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阵静默,仿佛在感悟家族在经历了两千年来的风云莫测之后的顿悟。
“把程然送到英国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部分?”祁昆庭一直配合明亦台的调查工作,他就觉得程然去那个宴会很诡异。
“嗯,因为我们知道那天会出现扬州鼎。”姒姑娘说着,眼中闪出了精明的眼光。
“所以……你是老东家?”程然这时才贯通了所有的线索。
“呵,是的。”姒姑娘点头承认。
“用一场宴会,分清了是人是妖。”艾主任说道。
“唉!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人民警察投入了大量的警力和国家军事力量,你这是在支配公共资源。”祁昆庭想着被人耍了一遭,就来气。
“我都会还给国家的。”姒姑娘有些抱歉的说着。
“那你们为什么要和……”程然想问,为什么要和斯隆家做交易,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唐突。
姒姑娘放下茶盏,语气似乎带着一些无奈,慢慢说道:“清末民初,国弱民孱,华夏历史瑰宝都将毁于战火之中,那些都是文化之载体,国家之宝藏啊!姒家虽一直寻找两鼎,两鼎之价值其他珍宝无从与其相衡量,但文物同样也是瑰宝,只因赋予的历史、人文含义不同,金钱价值才显得高低不一。姒家当年不仅查到扬州鼎飘落至海外,还借此机会竭尽全力想将海外珍宝保全回国,因此与斯隆家达成交换之协议,姒家帮助其家族寻宝或做一些他们家族无法做的事情,来换取斯隆每八年举办的换宝宴会。”
程然心道,姒家为换取这些珍宝回家,付出的代价之大是无法想象的,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啊!一股肃然起敬之情油然而生。
程然看着明亦台,眼光中带着探究,虽然他们动之以情地说服了她,但是她不能仅仅凭这些语句就判定这都是真的。
“你们和斯隆家协议的基础是什么?”明亦台问道。
姒姑娘和艾主任相互对视,他们交换了眼神,艾主任还是开了口:
“是八鼎图的羊皮卷手稿,我们给了斯隆家作为抵押。”
“哪有真正的盟友!”祁昆庭嗤了一声。
“啊!原来这样。”程然感叹道,“那真正的羊皮卷在你们手里,而我不知道几辈的爷爷根据豫州鼎的图案,推算画出了八鼎图羊皮卷……”而程然爷爷则是学习了前辈的羊皮卷的绘画手法。
“没有办法,当年有求于人。那羊皮卷虽也是文物,但不及九鼎本身,终有一日,是我们的东西总归回来的。”姒姑娘带着微笑说道。
“你说还有一鼎的消息?”明亦台看着姒姑娘边说,边喝了一口茶。
姒姑娘和艾主任听到明亦台的问话,脸上的笑意真是抑制不住的漫了出来。
“哈哈,是的,是的……”艾主任拍了拍大腿。
“每隔几年某个公海上有暗界交易,而今年会在春夏时节举办。因此次扬州鼎的出世,搅动了文物黑市的神经,听说有一鼎会浮出水面,各方大佬都摩拳擦掌,准备好了巨额资金争夺该鼎。”艾主任说。
“我们也收到线报了,但我们没有完整的资料来确认是不是真正的鼎。”祁昆庭答道。
“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来看,百分之五十可能性是荆州鼎,你们是见过真正两个鼎的人,我想让你们能走一趟。”姒姑娘严肃起来。
“这个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你有什么方法能将我们弄上船吗?”明亦台问道。
“和我们保持联络的暗寻,就一直混迹于暗界,门道都很懂。我会安排你们的身份的,此外还有教你们暗界的交际规则。”
“好。”明亦台很干脆,现在不管出于保护程然的需要,还是国家文物职责要求,他都需要走一趟。
“我和你一起吧。”程然已经不是局外人了,她要尽一份力。姒家因挽救文物付出巨大代价,如今人力财力都不济,程然此前不知道这么曲折的故事,但现在知道了,还是想做出一些努力。
“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明亦台说的话,为什么总让人浮想联翩?!
“哈哈,年轻人真好!”艾主任冲着姒姑娘笑道。
“明警官,我这里还有几个地库,也一并交给你吧,这些年一直不敢公布于众,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太小了,不能保护他们周全,现在交给你们就算找到了他们真正的归宿了。”姒姑娘从怀里拿出了几张纸。
“不负重托。”明亦台还是言简意赅,接过纸张。
“我们要找的暗寻的对接人,叫什么?”祁昆庭问。
“冯阡。”姒姑娘回答。