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休整了一番,就决定还是继续前进,路走到这一步,不去深究下去真的对不起自己受的这番罪。
“去看看那水塘,有些古怪。”明亦台提议到,然后拿起油灯带着程然出去了。
“嗯。”程然吃饱了,没有之前的烦躁了,看着心情好起来的程然,明亦台也宽了心。
“我们见到的生物都像是壁画上的。”有力气的程然,脑子开始运转了。
“嗯。”明亦台其实内心早有了定论。“北山经里提到鳛鳛之鱼,可以御火,食之不瘅。”
“鳛鱼?那不是在贵州吗?传说是真的啊!”程然如何也不相信,这图腾上的东西居然真的存于现世。
他们来到水塘,水里没有了那些鳛鱼。“那些鱼怎么都消失了?”难道一切只是幻觉?
“看看那个飘在水上的花灯,我去抓那只落汤鸡时,就觉得有些玄妙。”程然指着水中央一只鳛鱼型的灯,明亦台走过去观察着花灯,程然说到:“御火?防御火灾吗?”
古代最怕失火,很早就有消防的概念,因此那些能防火的兽都视为神灵,明亦台听着程然的这样一说,马上思路就清晰了。
他随即吹灭了灯火,只见随着灯火的熄灭,整条街的花灯的火就挨个的熄灭了,这时就只剩下他们手中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轰~”水塘发出了震动,从中间伸出了一个石桩,石桩上面有一个鱼型的凹槽。明亦台摸了摸凹槽,说道:“看来还要找钥匙。”
程然松下肩膀,刚刚的期待又瞬间没有了。明亦台查看这水塘周边的情况,程然也跟在旁边一起,两人一顿翻找也没什么结果,便打算去街道上找找。
程然想只泄气的皮球一样,论心气,还没有这在兵哥哥的好,她双手揣进荷包里,咦?衣服荷包里是什么,是块石头吗?
她掏出来一看,这不就是块鱼型的石头吗?
“明……明亦台。”程然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娘给的蒸糕竟是一块鱼型石头。
“幻境中那个大娘给我的蒸糕,就是这石头!”程然想迅速解释这离奇的事情。
明亦台接过石头,感叹道:“你真的有福气啊!”这一点他真是比不上程然。
明亦台将鱼型石头安放在石桩上后,就听见哗啦啦的流水伴着几十个石桩的升高,他们便看见了一条通往上去的路。
明亦台和程然也不做他想了,踩在如阶梯般的石桩上,探寻了过去。上去便看见一座寺庙风格的建筑,五层楼高,通体汉白玉石砌成,高悬的匾额却不是幻境中的雷音寺,而写着“玉京寺”。
“玉京寺?可我幻像中是雷音寺啊,还有玉京不是仙界的地方吗?”可这里无论如何也感受不来李白诗中成仙的楼台的美景。程然看着这幽暗灯火下的白玉的寺庙更加惨白。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寺庙只是个庑殿建筑而已,里面没有供奉的佛像、香炉等该有的,连一幅画、一个字都没有,但明间却有一个类似照壁的石块,这石块打磨的像镜子一样光亮,反射出两人的身影,在这幽深的地方,总感觉是在身边的幽魂。绕过石块,穿过明间便看见一个入口。
走进去就看见绝壁上蜿蜒曲折的抄手游廊,墙壁上挂着绚烂多彩的长卷画,所绘的却是十八地狱的景象,程然发现这画的颜料不太像宝石、花木制成的天然颜料,好似现代的颜料,这画古怪,画的内容更古怪。里面受刑的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人鬼,而是身着黄色禅服的“鬼”,他们在不同的地狱保持着镇静,没有表露出恐惧和害怕的表情,双目闭合,面带微笑,而旁边也没有行刑的小鬼。
中间却是描绘的释迦摩尼右卧涅槃的场景,这长卷涅槃场竟是没有完成的作品,后面的娑罗双树及光明云都是没有上色。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地狱的景象太过真实,程然感受到了浓浓的悲悯的情绪。再往前走有看见高低错落的亭台楼阁,数了数有十二座,虽是雕梁画栋、飞檐反宇却不似往日看到的寺庙,固然肃穆但却过阴霾。
走过游廊看见一块高大的石碑,刻有“万佛冢”三字。
“万佛冢?”程然心道这里难道还真的埋有佛的真身,而且是上万的量级?
明亦台举着油灯绕过石碑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到了,程然则惊呼了起来:“这佛像也太多了!”
这佛像一个接着一个,从地上到岩壁,再到岩顶,就这样有序的摆放着。他们从中间的过道走着,石雕、彩塑、木雕、铜铸等不尽相同,有的佛像周身的颜料都已经有的剥落,有的褪色,看上去斑驳不已,像是经历了千年的风雨。火光照亮了天顶的景象,这万佛冢就更加壮观,岩顶上无数佛像画布满天顶,中间还有几个大的场景,佛祖讲法、佛祖游历、千佛朝拜等景象。
地上的佛像们法相各不相同,或座或站或卧,佛像的艺术手法和塑造技法,也不尽相同,除了佛像还有神兽坐骑。佛像面容尊贵婉约、恬静慈爱、威严肃穆,凝视着他们,仿佛瞬间就能体会千年不过一瞬间,人如蜉蝣于天地,不过沧海之一粟,唯有超脱通透方可自由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