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真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道:“小姐,你觉得三小姐是好心还是有其他心思?”
她在郡王府待了那么多年,下人们的勾心斗角也见得多了,主子之间更是可见一斑。正因为如此,她除了小姐和郡王外,不会完全相信任何人,尽管这二小姐看着的确是天真率直。
慕以婳淡淡一笑:“她好心与否与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封信已经被烧了,而我也没有任何回信,别人抓不到他们想要的把柄。”
慕真笑着点了点头。
另一间屋内。
“你确定芯儿那丫头没有再和外面那个人接触?”黎玉纷不甘心地再次确认道。
“奴婢盯了好长时间,芯儿的确没有来。”小丫鬟颤颤回道。
黎玉纷横了她一眼,“你不是说你看见外面那个人把信给她了吗?按照那病秧子悲情伤感的性格来说应该有回信才对。”
小丫鬟瑟瑟回道:“奴婢也不知道。”
“算了算了。”黎玉纷摆了摆手,忽然一顿,一字一句道,“外面那个人会不会是彧哥哥手下的人?”
说完,不等那小丫鬟回答,她来回大步走着,边走边恨声道:“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彧哥哥被那狐媚子迷的七荤八素,一定是他写信给她的!”
她忍不住哭道:“那女人有什么好,长得没有我好,琴棋书画也一窍不通,彧哥哥为什么喜欢她……”
小丫鬟见她说话越来越难听,忍不住道:“小姐,她是你姐姐,应该没那么坏……”
黎玉纷瞪了瞪小丫鬟,让她连忙低下头。
她恨声道:“她算我哪门子的姐姐,有哪家姐姐刚回来就勾引妹妹喜欢的人,明明彧哥哥之前很喜欢我的……”
小丫鬟再不敢言,只能小声安慰着。
夜色渐渐暗了起来。
慕真关上了窗子,挑灭了屋内的几盏灯,见慕以婳躺下就寝,便准备出去。
“今日初几?”慕以婳忽然问道。
慕真疑惑地回道:“初七了。”
“嗯。”慕以婳应了声。
屋内再度安静。
慕真到外厅上塌躺下,睁眼看着屋顶,默默想道,六月初七是什么日子呢……
忽然,她一愣,却再也睡不着,起身身打开窗子。
看着沉沉夜色,她心中不禁染上了一分黯然之色。
三年前的今天,陛下唯一的嫡子祁珩出世。
她还记得那天,郡王喝了好多酒,她把点心放在几案上,正要退下,郡王却叫住了她。
“你知道吗,她有孩子了,是她和那个人的孩子,是个可爱的男孩,她一定特别高兴。”他幻想着她此时怀抱的样子,笑着笑着声音却慢慢低下来,“可是那个人信不得,我上次入宫跟她说过,为什么她不听呢?”
她转过头来,发现郡王漂亮的桃花眼已是充满醉意,他仰头又喝下了一大口酒,说道:“你说那个人真的那么好吗?她真的那么欢喜她?”
她一愣,踌躇着该怎么回答。
却见他又喃喃道:“明明我认识她最久……”
她一惊,嘘声看了看左右。
慕真回过神,叹了口气,关上窗子,隔绝了那蔓延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