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宿舍后,吴海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瘫倒在在床上。除了眼睛能动之外,其余的都没有了知觉。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傻瓜,还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原来什么都不是。吴海想哭,可是眼泪已经流干了,再也不流不出来了。
电话响了,是钱芳打来的。吴海只是默默地看着没有接。他知道接起来后,他再也装不下去了,会穿帮的。电话又响了,还是钱芳打来的,吴海看着电话屏幕闪烁,原本没有的泪水又流了出来。他将头埋进了枕头了,任凭电话肆意地响着。
电话就这样一直响着,也不知道响了有多久。吴海的心情由平静到激动再到平静,他知道自己一直不接电话,那头的钱芳会着急的。吴海收拾了一下心情,接通了电话。
“喂。”
“你怎么了,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我打了那么多你都不接,你没有事吧。”钱芳急促地问到。
吴海听到那边钱芳静似哭腔的声音。
“我没事,手机调的震动,刚回来肚子不舒服,兴许是刚才吃坏肚子里了,拉肚子呢。”
“要不要紧,我这里有药,我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不用,这里也有,待会就找出来吃上。放心吧。没事。”
“哦,吓死我了,吃完饭出来我就感觉你哪里不对,还好是拉肚子。”吴海听到电话那头破涕为笑,心想,那你以为是什么呢。
“没事就好,那我休息去了。拜拜。”
吴海挂了电话开始佩服自己说谎本领怎地如此出色。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感情一场,吴海现在只想和平收场。
咖啡厅里温度却是很低,不知不觉中咖啡早已凉了下来。吴海说着说着,个人感情也随着咖啡的降温而情绪失落。
李娜先开口了:“对不起啊老大,提起你的伤心往事了。”
“没有关系的,说出来反而觉得舒服了一些。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那后来呢,是和平分手了么?”李娜追问到。
后来,吴海再没有主动联系过钱芳。那个周末刚好吴海轮班休息,钱芳也没有课。刚上了一部爱情电影,很感人,评分也很高。钱芳打电话约吴海看电影。吴海闲着没事,就和他一起去了。电影讲的是一对情侣,从小学时就开始彼此存有好感,中途家里搬家分开了。多年以后两人到同一个城市打拼,机缘巧合又走到了一起,中间故事曲折,但最终是美好结局收场,镜头的最后男女主人翁激情拥吻,庆贺爱情的来之不易。确实是激动人心的好片子,故事缓缓落幕,年轻人大多没有散场,有几对情侣已开始相拥接吻。钱芳将头靠向了吴海,也不愿意离去。吴海低头看着钱芳的一瞬,钱芳闭着双眼,凑向了吴海。两人深情地进行接吻,生怕也错了彼此。
那个吻,让吴海为之动摇。她的感情是真的,吻也是真的。
从放映厅出来,钱芳去了趟洗手间,吴海帮她提着包在门口等她。这时,她的电话响了一声,应该是一条短讯息。好奇心的驱使下,吴海拿出了手机,信息来自亲爱的:宝贝,电影散场了么,好看么。
吴海头脑一阵发蒙,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明明知道如此,为什么非要自己去刺激一下自己。人总是会那么犯贱,只是他已经习惯被刺激了,有点啊Q精神不是很好么。
钱芳从洗手间出来了,见吴海站在那里,依然是嫣然一笑,很美的样子。抛开所有感情因素,钱芳的美貌放在人群中,也是排在中上水平的。只是吴海已经看不下去了,不属于你的,看得再多也只能神伤。
吴海若无其事地陪着钱芳从电影院往回走着,钱芳一晚上很是兴奋,跟个孩子一样围在吴海的周围说个不停。这是吴海和她相处以来,她最兴奋的一晚,吴海不想打断她的兴致,配合地敷衍着。
两人快乐地往回走着,一路上充满了他们的欢声笑语。快走到学校门口时,吴海停住了脚步。
“就到这里吧,这么晚了不进去了。”吴海说着把包给钱芳背好,双手捋着她的双肩,轻轻地用头撞向了她的额头。
“快回吧,早点休息吧。”
吴海抬起头坚定地看着钱芳松开了双手,并轻轻地往后推了她一下。
“走吧,回去早点休息吧。”
钱芳转身走了几步,回过头,见吴海依然站在那里,依然坚定地看着自己。她停下脚步飞奔向吴海,紧紧地抱住拥吻了吴海。
“我不想回去了,我要和你在一起。”钱芳喃喃低语,吴海痛彻心扉。
这句话,为什么是现在才说出口。吴海抬头看着天空,飞蛾围着路灯不停旋转,那原是生物体的趋光行为的本能,而我们却错误地把它当成了飞蛾与路灯的爱情。
“你去洗手间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一个叫亲爱的发来的短信,他问你电影看得怎么样。”吴海边说眼泪已经止不住留出了眼帘。
钱芳羞愧地松开了抱着吴海的手,看着眼泪一滴滴从吴海的脸上滑下,她知道吴海什么都知道了。她无法再在两个男人之间游走了,感情的天平已经崩塌。哀默大于心死,眼泪从吴海脸上滑下的那一刻,她知道她和吴海的爱情注定终成回忆。
钱芳以泪告别,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只剩下吴海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吴海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他和钱芳的爱情消失在那晚,只剩下回忆能串起曾经的过往。
李娜看着吴海:“老大,那也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用那么自卑啊。”
“要我说,那姑娘对你是真的心动了,那晚你要是继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说不准你俩已经成了。”这时坐在吴海后座的那个黑衣女子突然转过身来插话。
“不好意思啊,偷听两位说话了。我在这等朋友,刚好也没有事,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啊。我叫陈冉,耳东陈,冉冉升起的冉。很高兴认识你们。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不要介意,我只是仍不住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仅代表个人意见,个人意见。”陈冉谦虚地进行了自我介绍。
吴海近距离看着这个女子,标准的瓜子脸,高高的鼻梁,眉毛向上翘起,眼角还有一颗美人痣。也是一个美人坯子。男人向来对美女是不感冒的。对于突然被打断,吴海好像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都是说么,把情感说出来自己会好受一些。
李娜那边好像对陈冉的突然加入有些反感。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礼貌,偷听人家说话也罢了,还在这里妄加评语,你怎么那么不懂事。你知道这前因后果么,你了解他么。你贸然插入别人的谈话,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李娜开始发飙了。
陈冉见自己的好心居然被这个女孩子言语挤兑,也罢,姐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不过想想自己确实有些冒失,算了,不和你们一般计较,免得又引发口角。
陈冉端起杯子识趣地坐到对面的座位上。
李娜被陈冉这么一打乱,断了思绪。大口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问道:“按你说的,我也觉得钱芳对你动心了,你继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许你们真的有未来呢。我怎么接着刚那个女孩的话了,真是的。”
“也许会吧。怪只怪你的老大,心胸不够开阔,不能包容她到最后。”
“这和心胸哪跟哪的,老大,我觉得你做的很对,没有当面去揭穿她,还能留在她身边,把所有的委屈都自己扛了下来,最终让她自己收手撤退。虽然这事已经过去了,但我觉得你很棒。”
“有没有觉得你的老大很窝囊。不够男子汉。”
“你说什么呢,老大,我觉得你最棒了,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让喜欢的人受苦,我很看好你,我觉得把我们单位的妹子介绍给你放心。”
“不是吧,专门听我讲故事,就是为了给我介绍对象呢。”
“那你以为呢,我可不是那么随便就给别人介绍对象的。那毕竟是人家女孩子的幸福呢,这可不能儿戏,即便你是我的老大,我也得仔细思量一番再说。”
“你呀你,搞的跟真的一样。你就不怕我在其中添油加醋,把自己包装一番。”
“不会的,你是我的老大,我相信你。”
“别光说我,你现在啥情况,这次是你听我讲故事,下次我可就得听你的故事了。”
“我哪里有故事啊,这你还不知道吗。好了不说我了。那就说定了,回头我约下我们单位的小美女,到时候你们见下,觉得好了,我再帮你们烧把火,好不好。”
“好好好,真是服了你了。”
两人正说着,对面陈冉等的朋友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女汉子,挎着小包,一副大大的耳环吊着分外显眼,衣着打扮倒是很洋气的样子。她的朋友坐下后,陈冉看向李娜,狠狠地挤了挤眼睛。她朋友见状:“怎么,这里也有你认识的人。妹子,你的人缘可真好啊。”
“谁跟他们认识啊,我才不要跟他们认识呢。听他们说了下他们的爱情故事,也回想起我的了。”陈冉不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