬓云鬟,朱唇榴齿,螓首蛾眉。她十分入迷的看着面前这一篇篇“佳作”时而蹙眉,时而舒缓,时而低语,时而丹唇紧闭,花大娘子的话她好似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继续看着这些诗词。花大娘子一看无人应她,她看向花辞在的位置,走上前去,拍了一下花辞的肩膀,说道:
“死丫头,你到底选出来没,底下的人都等着呢,难道你要你花妈妈我失信嘛?”
“哎呀,花妈妈,这个看诗词得细细品味记不得,我选出来啦就这两个。”花辞先是一惊,然后拍了拍胸脯,指着桌上摆放显眼的两张纸说道。
“怎么就两个,不是让你选三个嘛?”
“哎呀花妈妈,我觉得好的就这两个,你要让我选三个,我实在是选不出来了。”花辞对着花大娘子摊摊手,然后花大娘子看着花辞这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臭丫头,真是我欠你的。行吧,那我便赶紧下去宣布结果了。”说罢花大娘子便拿起那两张准备下楼出去宣布结果。
“哎呦!”只见花大娘子被一个突然跑进房间的人撞了个踉跄,花大娘子站稳后,定神一看便对着那人训斥道:
“干什么呢欺春?冒冒失失的,还有没有点规矩?”
“我……我不是故意的,小姐……这里还有一张你也看看。”欺春气喘吁吁地对着花辞说道。花辞接过一看,心想着:“看了那么多都没什么好的,这个能有什么出彩的呢?”,但看着欺春的样子,还是接了过来仔细阅读。
过了一会只见花辞看得有些出神,然后急忙对着花大娘子说道:“花妈妈,还有这个!最后一个就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