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亦台?”程然向两边张望,这时发现明亦台已经不见了,而耳边响起了繁华街道的热闹声,那些陶俑动了,像活人一般,元宵佳节,人头攒动,程然置身这倏然的“活人”世界,感觉自己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定住的陶俑。
一群孩子拿着花灯奔跑着向程然的正面冲了过来,他们嘻嘻哈哈的笑声刺激着程然暂时停止的大脑,一个小女孩因为在人群里穿梭,被绊倒,差点摔在程然面前,程然反射性的扶助孩子的手,是温热、柔嫩的小手,和这个热闹的街道相比,程然浑身冰凉,她害怕自己回不去,辨不清断虚拟和现实。
程然定了定神,问道那女孩:“小姑娘这是哪年?”
小女孩望着她,摇了摇头,却说道:“我只知道今日有节度使大王要来燃灯,可是一番热闹呢!”
“节度使?”
“阿姐是外域人吧?竟不知我们这里的风俗。”小姑娘看着她,也好奇的问道。
“算是吧!”不管是时空还是地域,程然都算是吧。
“那你瞧见和我差不多打扮的一位男子吗?”程然问道。
“没有,我只顾着和阿哥他们捉迷藏呢。”小姑娘这时才想起自己的小伙伴早就不见踪影,就急忙跑开了。
这街道上的繁华不亚于现在的小吃街,程然一心想着寻找明亦台,但又看着那铺子里卖的美食,香味缭绕啊,真是恨死了,饿~是人之天性啊!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很可怜。
一位卖蒸糕的大娘看着程然那饥肠辘辘的样子,和蔼的笑道:“姑娘是刚来此地吧,饿着了吧,大娘送你的。”
程然看着大娘,不管虚幻还是真是,还是有点感动,刚想说谢谢,这时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节度使,萧大王要来了!”
街上的人都喜出望外,纷纷放下自己手上的活,大娘也不例外,将蒸糕包好塞进程然的手中,说道:“我要收摊了,今日是元宵大会,我也要去焚香祈福了。”
“谢谢,大娘!”程然还是感激到。
“大娘,节度使在哪儿燃灯啊?”程然想去看看,明亦台是不是也会随着人群在找她。
“喏,大伙儿都往那方向,在雷音寺。”大娘一边解下围裙,一边说着,就去找家人一起走了。
程然将蒸糕放进口袋里,也随着人潮向雷音寺方向走去。
她又来到那个水塘前面,这有千百人在这里,手中拿着香和灯笼,守候仪式的开始,水塘那边的山岩上有一座寺庙,灯火通明,僧侣聚集门前,贡品如山一般堆积。
中间主持一般的人开始了一段诵读,接着众僧也随之颂吟,佛语由远至近,只见中间一名身材魁梧之人在主持前跪下,令众人纷纷也跪下参拜。程然看着佛事庄重肃穆,也随之跪下,心里却默念着明亦台。
这颂吟持续了几分钟,便见众僧变换着位置,主持将一只点燃的火折子交给节度使,节度使点燃了一盏巨大的花灯,此时寺庙前漫天花瓣,乐曲大奏,众人也是欢喜沸腾,将手中的灯纷纷点燃,向空中升了上去,他们默念着心中所愿,真是“树灯轮、散香花、奏乐礼佛,竞相供养”,程然看着这漫天的花灯也颇有感触。
“听闻那节度使大王,相貌英俊,生有一部美髯,这一见果不其然呐。”旁边一位妇人感叹道。
程然觉得好笑,原来这古代女子也是颜控,便好奇的去看那节度使,嗯!一副阳刚之气,剑眉入鬓,挺鼻薄唇,眼神深邃,最引人注意的是两腮的胡子,让人想起国外流行的胡子大赛。
这时,节度使说道:“本王敬重佛法,在这燃灯大会上,愿在敦煌开窟造像一座,祈愿大唐盛世,民众永福!”
此时民众又再一次拜谢,这时,有一名官兵模样的人慌张的来到节度使旁边,附耳说了几句,便见他脸色大变,他转身向主持低声说了几句,那主持也惊愕,于是节度使快速离开了。
程然此时心里想得都是能找到明亦台,看着这跪拜的现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就悄悄离开了人群。
走到巷子里,却看见暗处有几个人正在交头接耳,他们身穿衙门的衣服,神色紧张,为首的听完汇报的迅速做出指示,之后几人便消失在巷尾。
此时,那人侧过脸来,看着程然,语气冰冷地说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
这时,程然才回过神来,快速回道:“我是经过此地,想找我的同伴,无意打扰。”
“姑娘不是本地的吧?”那人质问道。
“不……是。”程然有些吞吐,不知道是不是,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人却向盯着猎物一般看着程然,向前走了两步,此时听见一声鸟叫,那人便停住脚步,迅速回身,几个跳跃,便上了房顶,消失了。
程然看着古代的高手,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